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占城商人
鳳嬌領著小翠下去吃飯休息不提，福叔臉帶憂色的道：“少爺，小翠到了我們這兒，胡誌商會知道了，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吧？”
“怕什麽，他們現在不知道，就算知道又有什麽，少爺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少爺滿臉的不在乎。
想到少爺以往的種種“神奇”手段，福叔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到市場監督，回家和鳳嬌調笑，順便逗逗小翠，少爺的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市場上的銷售狀況也確實如董宇預想的一樣，自家商品的價格高的離譜，占城的有錢人以前也偶爾見過大明的商品，都知道這夥大明人東西賣得貴，可是現如今隻此一家別無分號，有了第一個買的，就有跟風的，在大明商隊的刻意宣傳下，攀比之風悄然興起，那些有錢有勢的人誰也不願意被別人比下去。
幾天時間，在占城的貴族和有錢人之間就興起了一股大明商品熱，似乎誰家裏要沒有一件大明的奢侈品，誰的身份就比別人低一等似的。
董宇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聽著管家福叔的匯報，心裏美滋滋的。這一次的商業運作靈感，完全得益於前世看過的一部電影，名字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那部電影中的一句名言：不要最好，隻要最貴！
鑒於有錢人的這種心態，董宇可是花了“大力氣”，把剛開始嚐試新奇，買了自家商品的那些人，名字背景都打聽清楚了，然後把會說占城語的人，輪流派出去，在市場中、飯店裏、街頭巷尾，到處宣傳，把買大明商品的人說得天花亂墜，天上少有、地上絕無，擁有一件大明的奢侈品，就是身份的象征，財富的象征，沒買的人，明顯就是才不如人，勢不如人，要買趕早，大明商隊隻有三船貨，買晚了，就沒了，下次再想買，就不知道要等到哪年了。
基於這種心理，購買大明商品的人絡繹不絕，當然離擠爆櫃台還差得遠，畢竟商品價格很高，買得起的人還不是很多，盡管如此，仍就讓董宇有了一種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感覺。
福叔匯報完出去了，董宇躺在椅子上，後邊是鳳嬌在按摩肩膀，旁邊是小翠把菠蘿蜜的果肉切成小塊，一小塊一小塊的喂到少爺嘴裏，這菠蘿蜜果如其名，又甜又香，吃到嘴裏，就和喝了一口蜂蜜似的，旁邊還有炒熟的菠蘿蜜籽，看著像雞腰子，剝了皮，吃起來像糖炒栗子。
董宇一邊嘴裏吃著，一邊時不時把手伸到後麵在鳳嬌身上摸一把，引得兩個丫頭吃吃的嬌笑個不停。董宇正在美呢，有傭人來稟報，胡誌商會的會長前來拜訪。這些傭人都是董宇覺得什麽事都用水手不方便，前兩天讓管家在當地雇的。
心裏暗暗咒罵了一句，董宇起身看到小翠一副吃驚害怕的樣子，抬手在小丫頭臉上捏了一把，讓她先回房間去，然後和鳳嬌前去客廳，要見識見識這位胡誌會長。
客廳中三個當地人正在東張西望，見有人出來，中間一位體態微胖的中年男子雙手合十行禮問好，這位胡誌會長上身紫色無袖短衣，下身圍一條紫青花紋粗布裙，不長的頭發倒還算幹淨，看來這位會長不束頭發，倒養成了留短發的好習慣入鄉隨俗，董宇也有樣學樣，雙手合十還禮，邀請胡誌會長落座，鳳嬌沏了兩杯茶，給胡誌會長端了一杯，這位胡誌會長接過之後嚐了一口，連聲讚好。
“胡誌會長到我這裏有何貴幹哪？”董宇到這裏也有段時間了，占城話基本上能聽得懂，不太複雜的日常對話也能說了。
“大明是我們尊敬的天朝上國，對於貴商會我們商會非常尊重，大明的商品我國人民非常向往，我們希望能和貴商會取得合作，此次在下冒昧前來就是想拜會貴商會會長閣下。”胡誌臉上的神情非常謙恭，說完之後一招手，他的一個跟班走上前拿起一個包袱放在中間的桌子上，打開之後，裏麵露出一個小小的罐子，打開封口，一股幽香霎時飄滿整個房間。
“這是？”這種香味似乎從來沒有聞到過，董宇滿心疑惑。
“這就是占城國特產，伽藍香。”胡誌臉露驕傲之色，淡然道。
“這就是伽藍香麽？”董宇有些好奇的走到跟前，從那名隨從手裏接過一柄長柄銀勺，到罐子裏挖了一點所謂的伽藍香，這伽藍香還真是淡藍色的，在燈光下發出淡淡的幽光，這還真是好東西！
“這些伽藍香就送給董會長的禮物，請會長笑納。”
“那就多謝了。”董宇抱著罐子又聞了一下，笑嘻嘻的交給鳳嬌收好，看著胡誌道：“這伽藍香既是占城特產，怎麽市場裏見不到買的？”
胡誌神秘的笑了一下，道：“伽藍香雖是我占城特產，產量有限，除去少數富貴之家用度之外，剩下的都掌握在我王手中。”
原來是王室專用品啊，看不出來，這胡誌還有這樣的渠道。
