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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誘餌

  女人隻是個普通的女人。


  這一點唐鈞早就知道,因為之前的掃描顯示天台上,隻有巴克和這個普通的女子,唐鈞就下意識認定一定是淩默涵,根本沒有防備之心。


  而這女人身姿體態樣貌和淩默涵相差無幾,如不是離近了看,幾乎分辨不出區別,又是這樣的情形之下,所以唐鈞著了道。


  巴克看起來麵貌忠厚,不想心思這樣陰毒,使出的路數防不勝防。


  這一刀深入內府,唐鈞受創不輕,呼喚係統頃刻間啟動中級醫療,但是嘴上依舊在逼問。


  “墨涵怎麽樣了?不說我一寸一寸撕碎了你”!

  女人在蹂躪下,神情都開始恍惚,除了本能的尖叫,什麽都說不出來。


  唐鈞不敢就此殺掉她,她暗算自己自然是秦經南策劃的,淩默涵還在他們手中。


  而且此女相貌竟然與淩默涵有九分相似,隻看一眼,唐鈞也下不去手。


  就在唐鈞有些彷徨的時候,別墅周圍急驟的槍聲想起,密如連珠。


  一群迷彩裝束,手持半自動步槍的槍手,從四方跳了出來,邊走邊開槍,還在草坪上廝殺的兩方人馬,暴露在槍口下,根本無法抵抗,其中許多人還能倒伏趨避,甚至能反擊幾下。


  但是大部分人的身上血花迸濺,被紛紛擊斃。


  果然來了!


  這時唐鈞再無時間考慮,他猛然仰天長嘯:“動手,全部給我殺光他們,一個不許留下”!

  兩條黑影自外圍電射而入,其中一人手持橫刀,腳下不停飄忽不定,手起刀落間必定有一人,鮮血飛濺,呼號倒地。


  另外一人若隱若現,有若幽靈,手中一條銀絲飛舞,銀光盡處是一枚六棱鋼梭,每一個盤旋,必定沒入一人心口、咽喉和眉心等要害。


  兩人從兩邊包抄,片刻就殺入中心,那些槍手空有利器,卻根本看不清人影。


  正是小五和白婕到了!

  變起驚人,一波又一波人馬卷入,場中之人全部紅了眼,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但是變故太快,每一方人馬衝出都代表這一輪新的殺戮。


  混亂不可避免的發生了,許多人甚至不知道身邊到底誰是友是敵。


  巴克身上的紫氣散發到極致,他的準備是最充分的,唐鈞的長嘯一出,他立刻向別墅中殺去,不顧身上的氣盾被子彈衝擊的搖搖欲墜,打倒麵前的所有阻擋者,奮力衝入別墅當中。


  唐鈞並不去追趕,夾著偷襲的女子,如大鳥投林跳下天台,往人堆中鑽去。


  一拳,一腳必有一人倒下,不分敵友,也根本沒有朋友,隻要還能站著的全部打倒。


  林中開出一輛裝甲運兵車,幾個槍手跳下來卻不上前,就地臥倒支起班用輕機槍,“噠噠噠”火舌竄出,從迷彩槍手中間準確切進,被圍在中央的最初兩批人馬再也無法抵抗,通通被擊斃。


  小五和白婕麵對凶猛的火力,身形再也無法運轉如意,高躍地伏,狼狽躲避。


  林外一處無人留意的地方,詭異的開始發出槍響,每一槍必定換一個地方,每一顆子彈都會放到一個槍手,連開十幾槍無一落空,幾名架起機槍陣地的機槍手全被打死。


  那是南宮傲,他本是個殺手!

  唐鈞的衝入直接導致槍手們潰散,如果這些槍手的指揮者將手下分散在外圍包圍,可能還不會敗得如此迅速。


  他以為憑借一個連的兵力,還有裝甲車機槍手,可以用巨大的壓倒性優勢迅速解決戰鬥,部隊對上還使用冷兵器的烏合之眾,沒有理由太保守。


  但是他忽略了這些人中,很多都是非常理可以衡量的高手。


  被這些高手近身的槍手,甚至還不如剛才那些依靠原始勇力拚命的人威脅大。


  裝甲車上誌得意滿的指揮者,被突如其來的冷槍壓製到駕駛座位下不敢抬頭,他用車上的步話器呼叫指揮手下回來保護他時,外麵的槍聲突兀的停止了。


  方圓千米之內除了傷者的哀嚎,仿佛一下子陷入死寂。


  指揮官探出半個頭向外張望,一顆子彈恰巧飛來,壋的一聲打在他的鋼盔之上,把軍用頭盔掀掉,還在他頭頂刮出一條血槽,鮮血登時掩麵留下。


  把他嚇得嗷嗷著又趴了回去。


  唐鈞就那麽走了過去,小五和白婕還在滿地尋找有抵抗能力者,見到就是一刀絕不容情。


  拉開車門,指揮官握著一把手槍,指著麵如寒冰的唐鈞:“你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你”!

