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感歎命運
在聽薑鶴講述了這一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雖然林清柔依然沒有辦法就這麽簡單的諒解薑鶴,但對於徐露這種抓住薑鶴把柄,然後通過屢次三番的威脅來逼迫薑鶴就範的做法,也的確是感到非常的氣憤。
徐露的為人真是不怎麽樣,能夠采用這樣卑劣的手段一點都不奇怪。林清柔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就將薑鶴之所以會走到這一步處境的全部過程有了清晰的了解。
薑鶴這次來找林清柔是為了尋求她的幫助,希望她可以幫著勸勸宋苗,對於兩人之間離婚的事情可以回心轉意。但林清柔卻並不願意就這樣幫助薑鶴。
誠然如薑鶴坦白所,他跟徐露的事情都是被逼無奈。但畢竟他出軌已經是既定事實,如此授人以柄也實在是他自己的責任,就算現在破也沒有辦法改變事實。
林清柔的想法是,既然這禍是薑鶴自己闖下的,那麽自然也要由他自己來解決。不能就這樣心不甘情不願地繼續跟徐露胡混在一起,宋苗和孩子才是他最應該去關心的人。
“拿出你作為一個男人的勇氣和尊嚴來,站出來去麵對這件事情。你如果一味的畏首畏尾,心甘情願被徐露牽著鼻子走,那依我看誰也幫不了你,宋苗跟你離婚我也是全力支持的。”
這是林清柔敬告給薑鶴的話,也是作為兩個人共同的朋友,所明確表達出來的立場。她實在見不得現在坐在她眼前的薑鶴,一個已經亂了方寸,全無主見的男人。
薑鶴歎息了一聲,道:‘我父親再過兩年也要到離休的年紀了,要是因為我的時候最後鬧得晚節不保,那我才是罪大惡極。而且徐露她是一個胡攪蠻纏的人,她的所作所為你也已經很了解了。”
“我根本沒有辦法好好跟她講道理,和平解決這件事情。我父親一直對我寄予厚望,當初他貼著老臉給我謀求了一個參與醫學實驗項目的機會,讓我能夠好好搞專業,出論文,將來在醫生這條道路上能夠比他走得更高更遠。”
“要是讓他知道我這次抄襲了論文,還鬧出出軌的醜事,我真得不敢想象自己到時候要怎麽去麵對他。”
薑鶴到這裏就連聲歎息著,看上去非常糾結痛苦的樣子。隻是林清柔卻絲毫沒有對此報以同情,她這個時候覺得如今的薑鶴的確是變了,跟她出國前所認識的薑鶴已經判若兩人。
曾經的薑鶴是個熱血的陽光青年,眼裏總是充滿著對生活的激情與向往。那時的他是一名年輕有為的醫生,在自己的崗位上盡心盡力,總是能夠展現出他的熱情與專業。
而在生活中,薑鶴對宋苗也是體貼備至,雖然偶有爭吵,卻不過算是生活的調劑。他從來不被現實所束縛,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
而現在呢,在薑鶴的身上已經難以尋覓到當初的那份傲氣,他所不齒的那些事情如今卻一一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仿佛一夜之間就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以致於現在無論做什麽都顯得畏首畏尾,全無勇氣與擔當。
林清柔不禁有些感傷,時間真的可以磨滅一個人,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她的麵前。現在該怎麽辦已經不是她所能夠出麵解決得了的。
現在的處境跟當初那一次他們兩人鬧分手已經是截然不同的性質了,且不肉體上的出軌讓人難以接受,何況事情發生以來薑鶴的表現也已然傷透了宋苗的心。
林清柔雖然有些於心不忍,但還是在一番猶豫之後下了逐客令,“我覺得你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薑鶴了,要是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我覺得跟你宋苗就真的結束了。”
薑鶴的麵頰僵直了一下,看上去非常的難堪,或許他來之前以為林清柔一定會幫自己的忙,因為幫他的忙就等於是幫宋苗的忙,林清柔應該不會看著他和宋苗徹底形同陌路而坐視不理。
事情沒有如同薑鶴的預期發展下去,林清柔的態度決絕,她顯然已經對薑鶴失去了信心。這個時候薑鶴也隻好頹然地低沉這頭,一臉沮喪地離開了林家。
等薑鶴走後,林清柔長舒一口氣,想著要不要跟宋苗明薑鶴跟徐露之間的那些隱情。但細細斟酌之後,她還是決定暫且不跟宋苗提起,因為如果薑鶴沒有辦法表現出他的決心和意誌的話,又何必讓宋苗感受到無謂的糾葛呢?
