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他不想麵對的事和人!唐鈞也不例外,唐鈞從來沒想過與來人的見麵,會在這樣的情形下發生。但是來人顯然是有著充分的準備。
一雙黑色的皮手套被扔到桌子上,男子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看著三個人,然後他的目光鎖定唐鈞。
白婕身子向後縮了縮,好像是被來人氣勢所攝,有些害怕的樣子,但是唐鈞知道她已經趁勢掏出了武器。
唐鈞的掃描顯示,這個人的武力值高達67.白婕已經敏銳的感覺到敵意與威脅。何況這個男人後邊,還有三個武力接近30的手下。
唐鈞用手按住白婕的手肘,輕輕搖了一下頭,白婕不清楚來人的底細,但是唐鈞知道,不會有什麽嚴重的事發生。
看到唐鈞的小動作,男子忽然露出鄙夷的笑容,他當然清楚白婕的動作是在做什麽,可是他根本不在乎,隻是個武力不錯的女人而已!
可惜他沒有看穿白婕的真正實力。這並不怪他。任何人都會被白婕的表麵迷惑,而忽略掉很多細節,以白婕二流瓶頸期的境界,如果她不出手,很少有人能一眼看穿。
很多時候,如果不是係統確認,連唐鈞都會認為,白婕不過是個準二流的水準,武力值絕對不會超過50點。
女人在偽裝和表演方麵的天賦,對付起男人來真是優勢巨大啊!
“天哥說你回了華海,我還不信,沒想到你還真敢回來。女人到一邊去,我和他有話說”。男人的話很囂張,他那一米八五的身高和寬闊的體型,也帶來不小的壓力。
唐鈞看著他的眼睛沒有說話,白婕當然更不會動,不過身子一側半攔在男子和唐鈞中間。
淩默涵也察覺出不尋常,雖然有些驚慌,不過最近經曆了很多事,生死之外已經淡然了許多,她聽見男人蠻橫的話,不但沒有起來,反而往唐鈞身邊靠了靠,更是挽住了他的胳膊。
周圍的女保鏢們圍了上來,從兩側占據了夾擊的位置。
來人皺了皺眉頭,嘴上卻很刻薄:“不愧是專門招惹女人的廢物,到了哪裏都要依靠女人,這群小娘們你是哪找來的”?說完看向白婕,又用餘光掃了一眼兩側,顯然他覺得白婕她們有些不自量力了。
“紀老二,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這裏是公共場合,把你那套收起來,沒得丟了你主子的人”。唐鈞立即反唇相譏,侮辱他還可以忍,連帶侮辱他的女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如今他孑然一身在春城安下一份身家,有了自己在乎的東西,雖然知道自己還惹不起他們,但是也不肯再示弱了。
“呦!小鈞子,果然牛逼大了,連二哥也不喊一聲,你還甭跟我硬氣,真當哥哥有空搭理你?
實話告訴你,天哥說了,老太爺今年過90大壽,所有唐家的子弟,都必須全須全尾的回來拜壽,一個都不能少,這事兒是老爺子發了話。
現在話我可帶到了,至於該怎麽做你自己看著辦!聽說你在南邊混得不錯了呀?怎麽還是這個德行!
咱們走,看見這個專吃軟飯的慫包,爺們就有氣,要不是看見這是一幫娘們,天哥又發話,今兒說什麽也要教訓他一頓,特麽便宜這小子了。”
被唐鈞喊做紀老二的男人,說完立即揮手招呼手下離開,臨走還不忘說幾句狠話挖苦唐鈞。
唐鈞牢牢抓住白婕的手腕,壓製著她激動的情緒,她已經控製不住要出手了。如今她是最維護唐鈞尊嚴的人,哪怕自己受到侮辱她都不會太在乎,但是她絕對不允許別人當著她的麵來羞辱唐鈞。
眼看著紀老二帶領手下揚長而去,淩默涵靠著唐鈞的肩膀,身體卻開始哆嗦。她已經從來人的話中感覺到了什麽。
唐鈞壓抑著胸膛的怒氣,那些曾經的不良記憶,被突如其來的男人攪動,瘋狂的翻湧!那些羞辱的經曆,那段心如死灰的日子,還有那得到高手係統以後莫名的狂喜!
他是一個被原來身邊所有人拋棄的可憐蟲,卑微又可恥的苟活著,他孤身遠離生養他的家,躲去號稱彩雲之南的南方極地,就是為了逃避。
那時候他決定此生再也不踏入華海半步,就在天南隱姓埋名終老。不料陰錯陽差竟然有了高手係統,從此大翻身,讓生活有了希望。他從沒想過要證明什麽,隻是被生活一步步推動走到現在,就在剛剛有了點起色,不想那些他以為已經逝去的夢魘,再次糾纏上了他!
