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禮服
杜澤明和周逸兩人劍拔弩張，彼此怒目而視。周逸原本在麵對杜澤明的時候，從沒有過這樣的強硬態度。但這並不是周逸在杜澤明麵前示弱，而是以前周逸要考慮到林清柔的感受和自己所處的立場，畢竟杜澤明跟林清柔是合法夫妻，自己沒有站得住腳的理由插手其中。但這一次，周逸並不打算退讓半步。
特別是在這次碰見林清柔之後，周逸發現林清柔變得比之前要更加輕鬆快樂，這是之前周逸從沒有見到過的。無論是在學校裏，還是在私下的相處，林清柔給周逸的感覺總是懷著很沉重的心思，那種壓抑感時不時會表露在林清柔的臉上。但現在林清柔已經離開了杜家，離開了杜澤明，那一係列在她身上積極的改變，都印證了這是完全正確的決定。
當周逸看到杜澤明帶著一個女人，怒氣衝衝來質問自己林清柔下落的時候，他便也被激怒了起來。杜澤明到底是有多混蛋，自己在外麵不斷跟別的女人廝混，卻還理直氣壯地追問林清柔的去向。
“我看這位哥也並不知道杜太太的事情，不如我們回商場吧，剛才其實有一件衣服我還是挺喜歡的，現在很想把它買回來。”趙曦適時地站出來打圓場。
趙曦毫無疑問是個情商極高，又懂得審時度勢的女人。她在林清柔麵前稱她為林姐，在杜澤明麵前又稱呼為杜太太。杜澤明畢竟要顧及到自己的身份，他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一個攤販爆發衝突。這個周逸就算跟林清柔有著密切的聯係，此刻杜澤明也不可能從周逸口中聽到任何消息的。
既然多無益，杜澤明也便借著趙曦的話，打算就此離開。
“杜澤明，我勸你盡早跟林清柔離婚吧，你這樣的混賬根本配不上她。”
周逸在杜澤明背後大聲道，杜澤明原本轉身離開的背影停頓了一下，但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更加快步的離開了這個讓他極為惱火的地方。
趙曦跟在杜澤明的身後，因為杜澤明步伐的加快，而被漸漸落在了遠處。趙曦這時候並不打算去打擾杜澤明，她感興趣的是杜澤明對林清柔到底懷著怎樣的一種感情。如果杜澤明正如外界所披露和傳聞所，那麽他應該對自己這位啞巴妻子沒有絲毫感情才對，但就憑剛才他那麽憤怒地對著那個攤販，趙曦又能感覺到杜澤明對林清柔的執著，甚至有那麽一絲絲醋意。
這是非常有趣的人物關係，雖然趙曦並不知道周逸是誰，在杜澤明和林清柔之間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但憑她的聰慧也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杜澤明走了一段，情緒平複下來，他意識到自己對趙曦有些失禮，便停下腳步轉過身向趙曦表示了歉意。
“很抱歉，讓你看到我失態的一麵。”
“不，杜先生，我覺得這樣的你才更真實。出於對妻子的關心，作為一個男人剛才的表現在情理之中。”
杜澤明看了一眼趙曦，覺得這個女人越來越讓自己覺得刮目相看了，趙曦總是能在不同場合下，把話得既漂亮又得體。不僅如此，在趙曦身上杜澤明始終看不透她的心思，自己在跟她相處的時間裏，趙曦所表現出來的態度總是溫和婉約，善解人意，但又無形中跟自己保持著一種安全距離。
既然趙曦話已經出口，兩人便一起回到了商場。趙曦走進一家高級成衣店，開始挑選店內的服裝。雖是為了給剛才的狀況解圍才提到了買衣服的事，但對女人來衣服總是買不夠的。何況杜澤明也是為表歉意，堅持讓趙曦挑選中意的衣服，由他買下作為送給趙曦的禮物。
趙曦走到一件紅色旗袍款的魚尾裙擺禮服麵前，心中覺得這件衣服很是中意。
“這位姐真有眼光，這款禮服是店裏請國際知名設計師限量定製的，款型也是別出心裁，非常適合您呢。”一旁的店員走到趙曦麵前，極力介紹了起來。對於店裏的銷售來，杜澤明和趙曦這樣氣質出眾，穿戴考究的俊男靚女必定是有錢的主，自然是要把握機會，大力推薦一番的。
“覺得滿意，就換上試一試吧。”杜澤明走上前打量了一下這件禮服，也覺得確實做工精良，款式別具一格。
至於價格嘛，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但對於杜澤明來，錢始終是他最不屑一顧的東西。