林清柔一聲歎息,這原本應該是多麽幸福甜蜜的一對啊,現在竟然也要淪落到這樣的境地,生活和命運該是多麽曲折離奇的一件事情,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自己將會通往何方。
在漫長而又短暫的人生歲月中,有很多人都曾發出過類似的感歎。劉安霏就曾無數次哀歎過命運對自己的不公,她為自己卑微的出身而感到過絕望,也因自己不幸的家庭而三緘其口。
但是一個人的命運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而尋求改變,劉安霏可以稱得上這方麵的勵誌典範。就憑她學生時期的全優表現,以及進入職場以來所取得的卓越成績,她已經算得上完成了自我的救贖。
隻不過,她沒有能夠完全擺脫掉過去的那段夢魘,因為那個夢魘現在就是她的父親劉誌彬。劉誌彬被打傷住院的事情讓劉安霏非常頭疼,雖然嘴上著要跟他斷絕關係,但捫心自問畢竟是血濃於水,她又實在做不到視而不見。
原以為為劉誌彬找了護工,之後的事情應該就能相安無事。劉安霏哪知道劉誌彬卻蹬鼻子上臉,對這名護工各種出言指責,惡言相向,惹得人家立馬就甩手不幹了。
劉安霏在電話中狠狠地將劉誌彬罵了一頓,有這樣一個惹事生非,毫無品行的父親,她就必須要隨時做好替他收拾爛攤子的準備。今劉安霏原本就情緒很糟,在電話裏她就直言要是劉誌彬再這樣鬧出事端來,她便絕對不再理會他的事情。
劉誌彬是個地地道道的混蛋,但他的心思卻很機敏。雖然頭上被打出了腦震蕩,可腦筋卻依然管用,他能夠聽得出來劉安霏的心情並不好,所以這個時候他便不會去刻意惹怒自己這個女兒,畢竟現今她可是自己日後生活的最大保障。
跟劉誌彬通完電話後,劉安霏才意識到現在已經下午三點,然而杜澤明依然不見蹤影。之前給他所打去的電話,也無一回複。這個時候劉安霏有些感到焦躁起來,她覺得昨晚上自己醉酒失態的事情已經觸怒到了這個強勢的男人。
當時具體的情況劉安霏已經有些記不清了,但她依稀覺得自己應該是了一些讓杜澤明感到難堪的話了。這一切隻不過是她當時情緒累積所致,有一些話憋在心裏太久之後,總需要一個時機不吐不快。
劉安霏今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吃過飯,起床之後隻不過給自己泡了一杯麥片。她的確是喝大了,並且已經事隔很久沒有再這樣喝醉過。
她知道自己一心煩意亂起來就容易酗酒這件事並不可取,遲早會給她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可是喝酒也已經是她唯一能夠排遣情緒的最好方式了。
當劉安霏輕輕推開杜澤明的書房大門,馬上察覺到了之前掛在牆壁上的那幅油畫此時已經消失不見了。曾經那幅畫是讓她感到那麽刺眼的存在,這一切都是在她得知油畫的作者是林清柔之後開始的。
是杜澤明將油畫收起來了,劉安霏心裏稍稍感到了些許寬慰。至少他現在還不能正視自己對林清柔的感覺,哪怕這樣的舉動並不是為了顧及到這間房子裏現在的女主人。
劉安霏在吃完晚飯過後,才終於等到了杜澤明回來。兩人見到麵之後一時間都有些相顧無言,劉安霏是因為昨自己的失態而顯得尷尬,杜澤明則是因為剛剛在學校裏跟杜霖待了一,林清柔也一同在旁這件事,他覺得有那麽一點愧疚。
現在他看到劉安霏的時候,就忽然在腦海中回想起了昨晚上劉安霏那些酒醉後的瘋話。雖然是瘋話,但未必不見得是真心話。劉安霏指責杜澤明的心中始終都沒有放下林清柔。
她甚至很直接地指出杜澤明對林清柔的真實感情,遠比他自己所認為的還要深刻。在劉安霏的那些瘋言瘋語中,杜澤明仿佛覺得這是在他的心裏點亮了一盞明燈。
這一盞燈照亮了他內心深處最為隱秘的那個角落,在那個角落裏埋藏著自己最為真實的情感寄托。現在他已經隱隱覺得劉安霏的指責或許真得不是無端的揣測。
今杜澤明雖然是為了陪伴杜霖度過兒童節,但他間接也跟林清柔度過了漫長的一。他們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相處那麽長時間了,哪怕期間兩個人的交流都是圍繞著杜霖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