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是愛？是恨？
“黎川，黎川，你，怎麽了？”
季黎川：“……”
“黎川，你別嚇我。”
季黎川抬頭，兩眼放空，看著蘇沐惜，“沐……惜……”
剛說完，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能夠支撐到現在，是他心裏的幻想和執念，在看到蘇沐惜那一刻，所有的希望和幻想破滅了，如同海市蜃樓一般，徹底的消失在他的眼前。
……
季黎川醒來的時候，正躺在醫院。
身上的衣服都換成了病服，臉色蒼白，整個人無精打采。
他的身邊趴著一個小女人，季黎川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移開了眼，不是她，他誰都不想見。
尤其是蘇沐惜。
季黎川想要去廁所，又不想麻煩蘇沐惜，一個人掙紮著站起來，腦袋暈眩，踉蹌了幾步，胡亂著扶住了一旁的櫃子，卻把櫃子上的東西全部打落在了地上。
響亮的落地聲，吵醒了蘇沐惜。
蘇沐惜連忙起身去扶他，“黎川，你沒事吧？”
“不要碰我。”
蘇沐惜救了他，他不但不感激，甚至很不耐煩的推開她。
是，是蘇沐惜救了他，但別想著，以為這樣，他和她之間就能夠有什麽樣的改變。
當初要不是因為她，他和蘇沐歡之間以不至於會變成現在這個無法挽回的地步。不過，他也不是那麽不講理的人，當初的事情他自己也有錯，所以，即使恨蘇沐惜，也從來沒有怪罪過她。
畢竟，比起他來，吃虧的還是女人。
名聲，清白都沒了。
這些，他都懂，但是要和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在一起，他寧願一輩子單身。
蘇沐惜被季黎川用力一推，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
她一臉悲傷，卻壓抑著，再次靠近他，哽咽，“黎川，你要去哪，要幹什麽，你可以和我說，我會幫你的。”
“不需要。你走，立刻從我麵前消失。”他不想再見到她，一點也不。
“黎川，你怎麽可以這樣？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現在早已經……”
昨晚他的樣子，蘇沐惜怎麽也沒有辦法從腦海中抹去，那樣狼狽無助的他，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裏。
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深深的觸動蘇沐惜心底的那根弦。
“我根本要你來救我。”沒有人救，就這樣死在哪裏，或許更好。
“你怎麽不領情，黎川，我知道你一直恨我，可是我也和你道過謙了啊，我承認我那麽做是對不起你，可是，那都是因為我愛你啊！黎川，我愛你，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她是壞，是遭人恨，甚至喂了得到他不折手段，可是，她隻是因為愛他，緊緊是因為愛他而已，難道愛一個人真的有錯嗎？
但她得知他被捆在垃圾場的時候，他不知道她有多擔心他，馬不停蹄的看這區見他。
然而，他和她的第一句話，卻是叫著那個賤人的名字。
蘇沐惜不明白，蘇沐歡到底有什麽好的，讓季黎川到死都忘不掉她。
即使心裏痛，難受，她都忍下來了，她相信用自己的身心能夠打動季黎川，可是……
得來的是什麽？
他的不稀罕，不需要，和眼底對她的憎恨。
接下來，季黎川說的話，更讓她的心涼到了穀底。
季黎川說，“但我一點也不愛你。”
這種事情她很早就知道了，但又何必這麽直白的說出，傷她。
蘇沐惜紅著眼眶，嘶聲低吼，“蘇沐歡到底有什麽好，經過了昨天的事情，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就算你死了，她也不會為了你落辦滴眼淚。相反的，你死了，她會更高興，你成全了她和陸擎深。”
“我沒死，我TM還活著。”季黎川暴怒，“別以為我會讓他們好過，我告訴你，她是我的，生是我的人，就算死了，也是我的鬼。”
“季黎川，你難道真的非要讓她害死你，你才肯放手嗎？”
他怎麽就這麽固執，愛著他的女人，又不是隻有蘇沐歡一個，而且，蘇沐歡已經不愛他了，不愛他了啊！
“黎川，我們不要再去管別人了，好嗎？和我結婚吧，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我知道你現在不愛我，但是沒關係，我可以等，我會用我的行動來證明給你看的。我會讓你慢慢愛上我的，黎川，我們都不要再折騰了好不好？”蘇沐惜服軟。
她是看不慣蘇沐歡，是巴不得她去死，但每個人並不是天生就是壞人，如果蘇沐歡沒有進她家的門，他們之間隻不過是陌生的路人，她對她又何從來的憎恨。
“閉嘴，你這樣的女人，有什麽資格說愛？”
“我沒資格，你有資格嗎？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根本不愛你，你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除了她還有更好更適合你的女人在等著你啊！”
“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她就是我唯一，除了她，我這輩子誰也不要。”
這是他們相戀之後在海邊許下的承諾，一生一世，他都不會忘記。
是他的東西，任何人休想搶走。
蘇沐惜再也控製不住，朝著她撕心裂肺的大叫大吼，“季黎川，你魂淡，你去死，去死好了。”
“小姐，病房內禁止喧嘩，請保持安靜。”
他們的爭吵聲打擾到隔壁休息的病人，有並讓你家屬投訴了。
蘇沐惜咬唇，握拳，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她說，“季黎川，這輩子，我是要定你了，除非我死，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就算死，我也會帶著你一起，下，地，獄。”
說完，她冷靜的抹掉臉上的淚水，離開病房。
……
此時的蘇沐歡還不知道季黎川的事情，依舊坐在床邊守護著陸擎深。
昨天晚上，他突然不舒服起來，在洗手間吐了很久，也不知道是說怎麽了。嚇得她都哭泣出來，後來醫生來過之後才說是吃壞了肚子，引發急性腸胃炎，輸了液，吃點藥，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蘇沐歡很自責，要不是陸擎深吃了自己做的晚飯，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在吃之前就知道會變成這樣，所以才給她叫外賣，不讓她吃嗎？
蘇沐歡眼睛泛紅。
都是她，不會做還逞強什麽？
現在，好了，腳還沒好，肚子又壞了，在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他渾身都會被她弄壞的吧！
蘇沐歡坐在床邊，雙手杵著下顎，怔怔的看著他。
他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卻還那麽的俊美。
“傻瓜，愚蠢。”
明知道會吃壞肚子，居然沒有任何猶豫就吃下去了，還裝作津津有味的樣子。
蘇沐歡眼眶澀澀的，聲音有些黯啞，“對不起，陸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