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盛怒
“我曾經設身處地替你想過，發現根本就想不下去，一個從被深藏的大家閨秀，就因為父親的一次失利而被自己的親哥哥給賣了。想想也是可悲。”方嘉雯的語氣並不是作假。
“實話我也挺佩服你的，如果換做是我，無論是被陌生男人給玷汙了，還是後來娶回家之後這樣虐待，或者親眼看到自己的男人就在家裏和別的女人滾上了床……無論哪種情況，我都會覺得人生無望活不下去了吧，你還能夠這麽堅強，也是不容易……”
方嘉雯道這裏的時候，看了看對麵的林清柔，林清柔依然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並沒有什麽波動。
“理解歸理解，但是終歸不是我經曆的這些事情，我能夠站在你的角度替你想你的不容易，那我也希望你能夠站到我的角度上來看我的不容易……十四五歲的時候我第一次見到杜澤明，我媽媽就跟我這個男人以後是你的丈夫，我出國留學是為了他，回國教書也是為了他，總之我人生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能夠幫助到他，做他的賢內助而走，但是就在我出國的這幾年，偏偏你被送上了他的床，成了他的妻子。”
到這裏的時候，方嘉雯的語氣變的遲緩了一點：“現在很多人都我是三，可是明明是我先喜歡上他的，可是明明最開始這個婚事已經是兩家大人默認的婚事了，明明是你橫插一腳，現在卻是我是一個無恥的插入別人婚姻的第三者，你以為我好受嗎？”
林清柔依然低著頭沒有什麽動作，方嘉雯有些吃不透她的反應，而監視器的另一頭，杜澤明也微微眯著眼睛。
“我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麽，是杜霖和一份穩定的能夠支撐起你們生活的工作。”方嘉雯完這句話，原本安靜在一旁的林清柔微微動了動身子，抬頭看向了她。
她心裏麵一喜，接著道：“這件事情其實並不難，如果我這胎好好生下來，是一個男孩子，而且我又是他們最滿意的兒媳婦的話，自然是我這個孩子會慢慢的得寵。到時候再隨便詢個機會讓你帶著杜霖走，並不是什麽難事。”
林清柔這下開始直視她了，明顯是被她給動了。
“我也不求別的，隻求你到時候走的幹淨利落一點，永遠不要再回來。”方嘉雯道。
其實不用方嘉雯，林清柔如果真的能夠得到這個機會，她自然是會帶著杜霖走的遠遠的，甚至會遠離這個城市，這個省。
林清柔看著方嘉雯難得沒有濃妝豔抹的臉，先到她剛剛的替她想想，忽然覺得有些可悲，到頭來唯一能夠替她一聲可惜的居然是自己婚姻的第三者。
“其實你沒必要這麽防著我的。”她在手機上打字道，“杜澤明心裏麵沒我，現在隻不過是純靠我在死撐，不然早就離婚了。”
方嘉雯耐心的看著她把字打完，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道：“你知道嗎？那晚他抱著我，喊的是你的名字，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你也死心死透了，我坦白跟你吧，至少在那晚，他心裏麵還是有你的。”
這句話一出，林清柔的手一抖，手機直接掉到了沙發下麵的地毯上，她緩了好一會兒才低頭把手機撿起來，坐在她對麵的方嘉雯能夠明顯的看到她目光裏麵的嘲諷和蒼愴。
“……這種話我隻會這一次，算是我給你透一個底，來表達我的誠意，我也希望你能夠遵守你的承諾。”方嘉雯抬起下巴看著林清柔道。
林清柔輕輕點點頭，抓著手機就上了樓梯，方嘉雯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才又打開電視，接著盯著電視發愣。
辦公室裏麵，一片寂靜。
許久，助理輕輕的敲門，才把杜澤明的意識給震回來。他最後看了一眼監視器，才把電腦關上，走出了辦公室。
和連諾的合作很成功，連諾確實是一個很有想法也很有眼光的人，如果不是之前一直在國外留學，而且是一個私生子的話，絕對是一匹擋也不住的黑馬。
但是就算是隻給了他一點點的股份和企業，他的勢力也絕對不能夠忽視。
下班之後，杜澤明還是跟著連諾去喝酒了，這樣的人才自然是能做朋友絕對不能夠做敵人。
