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樓梯上的女人
“這女人跑得比兔子還快！”李雪有些不悅地說道。“嗬嗬，肯定是怕我們又問這問那的！”林妮娜的好心情倒是沒有因為女人的突然離開而受到影響，她看著悶悶不樂的李雪，笑著安慰道：“不要去想那事情啦！人家樓上要搬東西，咱們也管不著的，你看這房子挺好的啊，以後咱們就可以自己做飯了呢，嘿嘿，咱們再也不用每天到外麵吃飯了！”聽到林妮娜這麽一說，李雪臉色頓時由陰轉晴，也高興地說：“是啊，妮娜，咱們終於可以有自己的廚房啦！哈哈！”她興奮地抱著林妮娜高興地直跳了起來。林妮娜微笑著看著她，心裏也暢快不已。“雪兒，那咱們啥時候搬過來住呢？”林妮娜問道。“我看咱們那邊房子這兩天也到期了，幹脆我們明天就過來打掃，趁著周末的時候就搬過來，你看咋樣？”李雪商量著說。“那好吧，那明天下了班，咱們就直接過來，這房子我看也夠髒的，咱們得打掃個兩天還差不多，下了班，我還是到你們公司樓下等你！咱們要先看下哪路公交車能夠直接到，咱們坐公交車直接過來。”林妮娜低頭思索道，林妮娜向來就是個節約的女孩子。“那行的！咱們就這樣定了！”李雪高興地說，她眼睛裏閃著期許的光，她也想早點搬過來，就可以結束在外麵吃快餐的日子。雖說這房子有些破舊，但是獨立寬敞的院子還是給她帶來了一些驚喜。以後就可以在院子裏乘乘涼了，還可以養養花，或是種種菜什麽的，她美美的想著。“雪兒，你看呀，這還有個梳妝台呢，真不錯！”林妮娜正興奮地站在了客廳門側的一座梳妝台麵前照著鏡子呢，這梳妝台也是暗紅色的，上麵雕花刻鳳，下麵有兩個抽屜，梳妝台樣式雖然比較老舊，但台子保存完好，鏡麵光亮如新，這應該是房東新買來沒多久的。“是啊，我都沒有發現呢，這鏡子不錯哦！”李雪也興奮地走了過來，摸了摸梳妝台，她拉開了其中一個抽屜，立刻飄出了一股濃重的木材味道，抽屜裏除了一把老式的木梳，什麽都沒有。抽屜裏露出了白色的原木顏色，林妮娜自己探身仔細看了看抽屜說：“這個梳妝台挺不錯的，是檀木做的呢。”“哦，我說怎麽有股香香的氣味。”李雪高興地說道，她對著鏡子整理起自己的頭發來。?“這把梳子還蠻漂亮啊，這房東怎麽忘了帶走呢？”林妮娜拿起梳子仔細地打量了起來。這木梳發出一種香味，梳身呈紅色，梳齒細密。“雪兒，咱們準備回去了嗎？”她問道。“嗯，是啊，你等等我啊，我把頭發弄一下。”李雪趕忙說，她快速地將頭發挽成了蝴蝶狀，然後用發夾夾住了。“雪兒，好了嗎？肚子餓得咕咕叫啦！得趕緊吃晚飯去！”林妮娜催促道。“來啦！來啦！”李雪把木梳子放回了抽屜裏，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才將抽屜合上。兩個人退出了房門。樓道裏黑暗一片。“這樓道竟然沒有燈呢！妮娜，你拿手機幫我照一下，我找不著鎖孔了！”李雪急急地說。突然通往二樓的樓梯上響起了一陣沉悶的聲響，那聲音仿佛要洞穿整個黑暗，兩個人不由地怔住了，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近，手機顫顫悠悠地發出微弱的光亮，兩個女孩子屏住了呼吸，誰也沒敢大聲地喘氣。“砰！砰！砰！”聲音沿著樓梯不斷地往下落著，李雪沒有去鎖門，她抓著林妮娜的手臂，抓得越來越緊，心髒劇烈地跳動著，那亂竄的心跳發出的聲音自己都能夠聽見，兩個人靜靜地杵在那，沒有說話。聲音突然停止了，一個身影立在了樓梯的轉角處，李雪壯了壯膽子朝人影看了過去，借著手機發出的光亮，李雪依稀辨得出，樓梯上的那個人是個女人，她穿著一身套裝睡衣，頭發披散著，喉嚨裏”咕嚕嚕“地作響，仿佛是無數個豆子在攪拌機裏翻滾作響，這場景讓李雪想到了電影恐怖片裏的女鬼的場景，她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貼緊了林妮娜，身體不由得緊張得抖動了起來。林妮娜發現了李雪的變化，她原本也是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如今這麽一個女人出現了樓道口上，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也緊緊地攬住了李雪，戰戰兢兢地看著樓梯上的這個女人。