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可動都不敢動,雖然他麵對著一個女人,可是依然沒有勇氣動,這是組織裏最強大的殺手。
這副青春的身體下麵,隱藏的是通天的殺氣!
看著九月拿著纜線,抬頭搜索,他的目光也跟了過去,棚頂是天然的鋼梁,他的房間除了必要的設備,根本沒做任何裝修。
九月一甩手,把纜繩拋上去,在鋼梁上掛好,下邊打了一個死結,然後比量了一下高度,離地大概兩米三十左右,然後回身拉過了木可的辦公椅子。
“你還有三分鍾。”
“你…你要幹…什麽…”
木可當然能猜測出九月要做什麽,隻是有些不大相信,雖然驚恐,但還能保存理智來克製。
“你沒有任何的機會跑掉,等下我會先捏住你的麻筋,你大概會渾身酸軟五六分鍾,這個時間我把你掛上去,身上不會留下任何的傷痕,你會在3分鍾內腦死亡。-——咦!這個策劃好像是你做的.好了,你還有兩分鍾。”
九月坐在椅子上,說到策劃是你做的這句,木可的身上猛地一顫。
“九月,我沒有的罪過你啊,我承認是我嘴賤,我眼睛賤,你打我一頓好了,咱們別玩了,我害怕……”
木可瑟縮在床上,如同一個被色魔囚禁的少女,帶著哭音在求饒。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麽!你比我聰明。還有90秒!當然你也知道我比較習慣暴力。”
木可從來沒想過人到了這個地步會如何,聰明有時候當不得選擇,因為早已沒了選擇,那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想象。
比如遇到這樣的殺星!
木可的大腦有些空白,他覺得自己隻是發了一下呆,可是九月已經站起。
“你別過來!”木可的聲音尖利,好像被侵犯的女人在尖叫,他驚恐的看到九月在看表。
那是一個非常好看豔俗的女性時裝表,木可估計這東西的價值絕對不會超過二十塊錢,可是就是這麽廉價的東西,成了他催命的時鍾。
“九月,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能說,規矩你知道的!…啊!你知道…的…啊!”
九月一把捏住木可的肩膀和大腿上的麻筋。木可疼得如同殺豬一樣在嚎!
然後九月雙手托著木可的兩肋把他舉起向上送,隻要木可的脖子掛在繩套上,那麽這一切便結束了。
九月沒有一點要停手的意思!
木可想要掙紮,可是身上沒有一點力氣,哪怕要動一下小手指都難,他拚命的控製著向大腦蔓延的麻木感,知道自己一旦真的麻木掉,這輩子就算過去了!
“九月,我說!停下!我說!快停下…嗚嗚嗚”。
看著躺在床上不可抑製流淚悲鳴的這個男人,九月心生惻隱,但是表麵依然冷漠!
組織裏的人和事都有成規,是很難打破的!違反規矩的後果很嚴重,並不隻是死那麽簡單。
“九月,你會害死我!你會害死我們啊!”
九月的回答是又低頭看了一下手表。
木可趕緊停下,他小聲的說:“姬老大在大興路雙橋公寓區58棟,三單元377室。你自己去問她吧。九月,我真的不能再多說了。”
九月跪坐到床上,輕輕拍了幾下木可的臉:“剛剛對不住,即使你不說我也不會殺你的,沒想到你這麽不禁嚇。”
“你真的沒有要殺我?”木可顯然不信。
“你的體重大概51公斤,這個纜繩的中間部分被我捏斷了裏麵的金屬線,絕對無法承受這個重量三分鍾,我把你掛上去,大概在二十秒內就會崩斷,你大不了摔一下,這下麵是木板,又摔不死你。”
九月咯咯笑著,跳下床走向門口。
“你耍我!”木可脖子上的青筋都炸了起來,怒不可遏。
“是你不肯說實話哦!不怪我的,你知道我字懂得這個方法,又不會騙人。”
九月的解釋似乎還真有些道理,雖然很另類。
“可是這是組織的機密,泄露出去後,我會遭到懲罰的!”
“你哪裏泄露過?”九月反問。木可一呆。
“我對…你…”木可沒有說完,九月已經推門出去了。
“我真的對你說了啊!已經對你說了啊!”木可在心中狂喊。不過已經不能說給任何人聽了。
這件事隻好永遠爛在肚子裏!
然後木可看到了哪個懸著的繩圈,她說這個套子禁不住我掛三分鍾?
