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經曆一係列的狀況之後,那些記者也疲憊不堪,根本就問不出什麽有深度的尖銳問題。


  《寸縷》製作組的眾人十分從容的就將那群記者給應付過去,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


  帝國集團的推廣負責人十分興奮的道:“今天晚上《寸縷》發布會圓滿落幕,剛剛帝國集團行政財務打來電話,說公司在劇場附近包了場子,大家一起過去吃宵夜唱歌!”


  此話一出,在場的年輕人都歡呼起來。


  這是高級劇場,附近吃喝的場子都是高端消費場,平時他們沒機會來,今日決不能錯過機會。


  井大師按了按有些疼的眉心,淡聲道:“我年紀大,就不跟你們摻和了。”


  看著井大師臉上的倦容,蘇橙內疚自責的無以複加。


  井大師雖是華國人,但卻從未在國內出席過發布會。這次為了她,井大師拖著疲憊的身體前來接受記者的采訪,整整兩個小時,大半時間卻經曆著這麽一場鬧劇。


  井大師尊重音樂,卻在音樂的發布會上,眼見著音樂被人踐踏。


  而這一切,都因她而起。


  蘇橙走過去,攙住井大師的手臂,低聲道:“我送您回去吧……”


  那帝國集團的負責人見狀,連忙上前道:“蘇小姐,今晚你是主角,怎麽著你都得跟大家一起去喝一杯慶祝吧。井大師是音樂界的泰鬥,我們會安排專業的司機將他老人家送回去的。”


  “可是……”蘇橙並不是要送井大師回去,而是想在路上,跟井大師說幾句話。


  “你去吧。”井大師似是看穿了蘇橙的意圖,淡淡的道,“你們都是年輕人,在一起有話說,我這個老家夥熬不住了,估計一上車就睡,到時候你一個小丫頭能把我扛下車送進屋麽?”


  蘇橙不由噎住。


  井大師竟能開玩笑,說明狀態還沒那麽糟糕。


  眾人收拾好東西就往外走,一部分人太累打道回府,一部分人前往附近的消費場。


  蘇橙剛走出劇場,就看到了側邊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車。


  阿斯頓·馬丁!

  她的瞳眸瞬間縮緊,眯起眸子死死地盯著坐在駕駛位上的人。


  這家夥,怎麽還沒走?

  是特意等她,還是有別的什麽事?


  就在她思索時,那輛車的門突然被推開,穿著黑勁西裝的男人走下來。


  他漆黑的皮鞋扣在地上,無聲的氣勢蔓延開。


  “霍大少爺……”站在蘇橙旁側的楊梅捂著嘴,“他怎麽還沒走?”


  霍北川關上車門,邁開步子,直直的朝這個方向走過來。


  楊梅猛地一驚:“天哪,霍大少爺不會是在這兒等你吧?蘇橙,你跟霍大少爺之間……”


  “劇場發生了這麽多事,霍大少爺就是來處理事務的。”蘇橙繃著臉,眼神看向別處,“霍夫人給的那八百萬,既是壓驚費,也是給我的青春損失費,我既然收了,就不會再和霍大少爺糾纏不清。”


  她抬步走向帝國集團安排的車,在霍北川走向她之前,就狠狠地將車門給關上了。


  “開車!”


  她看也不看車窗外,冷冷的就吩咐司機。


  既然已經在公開場合劃清了和霍家的關係,那他們,就最好別在公共場合碰麵。


  車子疾馳而去。


  霍北川站在路邊,眉頭擰的跟麻繩一樣。


  難道真的如蘭佩所說,蘇橙心中有了心結,所以避開與他見麵?

  可她那麽聰明,又怎麽會想不通其中的關節?


  他眯著眸子站著,完全不顧周邊人異樣的眼光,仔細回憶著部隊那幫粗爺們哄女人的手段。


  “女人其實很好哄,她喜歡什麽就送什麽,一收到禮物,什麽氣都消了。”


  “我家那婆娘,就喜歡我準備驚喜,就算是吹滿一屋子的破氣球,她都能開心的半宿睡不著。”


  “女人最逃不開的,就是鮮花燭光和鑽戒……”


  這些話在霍北川的耳際回響著。


  現在去準備這些東西,顯然來不及,可,他又怎麽會甘心就這麽打道回府?


  他驀的轉身,上了阿斯頓·馬丁,扭轉方向盤,就跟上了前麵的那輛車。


  蘇橙坐在前麵的車上,心緒十分複雜。


  說實話,她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那個男人了。


  當她要靠近時,他將她推開。


  而今她主動走遠,他卻一次又一次的纏上來。


  她,到底該怎麽做,才對他是最好的?


  她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決定暫時先不去想這些,等慶功宴結束,回去再好好理一下吧。


  娛樂城離劇場並不遠,開車五六分鍾就到了。


  蘇橙剛下車,就被一群人給圍住了。


  “你今天可真漂亮,驚豔全京城!”


  “《寸縷》不紅,天理難容!”


  “今天慶功宴你可要多喝幾杯!”


  蘇橙看著那群圍著她恭維的人,嘴角緩緩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這些人,都是和她一起在井大師課堂上聽課的同學。


  當初她被於倩倩刁難,被丁舞羞辱時,這些人誰為她說過話,甚至還有好些人趁機踩她幾腳。


  而今見她洗清髒汙,《寸縷》也即將大賣,便一個個纏了上來。


  她蘇橙,可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


  但撕破臉皮,也不是她的作風。


  她抬手將圍在麵前的人給推開,淡淡一笑:“《寸縷》有井大師和袁老的心血加持,當然會紅。”


  意思是,無論這首歌會多紅,無論她會有多大的成就,都跟這群牆頭草沒有任何關係。


  “不過……”她美眸一轉,“這是帝國集團出資舉辦的慶功宴,你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井大師是《寸縷》的製作人,我們是井大師的學生,當然會被邀請來參加慶功宴。”


  人群中有人不滿的說著,卻不敢明著與蘇橙對著來。


  幾個人暗暗地嘀咕著。


  “真以為自己出了一首歌就了不起啊,狗眼看人低。”


  “行了別說了,她馬上紅得發紫,還是別惹她了。”


  蘇橙將這些話收進耳朵,淡淡一笑,抬步就往大堂裏走。


  她剛走出一步,餘光就看到了那邊,兩個女人站在一處,低聲的說著什麽。


  一個是蘇玉涵,另一個,是薄梓妙。


  這兩人,什麽時候這麽親密了?

  蘇橙的眸子倏然眯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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