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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目光所及，卻是空空如也。
鄒誌鵬暗暗皺了下眉，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圈四周，依然沒有發現那個暗中打量他的人。
“鄒總，怎麽了？”謝文廣見狀，連忙問道。
“沒什麽。”鄒誌鵬停了一下，“好像有人在暗中觀察著我們，不知道是敵是友。”
“會不會是季家的人？”謝文廣一怔。
“不像。”鄒誌鵬搖搖頭，“對了，沈牧寒來了沒有，我記得今天他也接到了邀請吧？”
“他沒來，不過……”
“不過什麽？”
謝文廣看了一眼周圍，上前一步輕聲在鄒誌鵬耳邊說道，“沈牧寒雖然沒有親自過來，但有人帶著他的請帖過來了。”
“哦，有這種事？是誰？”
“是一個麵生的女人，目前還在查她的來曆。”
鄒誌鵬微一點頭，“繼續注意那個女人，務必搞清楚她的來曆和她與沈牧寒之間的關係。”
“是。”謝文廣連忙應下。
鄒誌鵬還要交代些什麽，卻看到不遠處，一個具有獨特氣質，身穿淡藍色薄紗裙的女孩走向了角落的鋼琴師，不知向鋼琴師說了什麽，鋼琴師把位置讓了出來，隨後女孩坐在了鋼琴麵前，十指翻飛的彈起了鋼琴。
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紛紛談論起女孩來。
“這是哪家的千金啊，怎麽從來沒見過？”
“似乎有些眼熟呢，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她……”
“對了，想起來了，她是S城莫家的人！之前開過新品發布會來著……”
“原來是她，我想起來了……是叫莫雨珊！”
麵對眾人的議論，莫雨珊卻仿若未聞，整個人仿佛沉浸在了音樂的世界，專注的談著琴。
鄒誌鵬聽到了周圍人的議論，饒有興致的看了莫雨珊一眼，“莫家不是已經退出星城市場了嗎，怎麽又跑過來了？”
“這、我也不知道……”謝文廣心裏也是難掩震驚，他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助理向他匯報，說莫家來人的事了，當時他手頭上的事多，騰不出空來見他們，就直接讓助理打發人走了。
沒想到，竟會在今天，以這樣的方式，再見到莫家的人。
謝文廣隱隱有種預感，莫家的人，這一次，恐怕還是衝美迪來的。他有些不理解莫雨珊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是不肯放棄星城這邊的市場嗎？
一曲彈畢，莫雨珊站起身向眾人鞠了一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本就長得美，又有先前的表演做鋪墊，很快，她周圍就圍了一圈的人。
這一幕落在不同人的眼裏，解讀出不一樣的意義。
如果說趙嬌嬌看了，是羨慕嫉妒，那麽在認出彈琴女孩是莫雨珊之後，陳澤琛就是驚疑不定了。
莫雨珊怎麽會出席今天的宴會？
之前宋伊蓮的事，就是莫家在背後算計他，他對莫家的人實在談不上好感，所以一看到莫雨珊出現在宴會上，思維就活躍了起來。
以莫家人的性子，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裏，尤其是莫雨珊這般高調，定是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麽一想，陳澤琛就更不敢大意了，裝作喝酒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在暗暗觀察著莫雨珊的一舉一動。
莫雨珊很是廢了一番工夫，才打發掉那些對她有興趣、上前攀談的人。
“小姐，你今天的行為太冒失了！”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趙叔才忍不住責備道。
他們要和美迪合作的事，必須是私底下進行，可莫雨珊來這麽一出，受到這麽多人關注，做事必然會縮手縮腳。
要是早知道莫雨珊會這麽做，他說什麽也會攔住她。
“趙叔，我知道你不會讚同我的做法，但你覺得我們貿然去接觸鄒誌鵬，會有幾分勝算？”莫雨珊慢條斯理的道。
趙叔皺著眉，聞言也是沉默不語，在他看來，鄒誌鵬會和他們合作的幾率最多隻有三成。
“沈牧寒是在對付美迪不錯，但美迪實力雄厚，哪怕在零售業這邊栽了跟頭，也沒那麽容易倒下。但我們不同，”莫雨珊緩緩抬起頭，話語裏全是篤定，“如果我們再不改變，或許一兩年內沒什麽問題，但再過幾年呢？”
老趙頓時沉默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莫氏的情況了，現在的莫氏雖然看上去風光無限，但實際上卻已經是負債累累，偏偏產品這裏又毫無優勢，慢慢被占據主要市場的綠源打壓下去是遲早的事。
過了許久，老趙才道，“這些問題莫總自然也考慮到了，莫氏不可能到那一步的。”
莫雨珊搖頭，“是，我說這些未免是有點杞人憂天，但萬一沈牧寒哪天不發瘋，騰出手來對付我們呢？”
如果被沈牧寒針對，無疑會進一步加劇莫氏的危機。
“所以不管用什麽辦法，我都必須成功。”莫雨珊斬釘截鐵的道。
她決不允許，莫氏出現那種無法挽回的情況。
老趙歎息一聲，終究沒有再說什麽。
“你好，請問是莫小姐嗎？”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莫雨珊回過頭，見是一個侍應生，臉上露出淺淺笑意，“我是，請問有什麽事嗎？”
“有一位先生很欣賞您的琴技，請您過去。”侍應生禮貌的道。
“不知我能不能問一下這位先生的尊姓大名？”莫雨珊偏頭，眼裏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絲好奇。
“您去了就知道了。”侍應生保持著禮儀，卻不肯透露那人的名字。
老趙正要同去，侍應生卻上前一步，攔在他的麵前，“不好意思，那位先生隻邀請了莫小姐一人。”
老趙皺起眉頭正要發作，莫雨珊卻抬手製止了他，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好的，麻煩帶一下路。”莫雨珊微笑道。
侍應生帶著莫雨珊上了二樓，走到一間小小的雅間麵前，恭敬的道，“莫小姐，我就不進去了。”
莫雨珊微一頷首，等侍應生離開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鄒誌鵬聽到聲響，看了一眼門口的身影，由於逆著光的原因，看得並不真切，隻勉勉強強，看得出一個纖細的輪廓。
他忍不住凝眸，想要看得更仔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