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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三堂會審”

  第98章“三堂會審”


  再說省紀委第三紀檢監察室副主任查立得等人把苟益橋帶到省城後,直接帶進了省紀委的法紀教育中心,實際上也就是省紀委的“雙規”地。


  把苟益橋帶到目的地後,作為帶人的直接責任人,查立得立即給省紀委書記柳懷誌作了匯報,請示柳懷誌下一步如何處理。柳懷誌讓查立得安排人員把苟益橋看守起來,先不對苟益橋進行詢問。柳懷誌要求查立得把苟益橋在法紀教育中心安置好後,就安排人員對涉及到苟益橋的有關信訪舉報線索進行梳理,同時做一些外圍調查摸排,弄清楚苟益橋個人及家庭基本情況及其他相關情況後,再說下一步的詢問審理問題。


  柳懷誌清楚,將苟益橋控製起來,隻是懷疑他在麗春市市長車禍問題有為了防止苟益橋鋌而走險省紀委還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僅僅是一種懷疑,並且也是應麗春市委書記的要求,為了防止萬一而做出的一種舉動。如果僅僅是懷疑就對一個幹部進行調查甚至“雙規”,是有非常大的風險的,萬一這個幹部確實沒有什麽問題,紀委會弄得非常被動。當然,柳懷誌相信,現在的領導幹部,隻要確定一定要找他的問題,肯定是找得出來的,但那畢竟是非常勉強的事,更何況如果這樣的話,所有幹部都會有問題,紀委也就會陷入到極度的事務中去,也就沒有任何精力去辦那些大案要案。如果麗春的這個車禍不是涉及到前任省委書記的女婿,柳懷誌是不僅同意輕易將一個幹部強行控製起來的,更何況車禍問題是屬於法律解決的問題,不是紀律解決的問題。


  柳懷誌對苟益橋被帶到法紀教育中心後的安排做了交待後,便馬上給省委書記秦為民,在電話上報告了此事。秦為民在電話裏對柳懷誌說:“既然你們已經把人控製起來了,那就按你們紀委的程序和規矩辦吧!一定要實事求是地弄清楚這個人在王未明車禍問題上有沒有問題,如果確有問題,一定嚴懲不貸。”


  聽了秦為民的指示,柳懷誌覺得這事拖也拖不了多久,還不如抓緊處理,拖得再久最後也還是得對此人有個說法。但如果僅僅是就車禍問題進行調查,既不是紀委的職責,也不是紀委的長項,要對苟益橋進行詢問、調查,必須請省公安廳和省檢察院共同參與,辦起來也可能才順當。好在這幾家經常一起辦案,也經常召開幾個部門參加的案件審查聯係會議,把省公安廳和省檢察院的人員抽在一起聯合辦案並不是什麽問題,更何況那天麗春的書記譚無忌給秦書記匯報時,從秦書記的口裏知道他之前經已安排省公安廳提前介入了王未明車禍案子的調查,現在讓省公安廳直接參與這個案子的辦理也是名正言順的事。


  提前安排省公安廳介入車禍調查,這是柳懷誌都沒有想到的。從這一點上,柳懷誌就感到秦為民作為省委書記,考慮問題確實高人一籌。


  一個市委政法書記居然敢設計將一個市長置於死地,這背後如果不是有天大的仇怨,任誰都不可能做出這種瘋狂的舉動。如果王未明真是這個苟益橋設計陷害的,那麽這後麵到底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會讓這個政法委書記下如此狠手呢?重大經濟問題?按照現行的刑法,經濟案再大也判不了死刑;那麽是涉及人命關天的人命案?那麽又有什麽人命關天的事與王未明有關,讓這個政法委書記非要置王未明於死地呢?柳懷誌想不明白,但他相信這背後肯定不會是小問題。


  居於此,再加上此事涉及前任省委書記的女婿,柳懷誌覺得把省公安廳和省檢察院的人抽調到一起辦這個案子時,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辦案人員,對這個案子一定要慎之又慎,細之又細,一定要把這背後的問題徹底弄清楚,並且把案子辦成“鐵案”。


  說起來,柳懷誌作為省紀委書記,就算是涉及到人案關天的命案,也用不著他管,指定紀委的一個人負責就行了。但這個案子因為涉及到前任省委書記的女婿,柳懷誌覺得自己有必要親自過問,以便掌握第一手情況,以後麵對前任省委書記時自己說得清楚,同時也為現任省委書記分擔一些壓力。