人的好奇是莫名其妙的,明明是經曆的死裏逃生,可是這個問題像跟刺一樣讓木可莫名的無法控製。
真的麽?木可很想試試。
當然他即便再呆也不會吧自己掛上去,於是他用了個很原始簡單的辦法。
眼睛看著強上的時鍾,站在凳子上,雙手抓住繩子,把自己懸在了半空。
然後他就覺得身體被崩得緊緊的,常年不鍛煉的身體虛弱得哪怕是用手把自己吊在半空,都承受不住。
隻用了五秒,他的身上便滲出一層的細汗,無力的手指被繩子勒得青白,沒有一點的血色,好像死魚的肚皮。
但是木可還是死死的盯著牆上的掛鍾在堅持,他一旦要知道九月到底騙沒騙他。
半分鍾後,房間裏傳來噗通哎呦的聲音,木可心情惡劣的咒罵:“麻痹的,明明是37秒!這女人是呆子嗎?整整差了17秒的誤差,他也好意思說是我的策劃!這不是侮辱人麽!”
“哎呦!”木可捂著腰爬到床上,心中暗想:“吊37秒會不會死呢?”
九月從自己的房間裏拿了一些零用錢,然後出門去找姬沁梅。
大興路雙橋公寓區,幾乎是華海郊縣的位置了,這裏住的基本都是在華海上班的海漂一族。
而且能有閑錢租住公寓的,應該也是收入過得去的一群。
當然,這裏更多的是合租或者同居的小白領們。
姬沁梅打開門看到九月的刹那,眼淚便流了出來。上千死死的擁抱住九月,任憑淚水打濕了她的衣衫,久久不肯放開。
“你還活著…”
“大姐,你也沒事!”
“真好!”
“可是你怎麽住到這裏來了?為什麽…”
“我們進來說。”
九月跟著姬沁梅進入這個不足四十平米的小房間,房間裏除了一床一桌以外,一無所有。
“老大,你就住在這裏?”
姬沁梅搖搖頭這個問題不想多說。
“我看到你被打落進元力深淵…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一言難盡…”九月想起了那些絕望而艱苦的日子。“唐均救了我。”
“唐均?他…怎麽救得?”姬沁梅眼中閃過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跳下去的,當時我已經垂死。是他拚了命的把我救了回來。”九月摸著自己的頭頂,姬沁梅這才注意九月剛剛長出一公分的頭發。
“你的頭發…”
“當時我被元力流吞噬,接著被怪物襲擊,不光是頭發,整個人都爛掉了,多虧了唐均。”
這是九月第二次當麵稱讚唐均,姬沁梅注意到九月顯然是出自真心,連續的提起,她自己可能都沒有在意。
姬沁梅把九月摟進懷裏,感受著九月沒有說出的艱辛,她能想象這故事裏麵到底有多麽的離奇和壯闊。
“老大,你還沒說你怎麽了.”九月和姬沁梅年紀相差不過十餘歲,可是感情之上,說是母女也不為過,姬沁梅一手將九月帶大,身份便如養母或者長姐。
於是兩個人坐在床上,姬沁梅娓娓傾訴了從神農山回來之後的遭遇。
九月找到水杯給姬沁梅倒上一杯水,姬沁梅的眼淚便再也沒有停止過。
“我為了這個老家夥,盡心竭力,出生入死,背叛親族,殺戮無辜,還教壞了你們這些孩子,可是他竟然這樣對我!我現在連一雙破鞋都不如……我好想就這樣死了算了……嗚嗚嗚咦咦咦……”
九月反過來摟住姬沁梅,感受著她心底的悲傷。
這些事顯然姬沁梅已經無人可以訴說,直到今天她回來,才全部發泄出來。
良久之後,姬沁梅緩過勁來,九月才接著問:“大姐,那你今後準備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就這樣活著吧,我的心已經死了,也沒有什麽追求,反倒是你,不要再繼續在組織裏幹了,趁早遠走高飛,找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過一過快樂的日子。”
“我們一起走!”九月動情。
“我還能去哪裏?這老東西必須給我哥交代,否則我和他沒完。”
“老大,你糊塗!都這時候了還對他抱有幻想。”九月的譴責發至真心,再強勢的女人在感情上麵都是傻瓜。
沒有例外!
姬沁梅默然無語。
窗外有絕冷的光華閃動,九月眉頭一蹙。這閃光非同尋常。
“piu!”一身悶響,九月反手推開了姬沁梅,人像利劍般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