“林清柔最近怎麽樣了？”輕唑了一口威士忌之後，連諾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就對我的女人那麽關心？”杜澤明也輕輕喝了兩口酒，其實和連諾在一起是很舒服的一件事，他不會逼著人喝酒，兩個人下班之後聊得公事很少，所以他才會選擇跟他出來吃飯。
“嗬嗬，隨便問問，你不喜歡這個話題我們換一個。”連諾倒是不在意，“聽最近南海那邊又有一批土地要招標了，大多數商家公司都回去競標。你有什麽想法嗎？”
“聽了，但是最近公司的資金鏈剛剛彌補完整，很有可能隻是去湊個熱鬧。”
“哈哈哈，要真是隻是去湊著看熱鬧，就不是你杜澤明了。”連諾很自來熟的拍著杜澤明的肩道，“裏麵可有不少好東西，如果真的押對了，不僅能夠徹底讓你們公司的資金流通開，而且還能夠帶來更大的收益和名聲，這種機會你會不要？”
杜澤明也笑了一下：“你知道還跟我廢話？”
“哇，怪不得我家那個老頭子姓杜的都是屬狐狸的。”連諾著，一口把杯子裏麵的酒喝光，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道，“對了，競標之後會在南海遊輪上舉行一個晚會，到時候你肯定是少不了，準備帶林清柔去嗎？”
“……”杜澤明也一口喝了手中的酒，然後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然後再次一口喝了下去。
“這是怎麽了？”連諾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但是再怎麽問話也問不出什麽來了，也隻能由得他喝去了。
八點多的時候，連諾才把跌跌撞撞的杜澤明給扶回家去了，認識杜澤明以來自己可沒少往他家跑，還真是孽緣。
敲門之後，他滿心以為會是林清柔來開門，但是沒想到開門的居然是穿著睡衣的方嘉雯，連諾的臉色瞬間有些變了。
“你怎麽在這?”
“他喝多了？”方嘉雯卻沒有回他的話，隻伸手要接杜澤明。
其實問這句話就是廢話，一個女人穿著睡衣在另外一個男人家裏麵開門，兩個人什麽關係已經不言而喻了。
“上次讓妹過來輔導的也是你？”連諾並沒有放開杜澤明，而是扶著他走進了屋裏麵。
杜澤明的酒量一向不好，今晚又像是賭氣一般喝了很多酒，連諾見他心裏麵有事，也就沒攔著他，誰知道居然喝了個爛醉。
“不然誰請得動連大姐？”方嘉雯在杜澤明麵前一向是識時務的乖巧大方的，不知道為什麽在連諾麵前話卻是一副針鋒相對的樣子。
“也是……”連諾把杜澤明放在了沙發上，然後直起身來喘了口氣，“那我走了。”
完，也不管方嘉雯什麽反應，逃也似得離開了房間。
杜澤明在沙發上緩了緩，在方嘉雯還沒靠近的時候，忽然站了起來就上了樓梯。
他走進的正是林清柔的房間，方嘉雯想要阻止，但是見杜澤明的臉色實在是不好看，心裏麵一寒，也就沒敢開口。
林清柔的門是被杜澤明踹開的，她寫字的手一抖，在筆記本上留下了一個長長的墨痕。
“林清柔！”杜澤明走過來一把抓住了林清柔的衣領把她甩到了床上。
林清柔聞到了他身上濃厚的酒精味道，還有他有些充血的眼睛，馬上蜷縮成了一團，怕他盛怒之下打她。
“你就這麽想離開我？你別忘了這個婚也是你逼著我結的！當初是你先爬上我的床，背著我生了孩子的！現在你居然想背著我離開我！你當我是什麽！”杜澤明喊著，又看到了床頭櫃上麵的結婚證，雖然被林清柔給找了回來，但是已經少了一塊，十分的明顯，似乎是在提醒著他們殘破不堪的婚姻。
“這種東西你不是寶貝著嗎！”杜澤明伸手把結婚證拿了過來，又撕成了碎片。
林清柔還是蜷縮在床上，抱著自己的頭呆愣的看著他，似乎並沒有反映過來他為什麽這麽生氣。
杜澤明見她這幅樣子，似乎更加的生氣了，撲過來之後居然就要撕扯著她的衣服。
林清柔心裏麵一怕，一是怕被杜澤明發現她根本就已經沒有孩子了，而是醫生已經叮囑過最近這段時間不能夠再合房了，不然她的身子真的很難恢複了。
杜澤明來勢洶洶，她也不知道哪裏生出來了力氣，居然伸手直接把杜澤明推下了床。
杜澤明沒想到林清柔居然這麽強烈的反抗他，站起來的時候臉更黑了，正準備在做什麽動作的時候，就聽到隔壁屋杜霖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林清柔連忙從床上滾了下來就衝到了隔壁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