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說，他是她男朋友

  洛小甜的臥室，她半躺在床上，手中捧著一本《燈月緣》，心思卻早已飄到了很久以前。


  那年，她才六歲，奶奶抱著她在看報紙，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突然衝了進來，手中拿著一瓶‘液體’，不斷咒罵著，“半截都快入土的老東西，還想霸占我的老洛，也不瞧瞧你那張老臉。”


  奶奶放下她，朝著女人走去，警惕的問道，“你是誰？和老洛是什麽關係？”


  女人洋洋得意的說道，“我是誰老洛沒有告訴你嗎？哼，安心的和老洛離婚不行嗎？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要闖的後果！”說完，女人就把瓶子中的液體全部潑向奶奶。


  隨後的記憶，全是奶-奶的慘叫聲。


  “吱！”


  房門被打開，韓渺生看著洛小甜半躺在床上，手中捧著一本書似乎在認真的看著，隻是她將書拿倒了，眼神也漂浮不定沒有焦距，直到他走近了，洛小甜才茫然的抬起頭，遊離的雙瞳慢慢凝聚，等到她看清楚麵前的少年，驚慌失措的放下書，站了起來。


  頗為慌亂的問道，“你……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韓渺生垂眸，看著隻齊他耳朵的洛小甜，眼角似乎還帶著些許的淚痕，像隻受驚的麋鹿，驚慌失措的讓人心疼。


  “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韓渺生的聲音涼涼的，讓人分辨不清他此時的情緒。


  洛小甜點了點頭，眼神閃躲，難道韓渺生想在這裏？媽媽的房間就在隔壁，無論她如何隱忍，都會發出些許的聲音，如果讓媽媽知道她和韓渺生……


  “約定作廢。”


  韓渺生涼涼的聲音緩緩傳來，洛小甜聽到這裏猛地抬頭，看著麵前的韓渺生，精致的麵容沒有絲毫情緒反應，就仿佛在說一件尋常之事。


  他，放過她了？


  洛小甜有些恍惚，她到現在還記得，三個月前的星期日早晨，她雙腿酸麻的醒來，睜開雙眼就看到了對麵的韓渺生，安靜的像個天使。


  隻是當他睜開雙眼，天使瞬間變成了惡魔，他滿眼戾氣的掐住她的脖子，控訴著她居然敢主動爬上他的床，無論她如何解釋，他都不聽，反而讓她再次體驗到了‘生不如死’的暴虐。


  他說，不準將他們的關係告訴別人；他還說，一百次後就放過她；最後他說，約定作廢。


  “嗯。”


  洛小甜點著頭，她終於逃過了一劫。


  韓渺生看著她毫不掩飾的笑意，漆黑的雙眸跳動著莫名的怒火，邁動步子向著洛小甜走去，洛小甜不由自主的向著後麵退去，臨到床邊的時候絆倒在床上，韓渺生欺身而上，雙手支撐著床麵，壓在她的身上，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低沉的說道，“你很高興？”


  洛小甜咬著唇瓣，努力的和韓渺生拉開距離，她不知道自己什麽地方又得罪了他。


  “看著我！”韓渺生的聲音在洛小甜的頭頂炸開，洛小甜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轉過頭，看著他。


  他們之間隻有短短幾厘米的距離，她甚至能感到他噴出的氣息，灑在她的眼睛、鼻子、唇瓣上。他的眼睛帶著未知的情緒，不斷閃爍著，讓洛小甜的心髒‘噗通、噗通’劇烈跳動著。


  最後，韓渺生問道，“洛小甜，你把我當成什麽？”


  把他當成什麽？當然是惡魔！還是世界那種最歹毒，最惡心的！

  “你，你是我的學生。”洛小甜眼神閃躲的說道。


  “僅僅隻是學生？”韓渺生看著她閃爍的雙眼，知道她在說謊，心裏突然滋生出一絲希望，或許她並不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他對她的感情。


  “還算……算朋友？”洛小甜不知道韓渺生想聽什麽，他們之間的關係，他不是都清楚嗎？現在非要逼著她主動說出口，是要將她最後的尊嚴也摧毀嗎？

  韓渺生靜靜的望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緩緩說道，“你說錯了。”


  洛小甜驀然怔了怔，反應過來後黯然的垂下雙眸，在韓渺生的心中，自己恐怕和那些最低賤的女人一樣，主動投懷送抱勾引他。


  “你說錯了。”韓渺生又重複了一次，嚴肅而認真的說道，“我不僅僅是你的學生、朋友，我最主要的身份，是你的男朋友，以後也會是你的丈夫。”


  韓渺生的話將洛小甜徹底嚇傻了。


  看著她震驚的樣子，韓渺生微微抿起的嘴角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那天早上醒來，他確實生氣、憤怒，想要將她送進監獄，但得知她的名字後，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洛小甜，他十一二歲的時候，就聽過這個名字，她是‘別的家的孩子’的代名詞。


  媽媽、爸爸口中的她是那麽的優秀，優秀的讓人連嫉妒都嫉妒不上，他默默的將這個名字記在心中，想著總有一天他會超越她。


  他還沒有實現超越，她就出現在了他的床上。


  洛小甜回過神後，猛地想要坐起身，和韓渺生的頭撞在一起，劇痛傳來，她牢牢的護著自己的額頭，眼角的淚花都痛了出來。


  心裏還在想著韓渺生剛剛說過的話。


  他說，他是她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