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個女人跟你有關係
頭疼,臉疼,肚子疼,心髒疼,全身上下沒一處是不疼的。
男人一頓,伸手溫柔的擦去女人不停掉落的淚珠,眸子上氤氳著一片薄薄的霧氣,他輕輕吹了吹她紅腫的臉,聲線低啞,“乖,閉上眼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梁笙搖頭,連眼睛都不願眨一下,生怕陸淮下一秒會消失一樣,明明眼皮沉重的快要闔上,卻還是執拗的不願意閉上眼睛。
發覺女人的身軀依舊在顫抖,男人的瞳孔暗藏洶湧。
靠著溫暖的臂彎,梁笙緊繃的神經漸漸鬆懈,沒一會兒就支撐不住,昏睡過去。
鄭明渤本打算偷偷溜走的,誰知被收拾完保鏢的盛子煜抓了個正著,後者逮著他,猛的一拳砸他臉上,惡罵一聲,“想找死了吧你?綁誰不好綁那個變態的女人?我勸你現在還是自求多福,誠心向老天爺禱告,保佑那個變態還能給你留具全屍吧。”
聽他說完,鄭明渤隻覺身體像被雷劈了一樣,腿抖的厲害。
陸淮的手段,之前曾聽圈內人提到過,可沒有真憑實據輔證,所以他隻當這人是個毛都還沒長齊的乳臭小娃娃。
現在他差點強上了他的女人,險些鑄成大錯,回想男人剛才那眼神,一股強烈的恐懼湧上心頭,瘮的他頭皮都感覺麻絲絲的。
陸淮從臥室出來的時候,順手把房門帶上,大概是不希望讓裏麵的女人看到等一下外麵發生的狀況。
它掃了眼被盛子煜打趴在地上的鄭明渤,悠閑的看著門框邊,從口袋裏摸出一盒煙,取出一根叼在嘴旁。
啪嗒一聲,打火機的光亮一閃,煙霧籠罩,瞬間模糊了某人晦暗的眼睛。
別說鄭明渤,就是跟陸淮關係這般好的某人都感覺到一股壓抑油然而生。
抽了兩口,男人緩慢吐出煙圈,嗓音裏聽不出喜怒,“為什麽?”
鄭明渤對上陸淮暗無光芒的黑眸,呼吸一窒,七嘴八舌的解釋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這個女人跟你有關係,是……是陸襄衡那老東西硬塞給我的,對,都是他硬塞給我的。”
男人慢不著調的彈掉煙灰,麵無表情的問,“我是在問你,為什麽打她?”
陸淮陰涼涼的眼神掠過鄭明渤,後者脊骨一僵,幾次蠕動嘴唇,卻是一個字也沒有往出蹦。
時間,就像是夭折在了空氣裏。
須臾,男人又挑眸看著他,微微上弧著唇線,“都打了幾下?嗯?”
一股寒意撲麵而來,鄭明渤縮著腦袋和肩膀,唯唯諾諾的不敢說話。
盛子煜等的有些不耐煩,直接一腳踹過去,“還不老實交代?惹惱了我們當家的信不信叫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說,好像……好像是四下。”
“四下?”陸淮咀嚼著這兩個字,又狠狠的吸了口煙,語氣溫柔且涼薄,“都動手打了哪裏?”
都動手打了哪裏?
鄭明渤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男人的臉色,平靜的如一波湖水,他想了想,有些後怕的回答,“就……就扇了她兩巴掌還有踹了她兩下,她不乖,我又喝了點酒一時腦熱,沒下多少力氣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淮打斷了。
他淺笑晏晏的重複那個字,“就?”
男人雖然在笑,可聲音就跟淬了冷毒一樣,叫人忍不住樹立一身的寒毛。
盛子煜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當真是為鄭明渤的智商捏了把汗,什麽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就是了。
鄭明渤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懊惱的扇了自己一耳刮,雙膝跪著爬過去想要跟陸淮解釋。
就在手快要觸及到男人熨燙妥帖的西褲時,房間裏忽然響起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鄭明渤胸口被人猝不及防的狠踹一腳,人也跟著被踹出十幾公分遠,痛感深入骨髓。
陸淮冷眼睨著趴伏在地上的人,終於挪開腳步,上前聲線陰柔的說,“我都舍不得打的女人,你怎麽下得去手?”
鄭明渤咬牙,身上的劇痛已經叫他麵部扭曲,他抬頭看著眼前朝自己一步步逼近的男人,頭頂氣血流通不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撕破了臉皮,“你別忘了,在外麵我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今天如果我出了什麽事,要是傳出去,遭殃的不僅僅是你,還有整個陸氏,想來這個女人應該還不及家大業大的陸家公司吧?”
他的一番話,幾乎要把陸淮給逗笑了。
男人蹲下身,居高臨下的睨著他,“我這個人呢無情無義慣了,不太在乎這些有的沒的,倒是你,你說你那些子女每天都盼著你早些入土好瓜分你的家產如果你真的消失了,你認為他們會來找你嗎?另外,有句話我覺得你說錯了,你打的這個女人,在我看來,十個陸氏還不及她一個來的重要!”
陸淮的話就像是給了他當頭一棒,鄭明渤的臉上血色盡褪,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現在是相信了,這個男人,果真如外界所說,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魔鬼。
鄭明渤懼怕的連聲音都在顫抖,“你……你就算是本事再大,殺了人也一樣是要坐牢的,你可別忘了現在是法製時代。”
“誰告訴你我要殺人了?”
男人看他一眼,站起來拿開叼著的煙,緩緩吐出一口煙圈,幽冷的五官模糊不清,“別那麽悲觀,我這人有好生之德,不太喜歡趕盡殺絕,所以我不會讓你死,隻會給你一個躺在床上讓你苟延殘喘的機會。”
尾音才落,鄭明渤還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陸淮就已經拉過擱在一旁的板凳,沒有遲疑,快準狠往他腿上重重一砸。
淒慘兮兮的嗷叫聲,漫散在整個空氣裏,聽得人心頭兀的一跳。
好像是聽見骨頭碎掉的聲音,鄭明渤肥胖的臉皺成一團,不斷往外倒抽冷氣,額頭汗液直冒,整個人猶如驚弓之鳥,惶恐萬狀的看著男人,可惜後者麵無表情,聲線也平穩的毫無波瀾,幽幽的問了句,“疼嗎?”
疼嗎?
鄭明渤身體一顫,不斷的往後退,腦袋搖晃得跟撥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