趙曦前後仔細查看了一下禮服，就決定要把衣服買下來。她也沒有理會杜澤明和店員讓她換上試穿的建議，而是讓店員直接將衣服取下來放進包裝。趙曦也沒有跟杜澤明客氣，等杜澤明付完賬，兩人便從商場離開。
“很少有女人對衣服這麽冷淡，趙姐對買衣服好像不願意多花費心思。”杜澤明道。
趙曦笑著道：“也不是這麽，隻不過對生麗質的女人來，穿什麽在身上都會讓衣服變得更加絢麗奪目，不是嗎？”
“趙姐很自信，不過也確實得沒錯，按你的身材，自然穿什麽都能顯得比任何人都好看。”
“杜總真是會話，不知道杜太太平日裏收到過多少這樣的讚譽呢，想想真是讓人羨慕。”趙曦愉快地道。
杜澤明對於趙曦時不時話語中提到林清柔，而感到警惕。他不清楚趙曦的用意是什麽，但既然現在自己正是要利用好跟趙曦的關係的時候，就不能讓林清柔的名字過多的出現在兩人的交談內容之中。
“其實，我跟林清柔並沒有什麽感情，你也知道現在外麵正在傳聞的事情，雖然很多內容都是誇大和汙蔑的，但我跟我妻子之間，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場悲劇。”
“其實也不見得，你們的結合雖然是帶著一些意外和目的的，但畢竟你們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並且有一個那麽可愛的兒子。要沒感情，我並不這麽看，不定杜總其實在內心深處早就習慣了這樣一位妻子的存在，隻不過並沒有正視這個事實或者還沒有完全察覺到自己的真實感受吧。”
杜澤明轉過去看了看趙曦，沒有話。趙曦的話是有道理的，杜澤明不能完全反駁，他自己在林清柔離開後的日子裏，也曾經失控過，失落過，這些情緒就是失去了對一個人的依賴而引發的。但杜澤明不能接受的是林清柔竟然真的會拋下兒子杜霖，選擇離開自己。明明一直以來，她都不敢這麽做，哪怕隻是為了杜霖而不是他杜澤明。
“林清柔拋下了自己的兒子，選擇離開我身邊，你覺得她這樣的態度，我們之間還能存在什麽感情嗎？”
趙曦搖搖頭，認真地道：“你們之間夾雜著太多複雜的因素，你們生活在聚光燈下，需要時刻在意旁人的閑言碎語，有太多的不安定因素在影響著你們的生活，假如沒有那麽多紛繁複雜的因素影響，我覺得你們應該是一對彼此珍視的好夫妻。”
杜澤明搖搖頭，表示並不讚同趙曦的法。兩人話間，已經來到了入住的酒店。這家酒店的中餐廳有著地道的海鮮烹飪，趙曦提議晚餐可以去嚐試一下，杜澤明點點頭，他來補償昨晚餐失約的歉意。
“杜總似乎總是對我懷有歉意？”趙曦打趣地。
“這麽來，確實如此。”杜澤明想了一下，回應道。
“看來杜總為了秀山海灘的競標也算煞費苦心了。”趙曦攪拌著眼前的一杯鮮榨果汁，裝作無意地道。
杜澤明被趙曦這一句意外的話，打了個措手不及。即便兩人之間都清楚彼此來往的本質原因是什麽，但這時如此直白的挑破，不知道趙曦到底想幹什麽。
“趙姐，是不是想多了？雖然秀山海灘的項目競標對我非常重要，但競標歸根到底都是憑實力，我們有這個實力不是嗎？”
杜澤明這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但也沒有否認自己有利用趙曦的意思，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便沒有必要再假裝什麽。
“果然，身處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是根本談不上有什麽真情實感的，一切都是利益的交換。”趙曦故意表現出特別失望的表情。
“沒錯，雖然聽起來很讓人失望，不過事實確實如此。我相信趙姐也跟我一樣，有著自被父母安排著的人生，每一步，每一個方向，都逃脫不過他們的掌控。”杜澤明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道。
趙曦抬起頭，看著杜澤明，突然開口問道：“杜總，你覺得秀山海灘項目的中標確認函，一定會落到你的手中嗎？”
“趙姐為什麽會這麽問？難道有收到什麽消息嗎？”杜澤明問道。
“消息倒是沒有，不過我覺得這樣的大項目，競爭一定很激烈。”
“那是當然，畢竟秀山這一片的開發前景太客觀了，誰不想借助這個項目讓公司的贏利成倍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