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拉一個人無辜的為你陪葬了
他們愣了幾秒隨後反應過來,屁顛屁顛的迎上去,畢恭畢敬的笑著,“陸總。”
自陸淮三年前宣布隱退陸氏以後,他們就沒再見過他,也沒有聽到有關於他的任何消息,所以這次他的突然出現,叫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男人看了那兩個人一眼,還是三年前熟悉的麵孔。
他微掀薄唇,把車鑰匙丟給他們,聲線平緩,“辛苦了。”
安保人員一臉受寵若驚,他們定定的站在原地,連陸淮什麽時候走了都不知道。
男人往公司自動旋轉門的方向走,忽然聽見背後傳來一道女聲,一道帶著滿滿恨意叫他名字的女聲。
陸淮頓住了腳下的步伐。
還未轉身,祁媚便衝到他麵前,扯著嗓子質問道,“祁氏發生的這一切都是你的傑作對不對?”
男人麵色平靜,沒有接他的話茬。
祁媚當他是默認了,心頭一陣陣的發涼,她紅了眼眶,撕心裂肺的哭喊著,“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你把我爸還給我,你把祁氏還給我!”
她的聲音很大,身後的安保人員追上來,窺探著他的眼色,小心翼翼的說道,“陸總,我馬上把這個瘋女人趕出去。”
陸淮輕啟薄唇,“無妨。”
他淡漠的掃了眼祁媚,發覺她的淚水已經砸了滿臉,可眼底卻未生出一絲動容與憐惜。
“哭是沒有用的,祁媚,我提醒過你,不止一遍。”
祁媚瞳孔一凝,一邊搖頭一邊大哭,“陸淮,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那麽狠心的對我?不管怎麽說我都是愛過你的,為什麽你連一條活路都不肯贈予我?”
為什麽?
男人的眸子越發沉下,他看著她,很平靜的陳述,“因為對你的憐憫,已經被你磨完了。”
憐憫?
祁媚扯了扯發灰的唇瓣,“你對我,何時有過憐憫?”
“若沒有憐憫,你覺得今天的你還有機會站在這裏跟我說話嗎?”
對上陸淮黑如墨液的瞳,祁媚隻覺得腳下虛軟無力,不受控製的後退一步。
她看著他,就像是看到了一個魔鬼,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魔鬼。
褲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來電者盛子煜。
男人滑過接聽鍵,沒再看祁媚一眼,自顧自的從她身邊路過。
電話接通了,盛子煜略微急切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宋暖說你回國了,陸大少爺,你到底在搞什麽幺蛾子?”
陸淮正要說話,祁媚的聲音再次從背後傳入他的耳畔。
帶著幾分快意,帶著幾分憤怒,還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這一次是趙淑儀,下一次就會是梁笙,陸淮,你會遭到報應的,我詛咒你永遠都得不到幸福!我詛咒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遠離你,我詛咒你這輩子都不得善終!”
祁媚的聲音在空氣裏盤旋,久久的回蕩著。
電話那頭盛子煜也聽到了她的謾罵,他愣了一下,見男人很久都沒有出聲,於是開口問,“你這是在哪裏?”
陸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轉過身看祁媚。
可惜後者還是不怕死的繼續生火添把柴,“因果循環,你害死我爸,趙淑儀就是因為你才會死,總有一天,梁笙那個賤人也會對你避如蛇蠍!”
盛子煜倒抽一口涼氣,他剛準備勸男人不要激動,電話那頭就傳來“嘟嘟嘟嘟”的忙音。
媽的,這廝把電話掛了!
掐斷電話,陸淮不緊不慢的轉過身,站在一旁的安保人員皆是屏著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
男人的眸子比毫無星辰的夜空還要暗黑的可怕,比深沉見不到底的深淵還要滲人幾分。
祁媚心頭一震,後怕的倒退兩步。
陸淮一步一步的朝她靠近,而他的眸,卻是落在祁媚身後不遠處的祁母身上。
他對上後者略帶躲閃的眸子,倏然一笑。
然而就是他的這個笑容,讓祁媚心頭洶湧著不安,她退後一步,他便逼近一步。
突然,男人停住了腳。
祁媚沒再往後退,而是一臉防備的看著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捏成了拳頭。
“你這樣詛咒我,就能減去你心裏對祁總的愧疚嗎?”
話落,祁媚臉色一白,似乎是意外他竟然能猜到自己在想什麽……
這個男人,簡直太可怕了。
陸淮見她呆滯的說不出一個字,菲薄的唇輕輕上揚,語氣淡涼,“那個人能把你留到現在都還沒解決,大概也是因為你蠢到極限了吧?”
祁媚的臉像是唱戲變臉一樣,青白交加,她把下唇咬出一條痕跡,“你……”
話還沒出口,男人便冷聲打斷了她後麵想說的話,“祁媚,就算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請多替你母親想一想,別再拉一個人無辜的為你陪葬了。”
“你還年輕,還有資本折騰,可你的母親她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了。”
陸淮近乎殘忍的話語落下以後,祁媚的臉色可以用慘白,驚惶來形容了。
她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怔怔的看著男人,眼底像是被無數恐懼覆蓋了一般。
與此同時,有四五個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像是高層領導一樣從電梯裏走出來,每個人皆是麵色紅潤,含說帶笑。
他們剛走到公司門口,看見站在外麵的陸淮時,一個個都像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
尤其,是為首的某一個人,麵色直接沉了下去。
他回來了。
陸襄衡沒想到,男人會選擇在這個緊要關頭毅然回國。
而且,還一點不避嫌。
聽到身後驟然停住的腳步聲,陸淮緩緩回頭,一臉平靜。
跟在陸襄衡身後的四位董事,在看清男人的臉以後,臉色又煞白了幾分。
他們一個個吃驚異常,幾人麵麵相覷,很是心虛的樣子。
把這一幕捕捉到眼底的陸淮勾唇,嘴角揚著很淺顯的笑意,“各位,好久不見啊。”
男人輕緩而淡漠的聲音充滿了濃濃的壓迫感,把那些人內心深處的恐懼感再次召喚出來。
陸襄衡緩了一緩,這才鎮定下來,“怎麽回來了連聲招呼都不打?”
說罷,他掃了眼陸淮身後的祁媚,粗眉緊皺,“不是叫你們把人轟出去的嗎?為什麽還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