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求和
沈牧寒走進公司大廳,一眼就看到了前麵的爭執。
幾個人拉拉扯扯,鬧作一團,惹得過路的人頻頻注目。
前台一臉尷尬,不知如何是好,看到沈牧寒,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小跑了過來,一臉慶幸的道,“沈總,您總算是來了!”
還在爭執的幾人立刻把視線轉了過來。沈淵和咳嗽一聲,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陸雪琴臉上立馬堆滿了笑,上前兩步,親切的道,“牧寒,真的是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了。我們知道你工作忙,沒時間回家,就來公司找你了,哪裏知道,你這前台卻說,沒有預約不能夠進去,我和你爸就和她們爭了兩句……”
沈淵和重重的哼了一聲,似在附和陸雪琴的話。
沈牧寒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一段時日不見,兩人似乎更加憔悴了。滿身的名牌,穿在他們身上,卻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他淡淡吩咐道,“安排一個會議室。”
立馬有人過來領著幾人上樓。
電梯裏,陸雪琴偷偷掃了一眼沈牧寒,見他比起往日來,越來顯得矜貴而凜然,想起自家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心底不由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電梯很快停下,助理領著幾人進了一間小會議室。
沈淵和有些不滿,他明明看到旁邊還有許多間更加奢華大氣的會議室,沈牧寒卻偏偏帶著他們進了這種小會議室,顯然是看不起他們。
想到這裏,沈淵和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其實他還真想錯了,會議室是助理安排的,他們隻有三個人,安排一個小會議室還是因為沈牧寒吩咐的原因,如果是其他人,想安排會議室根本不可能。
陸雪琴看出了沈淵和的心思,悄悄拉了他的袖子一下,他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也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沈牧寒將這一切看在眼底,並沒有說話,而是靜等著他們說出來意。
果然不出他所料,陸雪琴斟酌了片刻,有些試探性的開口,“牧寒啊,你畢竟是沈家的人,這樣老是不和家裏來往也不是辦法,你說是吧?”
沈牧寒不置可否。當初說要將他趕出沈家的,除了沈淵和,就是眼前的陸雪琴了。對沈淵和,他稍有幾分血脈親情在,對陸雪琴,還真談不上半分好感。
沒有得到回應,陸雪琴臉上的笑容變得尷尬了起來,但還是繼續說道,“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既然你那邊和莫初見已經沒有在一起了,我們一家人也就沒必要鬧得不愉快了是不是?”
沈牧寒勾唇,語氣諷刺,“你這話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
要是今天身份對調,是他破產,沈家得勢,就算他和莫初見分開了,陸雪琴又怎麽會以這樣的嘴臉對他?
像是沒聽出沈牧寒語氣裏的嘲諷一般,陸雪琴附和道,“嗬嗬,可不是嗎?你看現在我和你爸的年紀漸漸大了,這人一上年紀,就越發覺得以前的事情做得不對。我和你爸今天來這一趟,就是想把一家人的事情給解決了。你看怎麽樣?”
沈牧寒搖頭,“不怎麽樣。”
陸雪琴的笑僵在了臉上,看著沈牧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不是沒想過沈牧寒會拒絕,可她沒想到,他會拒絕得這麽直白,這麽不留情麵。
“混賬,你這是什麽意思?”沈淵和有些氣急敗壞的道。
他原以為,自己主動求和,已經是給足了沈牧寒麵子,沒想到,他竟然敢這樣給他們難堪!
沈牧寒麵色平淡,看不出喜怒。
見到他這麽一副不把人放眼裏的樣子,沈淵和的火氣又冒上來了,指著沈牧寒就要罵。
到底陸雪琴反應快,一把拉住沈淵和,苦口婆心的道,“牧寒,我知道以前是我們做得不對,不該把事情做絕了,不給你留一條路。可現在家裏破產了,你的生意卻越做越大,不看僧麵看佛麵,你就是不認你爸,看在沈家列祖列宗的份上,也該拉我們一把吧!”
沈牧寒勾唇,“要我幫你們,也不是不可以。”
陸雪琴聽出有戲,心頭一喜,“你說,隻要我們能夠辦到的,就一定會去辦。”
“莫初見的父母,莫雲展和蘇沫,是不是你們下的手?”沈牧寒盯著他們,緩緩開口。
兩人臉色齊齊一變。
陸雪琴臉上變幻莫測,好半天才皺著眉道,“你這孩子,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我和莫初見的父母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去下手?”
沈淵和沒有說話,他好不容易才壓下心底的震驚。沈牧寒問出這句話,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知道了什麽?
沈牧寒將兩人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心裏已經有了數,看向兩人的眼神也愈加失望了起來。
他多希望,他所查到的一切隻是一個誤會,他們與這件事無關。可眼下看來,莫初見父母的死,與他們真脫不了幹係。
“是嗎,或許是我弄錯了吧。”沈牧寒淡淡開口,一副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樣子。
既然他們不想承認,他也沒急著逼他們認下。
陸雪琴看著沈牧寒的態度,有些驚疑不定,沈牧寒突然問起這件事,又好似並不關心的樣子,讓她摸不準他的態度。
但她知道,今天要做的事已經談不下去了。
“牧寒,我突然想起,和你爸還有些事情,就不打擾你了。”陸雪琴急急忙忙的道。
沈牧寒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形色匆匆的離去,眼神深處,劃過一道無人察覺的鋒芒。
陸雪琴拉著沈淵和走出了綠源,離開很遠,仍感覺到一陣陣發冷。
沈淵和比她好不了多少,眉頭緊皺著,臉上寫滿了擔憂。
“老頭子,你說,這沈牧寒,到底是什麽意思啊?”陸雪琴有些憂慮的問道,沈牧寒這麽突然的問了一句,還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我哪裏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沈淵和沒好氣的說道。
聽到陸雪琴叫他老頭子他本能的覺得不舒服。以前沒破產的時候她對他總是體貼客氣,哪像現在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裏?
陸雪琴白了他一眼,冷笑道,“別忘了,當初我隻想給莫雲展一個教訓,可沒想著要他的性命。是你無意間發現了那件事,才讓我下這麽重的手的。真要追究起來,你第一個,就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