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是我太太了
兩個人挨的很近,梁笙身上淡雅的沐浴露香竄入他的鼻腔,陸淮靜靜的看著低眉順目的女人,黝黑的眸又暗了幾分。
把領帶係好以後,女人很是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
其實剛才在看到這條領帶的時候她就在想,要是這東西係在某個人身上,一定會帥到不可方物。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和看法都是沒錯的。
導購員走過來看了一眼,眼睛瞬間一亮,遂調侃了兩句,“小姐係的很好啊,以後結婚了一定是賢妻良母的典範。”
梁笙笑笑,沒有說話,倒是陸淮忍不住加了一句,“她已經是我太太了。”
導購員一愣,立馬改口,“噢不好意思,是我想錯了。”
女人依舊是笑,但笑容卻有些苦澀,她會係領帶,是因為秦世昇的緣故。
男人垂眸見梁笙在發呆,微一抿唇,拍了下她的肩膀,淺淺笑道,“去幫我挑其他衣服。”
晃過神,女人點頭走至貨架旁,麵對形形色色的衣服她有些舉棋不定,隨便拉出一件轉身問陸淮,“你喜歡什麽樣的款式或者花紋你跟我說一下。”
“錯,應該是你喜歡我穿什麽款式的。”
梁笙又不可避免的想到那天晚上兩個人因為領口高低的事爭辯,索性閉上嘴不再征詢某個人的意見,照著自己喜歡的格調挑了幾件讓他去試。
買好衣服,兩個人才去珠寶櫃台挑婚戒。
坐在玻璃櫃前,女人看見裏麵琳琅滿目,熠熠發亮的戒指時,又是一陣眩暈。
她湊過去對男人說,“反正就是應付一下,隨便挑個便宜點的就好了。”
陸淮聽見了她的話,有些不大高興的斜了她一眼,然後讓櫃員把櫃子中間一款簡單大方的鉑金對戒給取出來,慢條斯理的摘下女戒套進梁笙的無名指。
嗯,尺寸剛好。
男人掃了眼還在衝自己犯花癡的櫃員,涼涼的說,“就要這個吧,包起來。”
女人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坐墊,這pi-gu都還沒坐熱呢,他戒指就挑好了?
梁笙錯愕的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然後又特意前傾身體去看了看上麵標著的價格,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個十百千萬十萬,足足五個零。
陸淮去前台付完帳,女人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百無聊賴的盯著玻璃櫃發愣。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疑惑的女腔音,“梁笙?”
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梁笙緩緩回頭,發現自己身後站著的,是前不久剛被祝辰彥趕出公司的珍妮弗以及她的僚機。
冤家路窄。
珍妮弗看見她,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但很快被趾高氣揚給取代,“我當是誰呢,真是你梁大小姐啊?怎麽?是喜歡這些首飾,買不起嗎?”
女人的聲音又尖又刺耳,引起周圍不明真相的觀眾駐足觀望。
梁笙不動聲色的蹙眉,程雨站在一邊,麵無表情的看著戲,似乎沒有要發言的想法。
而珍妮弗還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站在原地陰陽怪氣的說,“親生父親還在牢裏蹲著呢,你不請律師幫他翻案也就算了,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裏逛街,真不知道梁家上輩子造了什麽孽,生下你這麽個白眼狼。”
話音驟落,周圍人開始對女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唾棄的眼神,銳利的流言蜚語,都叫梁笙無所遁形。
她垂在身側手倏地握緊,正準備開口反駁,忽然手被人從身後拉住,然後整個身體跌入一個溫暖又密不透風的懷抱裏。
隻一瞬,熟悉的煙草味加上淡淡的薄荷味充斥了她的所有感官,女人躁動的心刹那間靜下來。
陸淮單手攬著梁笙的肩膀,黑如墨硯的眸落在對麵大吵大鬧的女人身上,似有怒意呼之欲出。
男人的出現,讓珍妮弗和程雨都為之一震。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是程雨,她看清陸淮清雋冷傲的麵容,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驚豔。
隨後,熊熊的不甘與嫉妒迅速將她吞噬。
她嗤的笑出了聲,“梁笙,原來你不止忘恩負義,連勾三搭四的本事都叫人驚歎。”
勾三搭四。
梁笙擰眉,對這個詞是異常厭惡。
當然,同樣不爽的還有一位陸先生。
後者笑了笑,不急不緩的開口,“麻煩這位小姐能給陸某解釋一下,何為勾三搭四嗎?”
程雨對上男人的黑眸,心頭兀地一跳。
就是那一眼,她似乎看見了無盡的深淵,陰沉沉的令人感到窒息。
莫名的,她有一種直覺,這個男人,不是隨便什麽人能開罪的起的。
偏偏珍妮弗這個二百五沒有眼力勁兒,說話不經大腦還加大了分貝,“在公司就勾引我們小雨喜歡的男人,出來外邊又勾搭上你這麽個帥哥,這就是勾三搭四的意思咯。”
梁笙皺了皺眉,程雨喜歡祝辰彥沒錯,但是她什麽時候勾引那個人了?怎麽那些個旁觀者好像比她這個當事人還了解內幕似的。
程雨私下裏扯了扯珍妮弗的衣角,示意她不要把事情鬧大。
可是後者好不容易逮到這麽個機會能夠狠狠出一口惡氣,自然是不肯輕易罷手的。
她不過女人的阻攔,走前一步,指著梁笙衝周圍人嚷著,“你們別看這個女人一副乖巧憐人的模樣,她的心可是比那黑狗血還黑呢,看我不順眼為了要把我趕出公司,自己把水倒在電腦上汙蔑我,事後還在那些人麵前裝無辜。”
因為珍妮弗的話,風言風語越來越多。
陸淮的眉目自始至終都沒有產生一絲波瀾,他淡淡的掃了眼張揚跋扈的某人,“說夠了嗎?”
說夠了嗎?
簡單的四個字,如刺骨的寒風,又似尖利的匕首,刮得人肌膚一陣陣的疼。
對上男人深沉的眸子,珍妮弗有些怵怵的,最開始那股囂張的氣勢蕩然無存。
明明連說話都開始顫抖了,可女人還在咬牙死撐著,“怎麽?難道我說錯了嗎?她本來就是個水性楊花的狐狸精。”
尾音驟落,梁笙麵無表情,而程雨則怒而不爭,她再次把目光落在陸淮的臉色,企圖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別的情緒。
可惜沒有,什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