靜寂其實隻是短短的數十秒，卻像是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看到了我的貓嗎？”女人說話了，聲音沙啞，感覺像是一位已步入不惑之年的婦人。樓道裏又陷入了平靜，沒有人說話。“請問，你們看到我的貓了嗎？”女人提高嗓門說，那聲音如那重炮低音號般綿長低回。“哦，貓，貓啊！我們剛才看到了一隻貓……跑到外麵去了，不知道那個是不是你的貓？”李雪如夢方醒似地，忙回應道，她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說話竟然還算是利索。女人沒有說話，她一步一步地挪著腿下了樓梯，與其說是挪，還不如說是拖！咚！咚！咚！女人扶著樓梯扶手一步一步地走了下來，帶著一股風，一股寒徹心底的風。李雪的心又跳到了嗓子眼上，她甚至有種感覺，剛才和她對話的人壓根就不會是人！要不然怎麽會覺得這麽恐怖，這麽怪異，手腳這麽透著涼！她迅速地轉動鑰匙，心想著趕緊把門鎖上，趕緊拔鑰匙，拽著李雪往外頭跑。“你們是新搬來的吧？”女人突然說話了。李雪停住了腳步；“嗯，是的，剛來。”“以後你們小心點。”女人說道。“小心什麽啊?”李雪忍不住問道，這個女人說話怎麽這麽奇怪。“叫你們小心點就是了，怎麽這麽多話！”女人不悅地說道，她粗啞的嗓音顯得越發得詭異。“哦，知……知道了！我們先……先走了，拜拜！”李雪回答道，拉著林妮娜地手，急急地就往樓外走去。“該死的……”女人惡狠狠地罵道。兩人走到了門口後，大踏步地開始跑了起來，一直跑到了大路上，才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哎，剛才都快把我嚇死了，這個女人怎麽搞得跟個鬼似的，黑燈瞎火地跑樓下來找貓，這可比恐怖片裏的女鬼嚇人多了。差點沒有把我嚇暈過去。”李雪兩手撐著膝蓋，俯著身子，大口地喘著氣說。“是呢，我也都快嚇死了，這樓道裏連個燈都沒有，這房東真夠摳門的，自家門口安個燈也好啊，這可是要把活人給嚇死的節奏！”林妮娜也氣喘籲籲地說，她從包裏掏出紙巾，擦起了額頭上汗水來。“嗯，給你！”她遞了一張紙巾給李雪。李雪接過紙巾，也抹起了汗水來：“妮娜，剛才咱們走的時候，我好像聽到那女人罵了一句“該死的”什麽的，你聽到了嗎？”“嗯，是啊，我也聽到了，這女人真夠恐怖的。”林妮娜整了整額頭邊散落的頭發說。“該不會是在罵我們吧？”李雪弱弱地問道。“我感覺不像是在罵我們，應該是在罵她的貓吧！”林妮娜回答道。“嗯，我看也應該是！咱走的時候也是跟她打了招呼的！”李雪搖了搖頭說道，“哎，估計今天晚上得做噩夢了，碰到這麽一個怪女人。”李雪說道。“雪兒，你會膽子這麽小吧？這不像你的風格啊？”林妮娜笑著問道。“哼！你敢說剛才你不怕嗎？”李雪不示弱地問道。“我當然怕啦！可是我可是指著你呢。”林妮娜笑著說道。李雪見林妮娜這麽說，感覺自個還真是個“護花使者”，她挺了挺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惹得林妮娜發笑。“好啦！咱們趕緊走吧，一會就坐不上公交車了。”林妮娜轉過了話題，拉著李雪就往公交站台上走去。他們路過了茉莉廣場，廣場上的人變得少了許多，公交站台上稀稀落落地站著幾個人，天已經不早了，李雪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鍾的光景了。一輛公交車慵懶地駛了過來，公交車很空，兩個人上了公交車，找了兩個挨著的位子坐了下來。“妮娜，你覺得這房子怎麽樣啊？”李雪噓了一口氣，靠在了椅子上，側臉問林妮娜。她有些後悔自己這麽急著就把房子定了下來。“嗯，雪兒，剛才有件事情，我沒敢跟你說。”林妮娜卻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麵露猶豫，吞吞吐吐。“什麽事啊？你說啊。”李雪猛得坐起身來，像一個彈了起來的兵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