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麽嚴重,那事兒不怪你,既然咱們店裏沒什麽問題了,下午就重新搞個簡單的開張儀式吧,一切還是你做主,另外那兩個小子你去跟他們說說,也好讓他們安心,把店給我搞好就是真對得起我了,這是我和淩默涵小姐起家的地方,將來我也發展成一個集團,到時候總經理的位置還是你的,好好幹!”唐鈞順手拍了下貓在身前的肩膀,這個感覺很舒服。
“還有,把腰杆挺直了,你是一個人,不是一條狗”!說完唐鈞邁步出去,連問都沒問關於上次那件事的細節。
那些細枝末節早已不重要了。
從後門出去,悄悄打了個出租車,兜了很大一圈,確認沒有人在跟蹤,唐鈞吩咐:“麻煩您師父,咱們去東亞銀行”。
唐鈞心中一直有一個謎團沒有解開,秦經南的保險櫃裏放著的銀行保險箱鑰匙還在他手中放著呢,該去看一看了。
第一家的保險櫃中,放置著一套注冊地為香港公司在瑞士開具的公司離岸賬戶,所有的手續俱全,至於到底存了多少錢沒有記錄,但是隻要持有這些證書印鑒就能夠有效的提取出賬戶中的資金。
這難道是要便宜我麽?唐鈞不由有些動心,不過卻沒有動這些物品,而是趕往了下一家。
不想這次的收獲大大超出意料,這個保險箱中隻放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筆記本,不過裏邊的內容相當勁爆。
每一篇裏都記錄著一個身份和一個地址,還有一份女人的資料以及需要的金額!
竟然是一本包養筆記,足足有幾十個之多!雖然以彩雲省居多,但是全國各地哪都有分布,這是多大的一筆開銷,又多麽浪費資源,你特娘的日得過來麽?難怪要準備那麽多藍色小藥丸!
唐鈞知道這也是一條後路,如果將來秦經南事敗,這些女人的住處將是他躲藏時的避風港,隨便拿出一個來都能夠躲避一段時間。
狡兔三窟,這老東西居然預備了幾十窟!
還剩一把鑰匙,看看能帶來什麽驚喜吧,唐鈞的精神都振奮起來,一個比一個還要更加重量級,可惜你不知道,老子已經把一條無形的鐵鏈套在了你的脖子上,哈哈哈!
老狐狸,看你往哪裏走!
當一個小時後,唐鈞打開最後一個保險箱,這裏的東西讓唐鈞陷入巨大的憤怒中!
老王八!這種事你都敢做?這一次神仙也保不了你了!
唐鈞匆忙趕回淩氏集團,從淩天雄那裏找出那些鑰匙部分的照片,挑出帶有標記的卡片地址抄錄下來,然後又趕去滇紅集團總部,把資料交給劉曉宇,隻留下一條命令:“讓人盯著這些地址,隻要發現有人進出,必須把底細給我摸出來,實在不行就把人綁回來,你安排個地方安置”。
劉曉宇就立刻執行了,連一句質疑都沒有。老大的話就是他行動的理由!
誰也沒想到唐鈞又進去了!
這一次是被中央專案組的人帶走的,唐鈞一回到淩氏集團,剛進淩天雄的辦公室沒幾分鍾,就有一群便衣的特勤和刑警闖入,出示證件和相關手續後把他帶走,直接關進了公安警衛局的羈押室。
聆訊在唐鈞被帶到後及時開始。
姓名,性別……一堆比作者還水的話問出來,唐鈞都有些不耐煩,老大咱直接點不行麽?
“唐鈞,昨天夜裏你在哪裏?請正麵回答問題”。聆訊人員有四個,而被審問的隻有自己,唐鈞還注意到這個臨時的審訊室被安裝了至少8個監控探頭。
唐鈞很意外,專案組的動作太快了,讓他沒有一點心理準備,連一句約定好的說辭都沒交代。
這個問題怎麽說?
