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霍桓是什麽關係
蘇橙眸中的質疑和警惕毫無遮掩的展露出來。
坐在對麵婦人的眼眶忽然就紅了,然後眼淚洶湧彭拜的往外掉,一滴一滴的落在桌麵上。
看著婦人哭泣,蘇橙又覺得後悔起來。
她抽了紙巾遞過去,解釋道:“您撞了我,非要喊我來這裏說話,又能準確的說出我未婚夫的姓氏,我懷疑您這麽做的動機,沒什麽不對吧?”
“我是為了你好……”
婦人哀泣的擦著自己的淚水。
明明她穿的那麽狼狽,哭的那麽淒慘,蘇橙卻從她擦眼淚的動作中,看到了幾分優雅。
麵前的婦人,絕不是出自普通的平民家庭……
可若她家底殷實,又為何穿成這般……
蘇橙盯緊她,淡淡的道:“我們素不相識,何來你為了我好一說?”
“是我唐突了。”婦人將眼淚擦幹,牽強的露出笑容,“我看了新聞,聽說你和霍家大少爺不日就會結婚,我不是故意打聽你的事情的……我還聽說,你的朋友因為曾經當過製片人的小三,被網友網絡暴力,自殺身亡了……”
蘇橙的眼睛再一次的眯起。
她和霍北川馬上要結婚是沒錯,楊梅也確實自殺過沒錯,可是……
這些新聞都被壓下來了,根本就沒有任何記者媒體報道,麵前這個婦人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婦人並不知道蘇橙心中所想,她繼續道:“姑娘,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最重要,你千萬不要因為朋友的自殺而陷入自責,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歌手這條路走不通,你可以嚐試別的,人這輩子,就不能鑽牛角尖……”
蘇橙心裏的狐疑更甚。
她不明白,這個婦人為什麽要對她說這些。
她緩緩地開口:“你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是……不,不是。”婦人搖著頭,驚豔的五官透出恐慌,“我就是想告訴你,別嫁給霍桓的兒子,千萬別嫁!”
蘇橙盯緊她:“你認識霍桓?”
她說的是霍桓的兒子,而不是霍北川,也就是說,她首先認識的人是霍桓……
這個女人,應該和霍桓有舊……
“霍桓就是惡魔!”婦人的臉上迸發出濃濃的恨意,“如果沒有他,我又怎麽會這樣?”
蘇橙不禁又問:“你跟霍桓到底是什麽關係?這跟我嫁進霍家又有什麽關係……”
聽到質問,婦人不由抿緊了唇,死死壓抑著訴哭的衝動。
她顫抖著下巴:“總之,你不能嫁進霍家,你不能重蹈我的覆轍……姑娘,我真的不是壞人,我是為了你好,真的是為了你好啊……你還年輕,又漂亮,找一個普通的男人嫁了,平平淡淡的過一生,這才是幸福……”
那婦人說著,眼神忽然看到了咖啡廳外麵。
那裏有幾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尋覓著什麽,眼看著就要朝這邊過來了。
那婦人連忙將麵前的咖啡推開,用頭巾擋住了自己的臉:“我突然記起來還有點事,先走了。”
婦人回身就往咖啡廳的另一個門奔去。
蘇橙怎麽會這麽輕易地讓她走掉,她快步上前追過去:“夫人,你的話還沒說完……”
“姑娘,我想說的就隻有一件事,千萬別嫁進霍家!”
那婦人扔下這麽一句,推開門就朝外狂奔。
看著婦人消失在人群裏的身影,蘇橙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她沒注意到,在那婦人拐過街角後,就被一群黑衣人直接給架走了……
等蘇橙趕到楊梅所在的醫院時,已經是傍晚六點多鍾了。
她提著飯盒風風火火的跑到病房,就看到楊梅坐在窗台的沙發上,手裏握著筆正寫著什麽。
她不由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自從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楊梅就被醫生診斷為了輕度抑鬱。
每天輸完液後,她就會坐在陽台上看著外麵的樹葉,一坐就是一天。
沒想到,今天竟拿筆開始寫字了。
蘇橙故作輕鬆的走過去:“你在寫什麽呢?”
穿著寬大病號服的楊梅將手裏的本子攤開,笑道:“寫一點這幾年的心路曆程。”
這是這麽多天以來,楊梅第一次笑。
蘇橙都驚呆了,她將飯盒拿出來,道:“今天心情好像還不錯,來,先吃點東西。”
“我已經吃過了。”楊梅依然笑著,“剛剛有幾個粉絲來看我,給我送了飯,還陪我聊了一會兒天,真沒想到,在所有人都攻擊我的時候,我那少得可憐的幾個粉絲,竟能來京城看我……蘇橙,我相信你說的話……原來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個人都盼著我不好……”
她說著,又淌下了眼淚。
“你能這麽想就好。”
蘇橙心裏的那塊大石頭才算是真正的落了地。
如果早知道粉絲有用,她就應該雇幾個過來……
她將桌子的本子拿起來,略略掃了一眼楊梅寫下的一些感悟。
她忽而頓住:“你有沒有覺得,你寫的這些,很像井大師教給我們的歌詞的寫法?”
楊梅有點發愣:“像嗎?”
“像!”蘇橙點頭,有些興奮的道,“平仄韻腳都在,最關鍵的是,情感豐滿。現在的歌曲有一個通病,就是無病呻吟,而且歌曲中的情感總會給人一種很虛的感覺。哪怕是經過井大師親自修改過的《寸縷》歌詞,我在寫的時候,也並沒有體會到多少男女主角的癡情。”
“你先繼續寫,然後我們提煉出歌詞,再拿去給井大師修改潤色,我相信這首歌不會差。”
聽著蘇橙的話,楊梅再一次審視了自己的文稿,然後頹然的低下了頭:“在所有人的心中,我就是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雖然陳高才已經伏法,可並沒有改變什麽事實。我在十七歲那一年,被一個比自己大二十多歲的男人給侮辱了……隻要一想到這一點,誰還能去聽我的歌?他們隻會覺得汙染耳朵……”
蘇橙看著她,鼓勵著開口:“你不試一下怎麽知道呢?”
“可如果試了,又失敗怎麽辦?”楊梅捂住自己的臉,“我已經毀了《寸縷》,不能再讓公司跟著我賭一次……如果賭輸了,我還有什麽臉麵活著……”
“我們不找公司,就我們自己偷偷的將這首歌完成。”蘇橙眨了眨眼睛,“就算賭輸了,公司裏誰也不知道,我們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如果賭贏了,我們就把這首歌送給公司當驚喜……”
楊梅看著蘇橙眼底的鼓勵,終於緩緩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