  想到這些,柳懷誌便直接給省公安廳廳長劉有勝打電話,要劉有勝安排前期參與過王未明車禍案調查的人員先行將車禍調查的情況作一個梳理,並在相關人員參加的會上做一個通報,以便辦案人員事先對王未明車禍案有一個基本了解,以後在與苟益橋接觸時心中先有一個數。


  由於是柳懷誌直接打電話,劉有勝雖然是公安廳也廳長,但也不敢拿大,親自帶著省公安廳治安處處長範旭,車禍調查組組長、省交警總隊事故調查處處長費有清參加會議。


  省檢察院的領導雖然不太清楚案子的情況,但他們清楚,隻要是紀委牽頭的案子,十有八九都是重大案子,因此省檢察院檢察長王滔慎自己參與不了會議,也安排了分管職務犯罪預防和反貪工作的副檢察長李磊書和反貪局局長邱好無參加會議。


  雖然省公安廳和省檢察院都是非常有實權和地位的單位,但在紀委麵前,他們也不敢拿大,擺弄自己部門的特權。公安機關和檢察機關的人都清楚,紀檢委機關作為黨內反腐懲貪的職能部門,其權力和公安機關的權力一樣,可以說是無孔不入,不管是哪個地方,也不管是哪個部門,隻要他們覺得有必要,他們就都可以介入。並且介入後,其辦案的手段和方法又是公安機關和檢察機關所不及的。當然,不是技術手段不及,而是人為手段不及,如將一個人“雙規”起來,這是黨內規定,是“家法”,可以不受法律的限製,可以無限期地將一個人扣押起來。


  省紀委是由第三紀檢監察室副主任查立得及另外一個同誌參加的柳懷誌召集的三家聯合辦案聯係會。


  在聯係會上,柳懷誌簡單地說明了會議的主要內容後,副檢察長李磊書覺得今天來參加會議的人員不太恰當,就連忙先給柳懷誌檢討,說是因為事前不知道具體情況,以為可能是和以往一樣一起辦經濟案,所以就由他和反貪局局長來參加會議了。辦理省紀委強行控製的苟益橋這個案子,應該是屬於刑事案件的範疇,應該由刑事執行檢查室來參加會議才恰當。


  聽了李磊書的解釋後,柳懷誌說:“磊書,這不怪你,因為考慮案件的保密問題,也就沒有給通知會議的同誌說具體內容。不過,你和好無同誌參加今天的會議也是恰當的,雖然對這個苟益橋的審查主要是車禍案問題,但一個領導幹部很難說就沒有經濟上的問題。下一步由哪個同誌參加具體審查,今天的會後,你們自行安排就行了。”


  聽柳懷誌這樣說,李磊書的心裏也就踏實了。畢竟柳懷誌是省委領導,如果柳懷誌不滿意,那等於是給自己在仕途上增加了障礙。


  在現實生活中,有一個比較普通的現象,那就是“恐官症”。古人就有言“等閑莫與官相交”,那意思就是作為一般的老百姓,不要輕易和官府裏的人打交道。與官府打交道,最後總是會吃虧的。古人的這種思想至今都仍然在普通老百姓那裏有一定的影響,雖然人人都羨慕當官的,事事都以官位來衡量,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願意和官府的人打交道的。不要說是普通老百姓,就是李磊書這種自己也是官,並且在官場上的時間也不短的人,都不願意輕易和領導接觸。正是因為在官場上的時間不短,李磊書知道,除非是和領導關係特別好,否則,在和領導打交道時,很容易在領導頭腦裏形成根深蒂固的不良印象。確實,要討好一個人不容易,但要得罪一個人卻非常容易,有時候就是一句話,可能就會把人得罪了。李磊書深知紀委書記的地位和作用。也清楚在幹部的提拔晉升問題上,紀委是一個非常關鍵的部門。要靠紀委提拔一個幹部可能不一定成得了事,但要阻止一個幹部的提拔,那卻是綽綽有餘。黨委研究幹部提拔時,紀委書記說好話可能不一定起作用,但如果紀委書記說一句“這個幹部群眾反映不太好”或者是“對這個幹部群眾有反映”,除非是黨委的主要領導鐵了心要提拔某個人,他願意去冒一定的政治風險,否則這個幹部的提拔晉升肯定泡湯。誰會去認真追問幹部群眾有些什麽具體反映,是哪些幹部群眾有反映呢?既然群眾有反映,就是書記也不會去冒帶病提拔幹部的政治風險。當然,如果書記鐵了心要提拔某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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