……
同樣在警衛局的審訊室中,劉曉宇也被“請”了過來。他的待遇可沒有唐鈞那麽舒坦,手腳都拷在一個鐵製的桌椅當中。
如今“宇哥”正是在春城黑白兩道當紅的人物,公安局長的公子都是他的手下,不被關注都不可能。
“劉曉宇!宇哥是吧。知道為什麽請你過來麽”?負責審訊的兩位都是老刑警,年紀略大那位接近50來歲的斯文審訊人員客氣的問著。
劉曉宇並不知道這位平和的家夥在警界內部可是個傳奇人物,是公安部資格最老的審訊專家。這次警方也清楚把唐鈞那裏做為突破口很難,所以主攻的便是劉曉宇這裏,力圖打開突破口把證據坐實。
“警察同誌,我正在家裏請朋友喝茶,怎麽知道你找我幹什麽”。劉曉宇雖然沒有經曆過這個陣勢,不過心理素質非常好,還是把持得很穩。
話雖然沒有明說,但這會兒把自己抓來還能有什麽事,不是關於王猛怎麽死的,就是秦經南別墅那樁。
“宇哥也是龍頭級的大哥,這麽多年來能單獨扛了春城這麵大旗的,您也算頭一個,不如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您說呢”,老警察半捧半誘導地說。
“別,您可不要亂說,我就是個本分的商人,哪裏是什麽龍頭,這裏可是有監控的,別說話傳出去的話會被人家追殺,在這裏也是證據,您覺得我還會說什麽亮話麽”?劉曉宇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他早就知道根本不可能有什麽證據,篤定得很。
“啪”!旁邊的中年方臉男警察一拍桌子站起,“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真當你是個什麽人物,我告訴你,進了這裏管你是龍是虎,照樣捏扁你信不信”。
劉曉宇仰頭想了想,認真的說:“我信”!語氣極其誠懇。
“你!…”,方臉男沒想到是這麽句回答,無論是對方抵賴,還是發飆或者不屑,心底都有準備腹稿,現在竟然說不下去了。
老警察拉著他的胳膊晃了晃,然後抬手按掉桌子上的錄音設備,又抬頭對著牆角的監控說:“你們先把設備關一下,我們有幾句話要和他溝通一下。”
果然沒出幾秒,四角的探頭燈光一齊暗了下去。
老警察回頭再次看著劉曉宇,眼睛裏光芒卻亮了起來:“宇哥,您看現在我們能好好說幾句話了麽?你放心,我能坐在這裏提出這個要求,就有這份底氣,你是什麽身份,什麽出身我們都很清楚,我呢是這次案子的主要負責人之一,我可以保證絕對沒有被錄音”。
劉曉宇也暗自一驚,看來老警察能量不小,自己開始低估他了,但是神色不變,口中鎮定的說:“那您想讓我說點什麽呢”?
“那就說說昨天晚上,你的人為什麽到處找一個女人吧”,老警察吐字清晰,語速很慢的問。
來了,這就來了,劉曉宇知道昨天的動作驚動太大,不被警方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這會兒該怎麽解釋呢?
……
“唐先生,請不要拖延,這對你很不利,請你明確回答,昨天晚上22點以後到今天早上,你在哪裏,做過什麽”?
這是一張長桌,唐鈞單獨坐在一邊,對麵有三個人,兩人穿警服一人是便裝,手中都拿著一些資料,左邊也坐著一個人,伏在桌子上坐準備記錄狀,還開了錄音筆。
“這算是審訊麽?”唐鈞從靠著的椅子背上直起腰,把手支在桌子上,伸出頭目光注視著對麵坐在中間,剛剛問話的便衣人。
“這隻是一次常規的聆訊,警方隻是希望通過和您的接觸了解一些情況,做為公民唐先生有義務配合質詢”。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短發警服女警聲音冷冷的說。
“那麽說我現在是嫌疑人,你們做記錄也是要做為證據使用的麽”?唐鈞反問。
“我們隻是做為保留,具體如何要看案情的進展”。女警察的聲音依然機械。
“說實話,我非常不喜歡你們的方式,在我的私人時間裏問我一些私人話題,我希望我能拒絕回答,另外請問這次還是關於我上次那個百大集團搶劫案的事情麽”?
唐鈞故意攪渾,避實就虛,心下還在盤算著警方是否同時著手在調查淩家的情況了。
“那個案子已經可以確認和唐先生無關,今天主要是調查一下您女朋友失蹤這個傳聞”。中間的便裝男子把話題接過,直截了當的發問。
“這就奇怪了,隻是一些謠傳而已,何況我和我嶽父並沒有報案吧,你們有什麽權利展開調查呢”。唐鈞忽然有了個過關的絕妙點子,但是要如何不露痕跡的施展出來,還要考慮一下。
“真是謠言麽?我們刑偵上是有權對一些危害社會,危害公民安全的情況做出偵查的,這不是民事範疇的事件,所以我們就主動介入了,還是請你先回答問題吧”。
便衣男給出的答案很無懈可擊。
唐鈞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他端起桌子上已經涼了的咖啡說:“這個問題涉及我的私生活,在回答之前我想先打個電話可以麽?另外麻煩您,請幫我換一杯熱一點的,不要加糖,謝謝”!
