我中了奇毒
“暫時,就這麽多吧……”
尤澈將盛著鮮血的小小器皿蓋上,勾起的唇角透出濃濃的陰冷。
“尤先生,我知道我的血是稀有血型,很珍貴,如果你的親人也是這種血型,需要輸血,我可以盡我所能,但是——”蘇橙按著自己包紮著紗布的手腕,眼神銳利而幽冷,“你卻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引我來這裏,逼迫我割腕取血,隻要我能從這裏出去,絕不會放過你!”
“蘇小姐,別動怒。”尤澈將取出的血小心翼翼的收起來,陰冷的笑道,“我才取了兩百毫升而已,對一個正常的成年人來說,這點血對身體完全沒有任何影響。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那便不會傷害你。”
“走吧,我帶你出去。”
他說著,抬手就朝牆壁的櫃子上摸去,似乎是在摸開門的機關。
“既然尤先生這麽有誠意沒有傷害我,那我也不介意告訴尤先生一件事。”蘇橙緩緩的笑著,“我中了奇毒,毒已經滲入了骨髓和血液,如果尤先生是拿我的血去救人,我勸你還是算了吧,因為輸入我的血中了毒,也是死路一條。”
“什麽,血裏有毒?”
尤澈的麵色瞬間大變。
他不可置信的將盛血的器皿揭開,輕輕地撚了一點在掌心,又用舌尖舔了舔。
“天石散!”
三個字從尤澈的嘴裏說出來,令蘇橙的眸光徒然一變。
霍桓請了國內外最厲害的醫生給她檢查,她自己也去醫院做了無數的化驗,但醫生隻查得出她的身體確實是出了問題,卻根本查不出為什麽,連毒藥含有什麽化學元素都完全查不出來。
可尤澈卻隻嚐了一點點,就喊出了毒藥的名字。
難道說,他知道這種毒藥的來路?
“你居然中了天石散!”尤澈不可置信的抬起頭,“誰給你下的毒?”
蘇橙斂下眉眼裏的震驚,淡淡的道:“怎麽,尤先生很了解這種毒藥?”
“這是一種至陰的毒藥,中毒的人初期不會有太多的感覺,但當毒素浸入血液和骨髓之後,中毒者的身體會一步步的被掏空,身體一點點的被侵蝕,與此同時,中毒者的每一個器官的功能都會慢慢衰竭,然後在悄無聲息中死去。”
尤澈的話,就像是一條毒蛇,從蘇橙的背脊緩緩的爬了上來。
她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她也不願在這個心懷叵測的人麵前露出自己的膽怯。
她輕笑一聲:“這麽嚴重麽?幸好我已經找到解藥了,不用尤先生替我操心了呢。隻是可惜尤先生剛剛那兩百毫升的血白取了,白費了一億美元大費周章引我過來,嗬。”
媽媽已經找沈亦雪要到了一半的解藥,她相信,很快就會要到另外一半。
她身上的毒,不足為懼。
“天石散怎麽會有解藥?”尤澈看著她搖頭,“唯一能解這種毒的人,隻有褒家的繼承人。”
“是麽?”
蘇橙的眸光閃了閃,她依然彎唇笑著,卻不動聲色地將尤澈所說的話記在了心裏。
“你所謂的解藥未必是真的解藥,建議蘇小姐立即啟程去HK島找到褒家的人,否則,你命不久矣。”尤澈看向她的目光中已經多了一絲的憐憫,爾後掃向她的小腹,“不過幸好,你懷了孩子……”
他後麵又說了一句什麽話,蘇橙沒有聽清。
她還想再問,卻見麵前的一堵牆垂直升了起來,暗室的機關被打開了。
“唰——!”
刺眼如白晝的大燈照過來,刺的蘇橙眯上了眼睛。
她透過指縫看去,就見停在她麵前的居然是一輛小型的挖掘機。
而暗室外麵的一麵圍牆已經被挖開了,若不是她出來,估計下一分鍾,暗室就會被鑿開。
“帝夫人,您沒事吧?”
節目組的導演和攝像師圍過來,她請來的幾個保鏢也擔憂的奔了過來。
暮色的燈光下,他們臉上的擔憂之色令蘇橙的心口有些動容。
“對,對不起……”蘇橙還未說話,尤澈就杵著拐杖走了過來,“這套別墅我是幾個月前剛購置的,根本就不知道地下室有機關……蘇小姐,是我太大意,害你差一點出事,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他一臉懊惱的垂著頭,緊張又自責的不停地道歉。
“尤先生,您也受驚了。”李導知道了尤澈的身家背景,狗腿的走過來,恭敬的道,“您的別墅被節目組的人拆掉了圍牆,節目組會盡快找工程隊修複,請尤先生移步酒店先湊合幾天吧……”
“不不不!”尤澈連忙擺手,“這本來就是我的過失,怎麽能讓節目組幫我修圍牆,我自己來就行了……今天晚上真的對不起大家,真的給你們添麻煩了,蘇小姐,今晚你受驚了,快點回去休息吧……”
他這幅樣子,和剛剛在地下室陰冷逼迫她割手腕的尤澈,完全是兩個人。
這個人,將自己偽裝成小白兔的模樣,讓努力營救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責怪他。
蘇橙的眸子微微眯緊。
她不動聲色的拉了拉自己的袖子,將包著紗布的手腕藏了起來。
“尤先生,今天晚上你也差點受傷,其實沒必要說再捐三億美元給節目組的。”蘇橙完成露出澄澈的微笑,“我知道尤先生家大業大,但三億美元實在是太多了,我們受之有愧。”
蘇橙的話一說出口,李導就驚住了,他一把將尤澈的手給握住,激動的道:“尤先生,您簡直是慈善界的典範,別說三億美元了,就是您剛剛捐的一億美元,就足以讓整個華國的人為之歎服了,您的慈善美名會讓我們永遠銘記於心……”
三億美元,相當於幾十億人民幣,這個女人真的敢獅子大開口……
兩百毫升血,四億美元,嘖嘖,這天底下還有比這價格更高的血麽……
尤澈冷冷的掃向她的手腕,純良的一笑:“李導,為孩子們獻愛心,是我應該做的事……”
“尤先生,我們節目組會和當地政府商量為您建鑄一座慈善碑……”
李導拉著尤澈感激不盡,前來援救的工人正在清理現場,一轉頭就聽到尤澈又壕捐了三億美元,一個個都震驚極了,小聲的驚歎著。
“壕,HK島那邊的商人果然是壕!”
“幾百年的家族財富積澱,果然不是帝國集團這種速成型企業能比的,一口氣捐獻四億美元,真大氣!”
“你們說等節目結束了,這位帝夫人能捐多少?”
“她剛繼承了一大筆遺產,哪舍得捐啊……”
“話可不能這麽說,她好歹是公眾人物,就算做秀也該吐點血出來……”
聽著旁邊人的議論,蘇橙輕輕地笑了笑,如果她說她一毛錢都不會捐,這些人會不會大跌眼鏡……
她兀自笑著,餘光忽然看到一輛黑色的車急速停在了被推倒的圍牆前。
車門大力被推開,一個氣場強大的男人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