唐鈞閉起眼睛,緊咬鋼牙。他知道這不是偶然!他所做的一切都還在他們的視線之中,哪怕自己逃離了那麽遠,決定過自己的生活,他們依然不放心,仍然在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這些年來,恐怕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會被記錄擺放到他們的案頭,自己就像被一條無形的鋼絲勒著脖子的野狗!
唐鈞知道自己為什麽拚命去提升高手係統,因為他內心總有那麽幾分的不甘,當他獲得高手係統在身的時候,他曾經升騰出幾分野望,也許這就是上天在垂憐於他。
如果一直提升下去,唐鈞知道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再也不用刻意去躲避什麽了,那時候無論是誰,他都擁有一搏之力。
可是!這高手係統卻在關鍵的時候癱瘓了,幾乎陷入了死循環的境地。而那些人仿佛知道他現在最虛弱一樣,趕在此刻找上了他,他卻隻能低頭受辱,無力反擊!
唐鈞奮力一拳砸在桌子上,巨大的響聲引來咖啡屋經理,這邊的情形異常早就被注意到了。
“抱歉,情緒有些激動。我們…這就走”。唐鈞不是個不講理的無賴,他並不想因為自己影響到任何人。
路上車流依舊,燈火相向。仿佛人生的旅途一樣,對立永無止歇。白婕通知達落他們幾個,帶車來現在的位置接人,然後默默站在後邊,她看出淩默涵有話要對唐鈞說。
這裏是一個過街的天橋,但是此刻根本無人路過,即便是京城,這麽冷的天也根本沒人出來溜達閑逛了。
倚在橋頭,淩默涵把頭湊近唐鈞的耳朵,小聲問:“鈞,剛剛的是什麽人?”
“一條咬人的狗而已,我被他咬過好幾次了。”唐鈞隨口回答,沒有做深入的解釋。
“我知道你很生氣,不過跟這樣鼻孔朝天的人犯不上,看他那淺薄的樣子就知道,他這輩子注定了永遠是小角色,如果跟這樣的人都生氣,你將來不是要被氣死了。”
哈氣撲在唐鈞的臉上,有些溫熱,同時唐鈞的心也是一暖。淩默涵隻是柔弱了些,性子中比較不善於表達,但是她的內心同樣對自己關心有加。
“是啊!他不過是小人物,我何必糾結!還是我的墨涵寶貝最知道我!明天咱們就回家!去他媽的,愛誰誰,老子不在乎”!
唐鈞的前半句話還是對著淩默涵在說,但是後麵卻是對著夜幕的天穹吼了出來,如同在徹底的宣泄。
淩默涵摟住唐鈞的脖子,把臉龐貼在他漲得滾燙的臉上,替他分擔那些散發出來的憤懣的怒火。
“鈞,真的沒有什麽.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任性,就不會逼得你來這裏受辱,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但是我很清楚你很討厭他們,明天我就跟你回春城,回到我們經營的小家裏,我們一齊尋求屬於我們的幸福,再也不要來這裏。”
白婕的話就好像是囈語,充滿體貼和溫存,唐鈞的心也跟著軟了。
是啊!大不了永遠不再來這裏!
唐鈞雙手捧起淩默涵的臉蛋,柔聲說:“小涵,你知道嗎?當初我什麽都沒有,但是我可以狠狠的愛你,愛到隨時豁出命去,因為我隻有這一條命,恨不得隨時都能給你。
現在我有了很多財富,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優渥的生活,自由的意誌,以及我們想要追尋的快樂,這一切的條件都能滿足。
所以我現在才知道,這時候不是要拚命,而是要學會如何來保護。
因為沒了命就沒了擁有的一切,也失去了給你幸福的權利,因為我生命的一切,早已給了你和那些圍繞在我身邊的人,我不允許他們已然擁有,卻要痛苦的失去,這是我的責任!
無論他們有多麽強大的能力,也無法剝奪。這就是我的意誌!
我對你承諾!小涵,無論遇到什麽,在沒有人威脅到你們安全的時候,我都會克製,再也不會愚蠢的去拚命了!
我要和你們一起享受屬於我們共同的快樂生活!”
淩默涵的眼淚裏帶著笑,她拉住悄悄走過來的白婕,用自己的雙手把三個人聯係在了一起,她要用無聲的行動告訴唐鈞,她接受了這份唐鈞宣告的,屬於未來的幸福生活。
回到酒店,三個人相擁在一個房間,溫存了一夜,就如同林宣兒暗殺唐鈞的那一晚一夜,如此旖旎的夜,竟然什麽都沒有發生。
那一次是身體太累了,今天累的是心!
次日,唐鈞的人已經訂好了當天返回春城的機票,不料淩天雄一個電話打過來,告訴唐鈞劍帥家族的柴誠石董事長想要見見他。
這個人不能不見,返程的計劃隻能押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