說著唐鈞把咖啡杯推給對麵的女警。
……
“我能首先請教一下您的身份麽”?劉曉宇看著老警察同樣是很平常的問著。
“抱歉啊,忘了自我介紹,既然要開誠布公的溝通,怎麽能不告訴你我是誰呢。我是公安部,刑事偵查局的專員,級別是二級警監,我叫皮泰平”。老警察謙虛的回答。
難怪!劉曉宇不認得。春城警界中有名有姓的人物,早就在吳大寶那裏了解了八九不離十,但是這中央下來的專案組裏的大人物他哪裏認得。
“失敬失敬,皮專員!我在春城這山高水遠的地麵上做了點事兒,竟然把您都驚動了,老您遠來,真是得罪,得罪!”劉曉宇姿態立刻放低,警匪是天敵,如今他的角色可還真惹不起中央的猛人。
“宇哥也不用客氣,我雖然掛名在刑事偵查局,但是這些年一直在外邊跑,也算半個江湖人,你們的行事作風多少清楚一點,規矩自然也懂,但是職責在身,有些事是一點要做的,得罪的地方莫怪。今天並不是要針對你,我保證你我說過的話法不傳六耳”。皮專員忽然打起了江湖口吻,旁邊的中年男如老僧入定,眼皮低垂不言不語,好像真的什麽都沒有聽到。
“明白,明白!我就知道我這樣的小蝦米也驚動不起您的大駕,要說昨天晚上的事,真是和我無關,我就是幫朋友一個忙而已”。
“你幫誰的忙,找的女人又是誰呢”?皮泰平雖然早就知道答案,但是不得不再度詢問。
“淩氏集團的淩老板,說是接到一個自稱綁匪的電話,說是綁架了他的女兒,而他女兒和女婿又確實聯係不上了,所以就托我幫著尋找一下他女兒的下落,您也知道我們這些道上混的,有時候難免要結交一些土豪老板,跟著他們容易找錢不是麽”。
劉曉宇覺得這個問題沒可能遮掩,當時放出話去,春城的地下世界誰不知道他要找淩家大小姐,而他和唐鈞的關係估計也早被掌握,隻有盡可能將範圍控製住,幫人家老子找閨女,這總不算事兒吧。
“知道是誰綁架的淩小姐麽”?皮泰平眼睛一咪,寒光閃動。他不介意劉曉宇打一些哈哈,繞了這麽半天後邊的談話才是關鍵。
“我的兄弟也在查,這不是還沒消息就被帶這來了麽”。劉曉宇立刻截斷,要說就隻能說這麽多。
“宇哥,您這態度可不是很合作啊,這麽說吧,淩小姐沒找到,但是昨天晚上出了什麽事,你應該收到風聲了吧”。
“收到了”!劉曉宇言短意賅,絕不多說。
“那你覺得這兩件事有沒有什麽關係呢?”說到這裏好像覺得語氣力度不夠,又接著說:“宇哥,這些年沒有哪個道上的大哥,能一直在外邊威風,你知道為什麽?根據我們獲得的線報,滇紅集團把春城料理的這麽規整,包括走私販毒在內的爛事,你老大可離進去安穩的享福不遠了。”
聲音不大,氣勢淩厲異常,這就是威脅。皮泰平有這個資格!
“皮專員,你覺得混在這塊地麵,我有膽量參與這些事麽?”
“你用一年時間爬到這個地位,你當老江湖的眼睛都是假的?”皮泰平繼續逼問。
劉曉宇忽然說:“是不是假的大家心裏清楚,既然你也知道,那就不該浪費時間找我。我不管能不能出去,都得給外邊幾千兄弟一個交待,否則你說這個位子我憑什麽來坐”?
“你真以為隻有你能坐?隻要拔了你,到時隨便換哪個人來,信不信我立刻就能全麵接手了,要是這麽說我還真要謝謝你,把春城整合的這麽完整,省了警察多少力氣”。皮泰平登時怒了。
“市長都被人做了,我算個屁!我還真沒拿自己當回事,要不皮專員你就試試吧”。說完劉曉宇往椅子裏一歪不說話了。
“你當我不敢”?……皮泰平拍桌而起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