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副使大人初到任(中)
不愧是權勢人家，兩人這邊喝著酒，下麵居然還有歌舞伎歌舞助興，看得董宇瞠目結舌，楊天看到董宇這幅做派，不禁心中得意，這小子別看有錢，還是見識少呀。誰知董宇此時心裏卻在想著：腐敗呀，還是當官好呀，我是不是也要在官場上發展一番呢？
“賢侄你看這歌舞可好？”
楊天的問話打斷了董宇關於混身官場的思考，答道：“如此歌舞，小侄確是初見，失禮之處還望伯父見諒，此歌舞美人，均乃上佳。”
楊天微微一笑，轉移話題道：“賢侄今日到軍器所感覺如何？”
“此事還多謝伯父成全。”董宇先拱手施禮道謝，然後接著道：“軍器所內秩序森然，所屬官員也能各安其職，小侄今日前去，大家也頗為捧場。”
楊天搖了搖頭：“我是說那位副使張勝如何？”
董宇一愣，不清楚楊天問這話是什麽意思，但想到楊天對軍器所肯定了解詳細，還是實話說得好：“張副使似乎對我不太熱情，屬下官員好像也和他有些距離。”
楊天點頭道：“張勝禦下頗嚴，但不得法，在軍器所不得人心，卻又嫉賢妒能，你到那裏，受他排擠，也是情理之中。”
董宇也不接話，靜靜地看著楊天，等他表明態度，楊天也知道他的意思，頓了一下，接著道：“他是僉事胡斌外甥，我也不好明著辦他，現在讓你到那裏，就是要尋找機會，搬到他。到時，我再另派一位副使，然後安排你出外差，屆時把你要的東西給你。”
董宇一聽，心中暗驚，沒想到楊天把自己安排到軍器所還有這樣的目的，看來，自己今天不來，他也遲早會對自己明說的，果然是老奸巨猾，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當槍使了一回，好在他的這番謀算和自己的目的並沒有衝突，當下，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拜謝應允。
飯後，楊天提出要把那兩名歌舞伎送給董宇，被董宇堅決推辭掉了，開什麽玩笑，自己不過是來這裏“辦事”的，連個正式住所都沒有，要兩個歌姬放哪呀？這件事倒讓楊天對董宇又高看了幾分，愛美色的人總是對不愛美色的人高看的，這倒是董宇所沒想到的潛在收獲。 軍器所內有宿舍，為了不引人懷疑，董宇三人要住到宿舍中去，因為盛庸的風頭還沒有過去，盛立強兄妹不能再在都司衙門裏露麵了，交代盛立強兄妹暫時先住在客棧之中，董宇他們就把行李搬到了軍器所宿舍。從楊天家出來之後，直接回了軍器所宿舍。
在軍器所內，董宇級別最高，這宿舍自然也是最高檔的。擁有獨立小院，內有雜役侍奉，唯一遺憾的是，沒有美貌的丫鬟看著養眼，內外進出的都是大老爺們，讓董宇深以為憾，早知道，今天楊天送的那兩個歌舞伎就收下了，那放在院子裏，就算不動手，看著也養眼不是？
找來小寶大龍兩人，把今天楊天和他說的話告訴了兩人，這倆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一回還有這樣的意外任務。這兩人對此也沒什麽好主意，隻是說董宇怎麽想，他們就怎麽配合，董宇少不得又對這倆家夥鄙視一番。
第二天，董宇又說要查看軍械庫，這次張勝沒有借口再阻攔了，隻好同意，又安排一個老成的管事隨同，並貌似關心的叮囑，不該動的不要動，不該說的不要說，董宇連連點頭表示虛心受教，心裏卻正在問候張勝家裏的女性親屬。
打開沉重的軍械庫大門，一股發黴的氣味和著動物油脂的古怪氣味撲麵而來，嗆的董宇連連咳嗽，差點把昨天在楊天家吃的酒菜給咳出來。那位管事同樣麵色不善，一邊領著副使大人往裏麵進，一邊解釋：“大人，這庫房重地防備嚴密，這通風自然不暢，再加上裝備保養要塗抹油脂，時間一長，這氣味自然不好，這裏張大人也不常來的。”
裏麵的燈被一盞盞點燃，裏麵盡管氣味難聞，倒是不缺氧氣，倒和董宇所料有些差異，想必這裏的密封也不是如何嚴密的，想想也是，現在什麽年代，怎麽能和後世的銀行金庫相比。看這裏的動靜，估計那張勝一年能來一次就算不錯了，來的再勤一點，這裏也不會是這個味了。
穿過長長的過道，終於到了裏麵的庫區。看到架子上成堆的刀劍，董宇忍不住走上前拿起一把刀，拿到燈光細看，刀把上裹著麻布，整個刀麵上塗著一層薄薄的油脂，在燈下反射著一縷淡淡的寒光，兩指一彈，發出一聲清越的長鳴，果然是上好的鋼刀，比他在占城購買的要強上許多。
一路看去，刀槍劍戟、弓箭等冷兵器一應俱全，隻是沒有見到炮一類的熱兵器。一個多時辰之後，到了最裏麵，那位管事看著董宇的臉色，似乎是在請示下一步是否結束巡查到外麵去。
“隻有這些嗎？”
聽到董宇這話，管事楞了一下，“這裏隻有這些了，此外就是供應神機營的火炮，在另一間庫房。”
“帶我去看。”董宇語氣平淡，心跳卻有些快。
“這卻須要副使張大人手令。”
董宇麵色一沉，道：“怎麽，我就不是副使了嗎？”
那管事的一聽，這位新任副使大人似乎有些不高興了，趕緊低頭拱手道：“下官怎敢，下關這就帶副使大人前去。”
董宇點點頭，也不作聲，這位管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趕緊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在前麵帶路。
出了冷兵器陳列館，步入來時的長廊，七拐八拐之後，到了另一個門口。董宇怎麽看怎麽不像來時的那扇門，管事打開門之後，裏麵是另一間大房間，這裏沒有兵器架，房間中間隻有幾十個大黑箱子，這房間也比剛才放刀劍的小得多，放了這些箱子倒也不顯得太過空曠。
“大人，箱子裏就是火炮了。”
“打開看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