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我想我的心已經不是自己的……”
悅耳動聽的歌聲響起,打破了森嚴肅穆的緊張氣氛。
每一句歌詞,都帶著無盡的深情,在場的每個人,仿佛都看到一個女人在思念著自己的丈夫。
躺在草坪上的那個男人,眼皮不住的跳動,手指也微微的蜷縮起來。
“滴——”
旁邊簡易的醫療器械突然發出了聲音,短短的一聲,就像是生命被點燃的信號。
“霍隊心跳複蘇成功!”
眾軍醫一片歡欣鼓舞,連忙開始給霍北川輸液。
“給霍隊手臂左側槍傷動手術,備血500毫升!”
“霍隊腰部炸彈碎片嵌入,立即準備消毒水取出!”
“立即為霍隊頭部包紮,減緩震動帶來的後遺症!”
“……”
在軍醫的命令下,手術有條不紊的開始進行,血腥味和消毒水味一點點的在寬闊的草坪上蔓延。
李德的神色終於鬆懈了許多,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低低的說了一聲謝謝。
“唔!”
手術刀刺入霍北川的手臂內,他不由發出了一聲痛呼。
那執刀的醫生立馬僵住,哆哆嗦嗦道:“翟醫生,還是打一點麻醉劑吧,不然我怕霍隊撐不住!”
翟醫生是這個軍醫隊的主治醫生,他麵色嚴肅道:“霍隊有過交代,無論他受過多大的傷,都不可以用麻醉劑。”
李德也在旁邊道,“三年前,少爺出車禍,後腦受到劇烈撞擊。當時的開顱手術,也沒有做任何麻醉。因此,少爺才能逃脫失憶變傻的宿命,而成為華夏國最優秀的特警領隊。”
麻醉劑對人大腦帶來的損傷,是不可逆的。霍隊是國家高級軍官,若麻醉劑使用過多,會對他以後的重要決策帶來極大地影響。他的每一個決策都關乎國家民族的生死存亡,所以,麻醉劑這種東西,飛機上的醫藥包裏根本就沒有備用的。
那醫生聽了,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取子彈。
那子彈被夾在皮肉和肱骨之間,一刀下去都看不到,還要探進去兩根手指頭在身體組織裏緩慢的摸索。
整個過程,霍北川都死死咬著牙關,額上浸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當那顆子彈從手臂的血肉裏夾出來的時候,他終是忍不住,再一次痛呼出聲。
“嘶——”
他從牙縫中吸了一口涼氣,那雙犀利的鷹眸也隨之睜開了。
“霍隊,您醒了!”
翟醫生高興極了:“您先側麵躺好,等我將您腰部的炸彈碎片取出來!”
霍北川艱難的轉過身,衝一旁的李德道:“我剛剛好像聽到,蘇橙在唱歌……”
在Y國,他中了槍傷,又被炸彈炸飛,他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他的靈魂仿佛也進入了一個虛空的空間,那裏空蕩蕩的,隻有他一個人。
他的大腦似乎是受了重創,所有的記憶就像憑空被刪除了一樣,整個人就像一張白紙。
他在那個空間裏漫無目的的走著,是走向天堂還是步入地獄,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隻感覺,好像他忘了某個對他而言,非常重要的東西。
直到聽到,那熟悉的悅耳的聲音。
那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在歌唱愛人的靈魂,令他所有的記憶霎時回歸大腦。
“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我想我的心已經不是自己的……”
這兩句歌詞就像魔咒一樣,在霍北川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響起。
他也想她,很想她,想的恨不得現在就飛奔至她的身旁……
“霍隊,七片炸彈碎片全部取出,您竟然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您的意誌力是我見過的軍人中最強的!”翟醫生鬆了一口氣,取下口罩,“接下來,就是您養傷的時間了。李德管家,就讓霍隊在沈家養傷吧,那裏空氣好,又安靜……”
李德連連點頭:“我現在就讓沈家做準備。”
“不急。”霍北川右臂撐著草坪,緩緩的坐直了身體,“現在,先送我去一個地方。”
“霍隊,您最好別坐著!”翟醫生連忙扶住他的肩膀,“腰部受了傷,必須好好養一個月,否則以後夫妻生活……咳咳,總之,作為男人,這方麵絕對要硬氣!”
霍北川度過危機後,軍醫隊的眾人也輕鬆起來,聽到翟醫生的話,一個個的都捂嘴笑。
這點傷對身經百戰的霍北川來說,其實就是家常便飯。
他冷著臉道:“一點小傷而已,還不至於。”
說是這麽說,可他一坐上車,就立馬在自己的腰後麵放了一個靠枕,舒服的靠在上麵。
翟醫生攀在車窗口,皺眉道:“霍隊,您的心髒停止跳動超過一分鍾,這可不是一點小傷。我已經讓人把寧城最先進的醫療設備運到沈家,為您做一個全身的係統檢查。至於您要去的地方,明天再去……”
“軍醫什麽時候有資格插手我的行程了?”霍北川掃了一眼翟醫生,冷冷吩咐,“李德,開車!”
翟醫生看著汽車開走,氣哼哼的道:“真是一頭白眼狼,也不想想剛剛是誰把你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
“翟醫生,雖然你的醫術是咱們隊裏最牛逼的,不過我還是得說句公道話。”一個女護士走過來,一臉的嬌羞羨慕,“人家霍隊明明是聽到那幾句歌聲才醒來的好不好,我猜,那應該是霍隊的心上人……呀,我真的超級好奇的,霍隊那樣的男人,到底會喜歡一個怎樣的女人?”
“總之不會是你!”翟醫生冷冷的瞟了女護士一眼。
“我又沒說是我!”女護士不滿的道,“霍隊連政委的千金都看不上,看上我才有鬼了!”
翟醫生想到霍北川急切的樣子,不由疑惑,難不成,霍隊真的有心上人了?
可政委都已經為霍隊牽紅線了,霍隊似乎也不排斥政委的女兒。
這次霍隊圓滿完成任務,估計政委的千金會纏的更緊,說不定還會纏來寧城。
翟醫生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興味的笑,想一想,就挺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