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

  莫初見把想法對沈牧寒一說,沈牧寒卻是笑了,“與其有時間擔心我,你還不如想想如何完善你的作品!”


  莫初見翻了個白眼,“我的作品已經呈報上去了,就是要改,也隻是微調,不會有什麽問題,但你這邊,我真有些放心不下。”


  鄒誌鵬這半年,明著暗著不知道和他們爭了多少次,雖然說是被壓著,但有這麽一個人一直盯著,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鄒誌鵬既然一心想要做這件事,就讓他去做吧。”沈牧寒寬慰她,“家裏一切有我,你好好準備你的作品就行了。”


  初見這次去參加的時裝秀意義非同尋常,她是帶了作品去參賽的。雖然之前她也獲得過一些大大小小的獎勵,但那些獎勵比起這次的時裝秀,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沈牧寒心裏有些遺憾,如果不是他事情太多實在走不開,無論如何他也會跟著去的。


  原本定的計劃是兩人一起去,但計劃趕不上變化,鄒誌鵬那邊隨時會有動作,他卻是不好再走開。


  莫初見點點頭,心裏有些失落,但也知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兩人都有必須要做的事,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呆在一起。但他們努力,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


  她猶豫了一下,抬起頭道,“我知道你應該是有什麽計劃,但是,不管做什麽,我希望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不能沒有你,小星星也不能沒有爸爸。”


  沈牧寒笑容中帶了暖意,輕撫了一下她的頭,“我知道。”


  其實,哪怕不是因為初見的緣故,這次發布會,他也是打算推遲的。


  難得鄒誌鵬想做點“正經事”,他怎麽能不“成全”呢?


  聽到沈牧寒將發布會時間推遲的消息,鄒誌鵬還有些不敢相信,盯著助理重複問了一遍,“他們真這麽說?”


  助理不敢怠慢,認真的道,“這是綠源官方推出的消息,應該不會有錯。”


  鄒誌鵬心思活動了起來,既然是官方消息,看來就錯不了了。隻是不知一向對美迪打壓的沈牧寒,這次為什麽卻忽然推遲了發布會,隱隱有種退讓之意。


  鄒誌鵬皺了下眉,覺得有些不對勁,事情也未免太過順利了些。


  按理說,沈牧寒不會這麽容易認慫才對。


  “那他們有沒有說,推遲到什麽時候?”


  助理搖了搖頭。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所以然,鄒誌鵬隻得暗暗在心裏提高了警惕,“拍賣會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助理麵露難色,“隻是……”


  “隻是什麽?”


  “美樂那邊情況不大好,這個月恐怕連工資都發不下去了。”


  見又是美樂的壞消息,鄒誌鵬麵色微沉,“先從總部支取一個月工資。”


  助理的聲音越來越小,“總部的資金本就不太夠,如果要做慈善的話,也是一大筆開支,要是再支給美樂一筆錢的話……”


  她後麵的話沒有說完,意思卻不明而喻。如果總部資金出現問題,那就不是小事了。


  鄒誌鵬顯然也是想通了關節,眉頭皺了皺,有些頭疼。


  到底美迪是靠著美樂才發家的,美樂對於他們的意義不光隻是一個產業,更多的,是一種象征。


  美尚做不下去了也就算了,如果連美樂也保不住,公司員工恐怕會心思浮動。


  助理想了想,提出一個建議,“現在離月底還有些時間,如果慈善拍賣會舉辦成功的話,再成立一個慈善基金,如果能夠募集到錢的話,倒是可以解燃眉之急。”


  鄒誌鵬眼睛一亮,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他讚許的看了助理一眼,“不錯,你這個想法很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鄒誌鵬摸著下巴,琢磨起這件事的可行性來,隻要創辦了慈善基金,問題似乎可以迎難而解……


  “那美樂這邊暫時先放著嗎?”助理試探著問道。


  “先放著吧。”鄒誌鵬略一思索,等基金會成立了再來處理這件事也不遲。


  助理應下,退了出去,繼續籌備慈善拍賣會的事了。這件事關係重大,他不敢有任何怠慢。


  雖然美迪之前的名聲不太好,最近半年的經營狀況也是江河日下,但隻要這次拍賣會成功的話,甚至可以挽回之前丟失的形象,重新贏得民眾的信任。


  就在美迪的緊羅密布中,這場慈善拍賣會終於開始了。


  拍賣會不僅邀請了許多社會名流,一些其他領域的知名人士也趨之若鶩。有的人是真心想做慈善,但也不乏有那種沽名釣譽之輩。


  當然,季家也不例外的來了。


  雖然他們兩家如今是實打實的競爭關係,但明麵上的交際卻也是需要維持的。


  而代表季家來的,卻偏偏是謝文廣。這樣的安排,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了。


  鄒誌鵬看到謝文廣代表著季家走進來時,情緒起伏了好幾次,最後深吸一口氣,才把心底的憤怒、不滿、仇恨等複雜情緒壓了下去。


  在他看來,謝文廣出身卑微,能有今天這一步全都是因為他,所以哪怕他毫不猶豫的拋棄謝文廣,他也是不能有絲毫怨言的。


  而謝文廣呢,卻偏偏要和他對著幹,絲毫不顧及他往日對他的提拔和恩惠。


  想起這半年來,因為謝文廣的緣故,導致美樂的生存空間一再受到擠壓,他心裏的怒意快要忍不住,恨不得親手把他掐死。


  謝文廣對鄒誌鵬熟悉無比,看著他極力忍耐但依然掩飾不住的仇恨,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他在想什麽,嘴角不由掛起了一絲嘲諷。


  如果是在不知道那些事之前,哪怕他明知自己被鄒誌鵬當做棄子拋棄,他一樣會對他感恩戴德,可知道鄒誌鵬這個人的本性,以及他做過的事之後,他心裏就沒有恩,隻有仇。


  想到這裏,他忽然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想來現在的鄒誌鵬,一定是對他恨之入骨,卻又偏偏奈何不得吧!


  嗬,他居然也有今天?

  謝文廣眉梢一挑,朝著鄒誌鵬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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