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親自選的妻子
江老太太問什麽,蘇橙根本就沒聽見,她一門心思想著該怎麽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她低垂著頭,拚命的眨著眼睛,擠弄了幾下,一大串眼淚硬生生被她擠了出來。
她吸著鼻子,柔弱的哀泣,一步步靠近江老太太,半蹲在地上,伏在了江老太太的膝蓋上。
“奶奶,小徹要北北滾出別墅,還讓北北學狗叫。我隻是想拉一下小徹,讓他別欺負北北,沒想到卻把他的褲子給扯掉了。”
“小徹要去遊泳池裏找褲子,他說那條褲子是他最喜歡的,非要去找。泳池的水兩米深,他要是掉進去,肯定就淹死了。我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小徹淹死,所以就提住了他的領子。”
“但我的力氣太小了,沒提穩,所以才不小心把他摔在了地上。”
“奶奶,我錯了,您罰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蘇橙聲淚俱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一旁的江徹簡直驚呆了。
他以前為了逃脫責罰,就是這麽糊弄奶奶的。
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比他更能糊弄的人,當著他的麵就敢倒打一耙。
江徹怎麽能容忍有人往他身上潑髒水,他急忙拽住江老太太的手臂:“奶奶,這個壞女人亂說,我根本就沒有讓霍傻子……哦不,是霍哥哥,我根本就沒有讓他學狗叫,這個壞女人陷害我!”
江老太太瞪了江徹一眼:“你先閉嘴,老實站邊上,等會找你算賬!”
“奶奶,你怎麽能相信這個壞女人的話……”江徹委屈的癟嘴。
以前都是他坑別人,今天卻被人給坑了,他堂堂江家小少爺怎麽可能會咽下這口氣!
江徹惡狠狠地瞪了蘇橙一眼,連一向被視為眼中釘的霍北川都被他給忽略了。
江老太太盯著趴在她膝蓋上哭的正起勁的蘇橙,眉頭微不可查的跳了跳。
她活了快八十年,什麽妖魔鬼怪沒見過,隻需要一眼,她就看出蘇橙在演戲。
但自家孫子跋扈頑劣,是出了名的小魔星,肯定是他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才有了這一出。
事情的經過到底是怎麽樣的,江老太太根本就不想追究,她一雙滄桑的眸子深深地看著蘇橙。
這個丫頭,是霍家親自為霍北川選的妻子。
蘇家是服裝企業,在寧城上流階層都排不上榜,一百個蘇家都不可能比得上江家,更不可能比得上霍家。
她怎麽想都想不明白霍家為什麽會挑這個丫頭。
不過好在,這丫頭是個知好歹的,懂得護著川兒。
江老太太淡淡的抿唇,開口道:“明天先帶川兒回去見你的父母,再問問你父母什麽時候有時間,我請他們來江家坐一坐。”
“請我父母來江家?”蘇橙有點懵,一時沒跟上節奏,她長長的羽睫上還懸掛著淚珠,整個人都是懵懵懂懂的,一雙澄澈的眸子眨啊眨,迷茫的盯著江老太太。
以前她爸爸蘇建章為了做生意,三翻四次的找關係想和江家沾上關係,但這麽多年,硬是連江家管事的人都沒見著。
這麽高高在上人人攀附的江家,居然屈尊要見她的家人?
難不成蘇玉涵她們說她已經嫁給霍北川的事情是真的?
而江老太太也皺了皺眉,難不成那件事蘇家還沒有人跟這丫頭說?
“姐姐,你是我老婆,你的父母是我的嶽父嶽母,所以奶奶才要見他們呀。”霍北川見欺負江徹的事情已經被揭過去,神情鬆懈了不少,他有些羞澀的笑著說道。
“還要我說幾次,我不是你老婆!”
蘇橙的心裏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語氣也變得不耐煩起來。
“壞女人,你認命吧,你就是霍傻子的新媳婦!”江徹在旁邊做著鬼臉說道,“你嫁到我們江家,我爸爸給你們江家一千萬……壞女人,你再怎麽欺負我,都改變不了你嫁了一個傻子的事實!”
“閉嘴!”江老太太冷眼瞪著江徹。
江徹被嚇到了,乖乖的縮到一邊。
“你們都下去。”江老太太威嚴的命令,“把小少爺也帶下去。”
“是。”幾個傭人連忙抱著猶不甘心的江徹退出了花台。
花廳裏很快就隻剩下了三個人。
江老太太淡漠的道:“丫頭,你現在已經是霍家的媳婦,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不可能!”蘇橙急切的打斷了江老太太的話,“你們攛掇著給我下藥,讓我跟霍北川睡一覺,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心甘情願嫁給他嗎?我告訴你,不可能!還有,我爸爸是絕對不可能為了一千萬把我賣給你們江家的!如果是鄧蕾幹的,那你就去找她的女兒蘇玉涵,反正這件事跟我蘇橙沒有半毛錢關係!”
蘇橙一口氣說完,扭頭就走。
她的眸光冷然果斷,看也不看一旁可憐巴巴望著她的霍北川。
“丫頭,如果不是板上釘釘的事,你以為我會亂說嗎?”江老太太的聲音在她身後不疾不徐的響起,“你和川兒的結婚證已經領了,一本寄到了川兒父母的手裏,一本在你母親的手中。你若是不信,可以回去問問你母親。”
蘇橙氣的直咬牙。
憑江家的權勢,確實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幫她把結婚證給領了。
可惡的是,昨天她回家的時候,鄧蕾和蘇玉涵卻隻字不提……
等等!
蘇橙的眸子猛地睜大。
昨天她聽到鄧蕾和蘇玉涵在打她母親遺產的主意,難道——
想到這裏,蘇橙再也不想多問什麽,抬腳就往外麵跑,越跑越快。
“姐姐!”
霍北川也跟著跑出了花台,跟著她往外跑。但蘇橙已經馬不停蹄的打了一輛車,轉瞬就消失在了大馬路上。
霍北川站在馬路邊,遙望著那輛早就消失不見了的車。
“你不會真的看上那個小丫頭了吧?”
一個黑影突然站在了霍北川的身後,雙手環胸盯著他,嘴角帶著一抹邪邪的笑。
霍北川頭都沒回,冷冷的道:“這跟你有關係嗎?”
他的聲音無比清明,深沉低啞,透著一絲冷意。
就好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