  他的手哆嗦得不成樣子,幾乎控製不住,“嘭”!槍走火了!隻是槍口歪斜,指著的地方是車門。


  彈頭被車體的鋼板一彈,跳彈嗖一下鑽進他的胯骨,疼的他“嗚嗷”呼痛,手一軟手槍掉在車上。


  唐鈞正眼都不看他的手和槍,一把將其從車上揪下,甩在草坪上,抬腳踩在他的腳踝上,隻聽“哢嚓”悶響,關節被踩得稀碎!

  “你就是師誌青”?唐鈞冷冽的聲音一字一字問出。


  頭上,胯骨,腳踝先後受創,指揮官疼得牙齒都咬出血來,好歹是軍人出身,但是唐鈞一口道出他的性命來曆,還是嚇了一跳。


  口中吃吃說不出話來,眼神驚恐,一手按著頭上,一手按著胯部,心中隻想著一個問題:“他怎麽知道?他全部都是知道?原來是我掉進了陷阱”……


  “啊”!有是一聲慘叫。


  沒有時間給他多想,唐鈞提腳踩到了他的膝蓋,碎骨渣子刺進肌肉,指揮官劇烈扭動身體垂死掙紮。口中發出的不似人聲

  “最後問你一次,你是不是師誌青?是誰讓你殺我的?”唐鈞的聲音好像穿腦魔音,同時他的手抓住了此人另外一隻腳踝。


  “細,我係是知青,不係…我…要殺你”。師誌青的聲音模糊不清,顯然他疼的臉頰抽搐,發音都無法保證了。


  “是誰要殺我?”唐鈞並掌如刀,猛切在師誌青被抓起的小腿上,哢嚓!小腿骨斷了,斷骨對折猛然刺穿肌肉,冒出靑須須骨骼斷口。


  師誌青陡然昏迷,唐鈞不像是在問口供,倒似乎是在泄憤,小五和白婕處理完手尾,遠遠的看著不敢靠近。


  唐鈞的暴虐氣息衝天而起,連他們也望之生畏,這還是他們熟悉的那個唐鈞嗎?


  師誌青並沒有如願昏迷多久,隻覺得人中傳來更加難以抵擋的疼痛,他悠然醒轉,原來唐鈞用九陽針法將他刺醒了。


  “說!要不然我剮了你!”唐鈞的手中不知怎麽就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小刀。


  師誌青半生和武器打交道,危險的東西部知道接觸過多少,可從來沒覺得一把小小的刀子會這麽令他恐懼。


  他知道唐鈞說的是真的,同樣也明白今天萬無幸理,看他的手段就知道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但是零碎的折磨如此痛苦,他已經崩潰了。


  “告訴你可以,給我個痛快的”。師誌青隻有最後的條件。


  唐鈞蹲下,把刀子貼在他心髒上,“這裏,可以保證你8秒內死去”。聲音平穩的像是醫生在解釋手術的過程。


  “蔡雲省武警總隊,政委古權”。說完師誌青放鬆的閉上眼睛,結束了!眼一閉一輩子就過去了。


  唐鈞站起手指一投,刀子準確的刺在師誌青的心髒正中,師誌青身子一挺,頭慢慢歪到了一邊。


  古權麽?下一個就是你!


  唐鈞一把夾起被他剛剛扔到地上的女人,回頭招呼小五白婕:“我們走!”


  帶頭往接應點而去,沒有絲毫進入別墅搜所淩默涵和秦經南的意思。


  回程的車上,小五忍不住問唐鈞:“唐鈞,我們怎麽不進去找一找?或許墨涵和秦經南就在別墅當中呢”!

  “其實今天這場戲隻是個誘餌,目標是師誌青,他就是暗殺我和吳亮的主謀,也是炮擊秦經南的指使者,我們共同做了一場戲,就是想讓他自己跳出來而已,至於能否救回墨涵,還要從長計議”。


  唐鈞說完,疲憊的靠在車後座上,殘酷的殺戮讓他一時難以承受,別墅的戰鬥結束,很多人並沒有死,隻是重傷,但唐鈞知道,巴克一呆會做好善後,那些人活不過今夜了。


  沒有同情,隻剩憤怒!總是有那麽些野心家不惜別人的性命,唐鈞隻有奮起反擊。


  “你和秦經南合作了”?小五的聲音充滿不可思議。


  “談不上合作,隻是我們的決鬥中,不再希望被別人從背後捅了刀子,這一次不過是互相默契的清理一下外圍,下回我和他必定有一個會倒下。絕對!”唐鈞說完不再說話,其他幾人感染到氣氛,靜默地不再追問。


  車行直奔白婕居住的小區,唐鈞要去那裏問一問還昏迷在身邊,偷襲他的這個女人。


  市委政府大院,鬆柏茵茵,多年的修剪,讓這些樹冠大幹粗,筆直而整齊。


  隻是在夜晚,哪怕整個院子裏燈火通明,依然有許多陰影無法被光明企及。


  王猛獨自焦灼的坐在書房中等待消息。


  妻子早已休息,而他這些年也很少熬夜,可是自從兒子王東平出事這幾個月來,他幾乎失去了生活的信心。


  搶劫!我嗬嗬!王猛了解自己的兒子是什麽德行,但是那蹊蹺的搶劫案依然讓他不敢相信。


  王猛知道是誰做的!不需要證據,這是能混到他這個地位的聰明人的本能。


  但是他無能為力!