“胡誌會長剛才說的合作，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我們商會可以提供伽藍香、犀角、象牙這些在市場上不易買到的商品，貴商會的陶瓷器、絲綢、綾絹、燒珠等大明特產能讓價售給我商會。”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胡誌會長這個提議很有創意啊，我看可以試著操作一下，這樣吧，你寫一個計劃，明天我們在就具體細節詳談。”
胡誌走了之後，董宇坐在椅子上開始出神，鳳嬌知道這是少爺在思考，不能打擾，就在一旁安靜的坐了下來。
這生意是可以做，並且大有賺頭，董宇就是不甘心和這些占城的野蠻人平等做生意，想自己好歹比他們多了好幾百年的見識，若不能從他們身上占到便宜，怎麽對得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怎麽想也想不出應對之策，越想心裏越是煩悶，索性站了起來，出了門在院子裏慢慢走了起來。
占城氣候炎熱，一年四季均有花草生長，原來這院子裏的主人在院內深處裏修了一個苗圃，占地也有一百多個平方，裏麵種著各色花草，就是這時節也有花朵在開放。
董宇搬到這院中之後，知道這裏有一片苗圃，前段時間市場中生意太忙，回到家累得隻想睡覺，倒從來沒有來這兒仔細看過，今天心中煩躁，不知不覺就溜達到到這片苗圃，也許潛意識中覺得綠色能緩解疲勞吧。
駐足在這微型花園前，深吸一口沒有汙染的清新空氣，一時間精神一振，不由仔細去看花園中的植物，細細分辨，試圖認出幾種來。可惜大部分都不認識，還好，裏麵靠邊的地方有二三十株頗為粗壯的植物，想是花期已過，隻在每顆上麵結著一顆青色的疙瘩，似果非果，很是怪異。
“大煙花？”董宇對這種植物還是比較熟悉的，前世的世界這種罪惡之花，是不允許大規模種植的，因為禁忌，董宇還專門上網查了一下，並在自家花盆裏栽種了一棵，此花開放的時候，端是豔麗逼人，深得董宇喜愛。
看著這一小片罌粟花，董宇的腦筋活泛了起來，這時代絕對沒有人知道此花的強悍，關鍵是自己要把這花中的結晶物提煉出來，然後才能加以利用。
心裏想到以前別人說的一些土辦法，不妨試試。就是拿刀子割開大煙花的果實，等流出的液體幹了之後，把剩下的結晶體搜集起來，就是最原始的毒品了。
當下采了兩顆果實，哼著小曲，扭頭和滿臉茫然的鳳嬌招呼一聲，踱著方步去了。
第二天和胡誌會長的商務會談以大圓滿的方式結束 。談判結束之後，雙方共進了午餐，對董會長特意推薦的幾道大明“特色菜”，胡誌商會幾位負責人非常滿意，並對幾日後的再次相邀表露出衷心的向往。
時間在靜靜的流逝，轉眼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對於到大明商會會長家做客，胡誌商會的幾位負責人已經習以為常，或者說已經形成了心理依賴，隔幾天不去總是覺得少點什麽，心裏空落落的，渾身上下都難受，這天幾人在胡誌家會齊之後，再次趕往董會長的家。
“會長，我們總是到董會長家吃飯，是不是有點不好啊？”副會長誌寬遲疑地說道。
“覺得不好意思，你可以不去嗎。”胡誌揶揄了一句。
另一位副會長，也是胡誌的親弟弟胡能道：“這大明的飯菜真的很好吃呢，現在我看到我家的飯，一點胃口都沒有，隔幾天不去董會長家吃飯，我渾身上下都難受。”
“我們也是呀。”另外幾個人紛紛隨聲附和。
“那是人家大明的廚師水平高，我們的廚師和人家比差的太多了。”最後，身為最高領導的胡誌會長作了肯定式總結。
到了董會長家，發現今天的夥食標準比上次來的時候，下降了很多，諾大的餐桌上隻有兩盤青菜，每人麵前一碗肉湯，以前可都是滿滿一大桌美味佳肴的。
看來經常到董會長家吃飯，董會長已經有意見了。幾人對視一眼，看來以後還是不要經常來吃飯的好啊。
飯菜很簡單，每人一碗肉湯，一碗米飯，大家吃的卻非常高興。回去的路上，胡誌商會的幾個人商量了一下，下次再到董會長家吃飯，應該拿一些像樣的禮物去，這樣主人或許就不會反感了。
董宇仔細看著手裏的一小盒伽藍香，抬手放在一邊，再看看桌上那兩根超過長度一米五的象牙，心裏暗暗得意，整個苗圃已經被他擴大了兩倍，全都中了罌粟花，現在那些種子已經發芽，並且正在茁壯的成長，這裏濕熱的氣候，非常適應這種作物的生長，預計在有一段時間就會成熟，胡誌一班人也已經被成功的培養成了有史以來第一批“癮君子”，並且這批人完全將自身的依賴性，歸根於中華飲食文化的博大精深，怎麽隱約間好像自己有一點對不起中華飲食業呢，算了，我隻不過是給他們喝了一點肉湯罷了，這和源遠流長的中華飲食似乎不挨邊吧，董宇心中安慰著自己。
現在已經到了第二年的四月份，過完年董宇就已經得到消息，舊港有一股海盜，首領叫做陳祖義的，手下有上千海盜，專門打劫過往船隻，殺人越貨，手段凶殘。
對於這條消息，董宇無可奈何，自家事自家知，自己手下三條商船，兩百名水手，在這群海盜麵前根本就不夠瞧的，看來麻剌加現在是不能去了，先在這占城發展吧，等什麽時候自己擁有堅船利炮的船隊的時候再去收拾那些海盜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