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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經被拘留了

  出了咖啡廳,女人走過馬路去對麵攔車。


  現在是休息時間,可以趁這個機會去醫院陪陪趙淑儀。


  才抵達站牌的位置,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梁笙坐在冰冷的長椅上,翻出手機盯著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愣了一秒。


  反應過來後迅速滑下接聽鍵,看著遠處被豔陽籠罩的植被,輕聲喚,“陸教授。”


  陸淮剛洗漱完,正準備用毛巾擦拭還在滴水的頭發,聽見她這樣生疏的稱呼,微微挑眉,“結婚以後你也打算一直這樣稱呼我嗎?”


  “啊?”女人懵了一下,幾秒之後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麽,有些懊惱的回答,“對不起,我會盡快讓自己習慣的。”


  丟掉毛巾,男人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礦泉水扭開喝了幾口,性感的喉結也隨之滾動兩下,隨後低垂腦袋,眸子清韻,嗓音低沉而溢著磁性,“阿笙,永遠不要對我感到抱歉。”


  最該感到抱歉的人是我,還沒掃清障礙就把你拉進我渾濁的世界。


  隻是因為,太想跟你在一起了。


  藍色巴士從眼前緩緩駛過,最終停在了距離她六七米的位置。


  周圍等車的人一擁而上,一個沒留意,梁笙也沒聽清他剛才說了什麽,一邊追車一邊問,“你剛才說什麽?我這裏太吵,轟轟轟的……”


  刺耳的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竄入她的耳蝸,女人下意識的回頭望去,隻見那輛極速朝她開過來的車越逼越近,瞳孔猛地一縮。


  尖銳的摩擦聲響於耳畔,爾後是紛亂嘈雜的人聲從電話裏撲湧而來。


  “阿笙?”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回聲,隻有錯亂的腳步和路過人的尖叫聲,陸淮似預感到什麽的樣子,下顎繃緊,寒潭般深邃的眸子迸射出森冷的涼意。


  沒過多久,盛子煜的電話打了進來。


  男人站在窗邊,握著手機的手尤為用力,手背上青筋凸起的異常明顯。


  *

  痛。


  渾身都痛,好像沒有一個部位是好的。


  梁笙被痛醒的時候,窗外已是夜幕一片,萬籟俱寂。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氣味,在趙淑儀那邊天天能聞得見,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所以不用看都知道自己此刻身處何地。


  僅僅是動了下身體,就痛的整張臉皺起。


  病房門被人打開,女人抬眸望去,梁毅從外麵走進來。


  剛從趙淑儀那邊過來,本來凝重的臉在看到醒過來的梁笙後,頓時眉梢一喜。


  他快速撲到床邊,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姐,你可算是醒了,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我去叫醫生過來?”


  “沒事,就是腦子還有些不清醒。”女人摸了摸額頭上的繃帶,慶幸自己沒有傷的多重,但是一想到早上摩托車撞過來情景,她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少年把她的手拉住,憤憤不平的說,“姐,你放心,警察說已經逮住那個酒駕逃逸的混蛋了,人已經被拘留了,連摩托車都給扣下了。”


  “酒駕?”梁笙蒼白的臉上浮起絲絲驚訝,是她記錯了嗎?她明明看見那人凶狠如刀的眼神,就像是跟自己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


  怎麽會是酒駕呢?

  不過這件事她現在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因為才剛醒過來,還沒有從早上的事裏緩衝過來,這個時候跟警察說,隻怕他們會認為是自己的腦子還有些混沌。


  就那個人的眼神來看,絕不是酒駕那麽簡單,要麽是與自己有過節的人,要麽就是受人指使來報複她的,不過好在她很清楚的記得,撞她的人鼻心處有顆很大的黑痣。


  “對了,我沒跟老媽說你受傷的事,隻說你去外地出差了,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你可千萬別說漏嘴了。”


  “可以啊,這次變聰明了,”女人微微扯出一抹笑,要是讓趙淑儀知道自己受傷住院的事,隻怕又該焦心的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了。


  “那是,也不看看小爺我是誰。”梁毅尾巴一翹,又開始得意忘形起來。


  梁笙失笑,突然感覺喉嚨一陣幹澀,努了努下巴,“我想喝水。”


  “遵命!”少年忙不迭起來,一邊倒水一邊拉開抽屜,把裏麵的手機拿出來遞給她,“陸大哥說等你醒來以後給他回個電話。”


  陸淮?


  女人這才記起自己被撞之前是在跟他通電話,所以他是在……擔心她嗎?

  接過手機,梁笙對上梁毅那賤的一逼的笑容,“老姐,你跟陸大哥……”


  女人白了他一眼,轉移話題,“一口一個陸大哥,祝辰彥來的時候怎麽不見你一口一個祝大哥的叫?你是對人家有什麽偏見嗎?”


  一聽到祝辰彥這三個字,少年立馬換了副表情,橫眉冷對,“誰讓他長的那麽像我討厭的那幾門科老師的結合體?每次一看見他,就讓我情不自禁的想到在學校裏那些難熬的日子。”


  原來是這樣,梁笙憋著笑,如果讓某人聽見梁毅嫌棄他的原因,隻怕會吐血三升吧?

  把少年打發出去,女人打開手機,找到男人的號碼撥了過去,沒想到,鈴聲隻是短促的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來了。


  還沒整理好措辭的梁笙一時間不知道打過去應該跟他說什麽。


  電話裏,兩個人緩慢而均勻的呼吸在彼此交纏著。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之間形成這種傾聽對方呼吸的習慣。


  女人咬著沒有血色的唇,正醞釀著要怎麽跟他解釋,突然聽他溫柔的來了一句,“疼嗎?”


  沒有客氣的問候,沒有繁瑣的修辭,就是這樣簡單的兩個字,差點讓梁笙眼淚決堤。


  這麽多年,在別人眼裏成熟懂事已經成了一種自然,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人像這樣用哄小孩的繾綣語氣跟她說話了。


  而更令她感到難過的是,她現在正對一個認識還不足一個月,甚至連身家背景都不清楚的男人卸下防備之心,慢慢產生依賴。


  她緊緊握著手機,唇瓣抑製不住的發抖。


  本來想驕傲的說句“不疼”,可話到了嘴邊,不知怎麽的,忽然變成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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