  秦經南背後的背景絕對不是他能比擬的,而他們這種人除了玩弄人心和陰謀,根本沒有可以動用的力量去直接報複。


  他一直在尋找著機會,但是苦悶卻像一條噬骨毒蛇,不停吞噬他的活力,近來他蒼老了許多。


  他有個少時的朋友叫做古權,當年兩人一起上學讀書下鄉。後來他回城參加高考,古權投身行伍當了兵。


  三十年後,他成了春城市長,古權也熬到了武警總隊政委的位置。


  兩人私交極好,並未因時間的流逝有所淡薄,但是他們的交往低調,這段關係卻鮮為人知。


  一次酒後,古權見王猛喪子愁苦,近來如此蒼老,所以出言安慰,王猛沒能控製住對古權傾吐了心聲。


  卻不知觸及了古權的心事,兩人越說越是同病相憐。


  古權的前半生非常順利,機遇和能力讓他走到了這一步,49歲就成為副軍級的總隊政委,可是4年前那次本該順利的升遷卻被壓製了。


  本來他的任命是調往總部,任一個正軍級政治處主任,不過莫名其妙被手下第一副政委給超了車,取代了他的任命,他隻能原地轉為正軍級,依舊任政委。


  同為正軍級,總部和總隊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更為可氣的是這一屆即將任滿,武警總部政治部的幹部,也就是之前他的下屬,現在他的領導來找他談話,明年他可能會被平調到交通指揮部,希望他能盡心工作,不負組織信任。


  這是名為平調實為降級一樣的命令。交通指揮部名義上權利很大,但是近年早不複當年的威風,那時基建大型工程多如牛毛,交通部肥的流油,可如今這個部的很多功能與建設部重疊,而軍費方麵早都向航海航空航天等項目傾斜,基礎建設早已靠邊站了。


  古權知道這是赤裸裸的報複,再熬一屆,他就該經曆所謂的七上八下,58歲再也沒有機會再進一步,隻能提前等待離休了。


  而超越他那個第一副政委因為步入大軍區,離休年齡被延伸到65歲,而在67歲之前甚至進入中央軍委也都有可能,進入中央軍委,不但進入國家領導人行列,更將工作年齡延伸到75歲!

  什麽叫天差地遠?這就是了!一步被卡住就是終身無望。


  古權後來多方了解才知道,進入快行道超車占了他位置的人,正是劍帥家族一係人馬運作的,他同樣無能為力。


  兩人的共同遭遇終於激起了敵愾之心,他們本就是莫逆之交的朋友,自然可以信任,所以密謀之後,在秦經南和唐鈞鬧得不可開交之際,突施冷箭。


  先是暗殺唐鈞和吳亮嫁禍給秦經南,然後炮擊秦經南嫁禍給唐鈞,雖然王猛極度想就此幹掉他們給兒子報仇,可惜都失敗了。


  不過這幾下手段卻成功挑起雙方怒火,使事態升級。


  可以想見,秦經南現在已經被架到了火爐上,無論他如何處置,將來恐怕都在春城待不下去了,這就給王猛扶正留下了機會,唐鈞更是危如累卵,隻等將來收拾他。


  今夜王猛收到消息,秦經南綁架了唐鈞的未婚妻淩默涵,而唐鈞發了瘋一樣調集人手要去救人,所以他和古權商量過後,決定今夜一舉把事處理幹淨。


  首先由他派人在看到唐鈞後衝進去,不管是否能殺掉秦經南和唐鈞,古權都會派嫡係部隊,也就是師誌青的人馬將他們全部殺死在別墅中。


  事後善後的方案也想到了,隻要報稱唐鈞帶人趁夜襲擊市委書記駐地,武警出擊救援不及,秦書記已被殺害,他們擊斃了拚死抵抗的唐鈞也就完了。


  反正最近亂事太多,而唐鈞和秦經南的矛盾盡人皆知,他當然可以一退六二五,置身事外獲得漁翁之利。


  秦經南死了,暫時春城就是他的天下,將來如果運作得當,就地扶正兼了這個市委書記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他們忽略了這兩方勢力的能量和能力!

  就在王猛還沉浸在思緒當中,他家裏的房門輕輕一響,有人摸了進來。


  王猛夫人的臥室被推開,一個高大的人影沒有半點聲音的走過去,對著她的脖子一掐一扭,王猛夫人沒有半分反抗,一絲痛苦的頸骨折斷而死。


  然後這個人影來到書房門口,同樣推門而入站到了王猛的麵前。


  “王市長,秦老板托我問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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