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兄妹同悲
第19章兄妹同悲
幾個人在原處站著，看著楚自強那種想哭又無法哭出來的難受樣子，心裏都覺得有些難過。
過了大約將近十分鍾，楚自強才緩緩地對龔光輝說：“龔部長，這樣，麻煩你想辦法通知我二叔盡快趕到西原來。另外，都先別告訴老爺子，等我二叔來了後再說。我妹妹那裏麻煩你們通知一下她，讓她先到我家裏來。李師傅，麻煩你通知一下我愛人，讓她向單位請幾天假，並且馬上趕回家來。”楚自強一字一頓地說道。
楚自強的二叔楚新活在鄰省的一個醫院工作，是鄰省醫院心血科的主任醫師，比楚新生小六歲，也是臨近退休的年齡了。
楚自強的愛人淩羅敷，是西原大學副教授。
楚自強安排後，龔光輝馬上分別安排落實。他讓副部長、老幹部局長鄭友明安排，請楚自強的二叔馬上趕到西原來，並要鄭友明安排人馬上給楚新活把飛機票訂好，以便讓楚自強的二叔能夠盡早趕到西原來。同時，龔光輝讓自己的秘書邱文炤給楚自強的妙妹妹，也就是王未明的愛人楚婷娜打電話，就說楚自強找她有事，請她馬上趕到楚自強家裏。
這樣安排後，龔光輝對楚自強說：“自強，那是不是我們就先到你家裏去？”
楚自強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話都不想說。
在大家上車時，龔光輝有意上了楚自強的車，他要在車上安慰楚自強，他也要陪著楚自強。從這一點上來講，一方麵說明龔光輝不愧是組織部長，做人的工作能夠考慮得比較細，另一方麵也說明他與楚家的關係不一般。如果不是關係比較特殊，他一個省委常委、組織部長，不可能陪一個級別、職務都比自己低的人，盡管這個人遇到了家裏最大的不幸。
因為已經大致清楚現在的短程安排，上車後，譚無忌讓朱一清打電話給薑新生，讓他們先找個地方靜候這邊的安排，在沒有得到他的指示前，不能有任何動作。
一行人到了楚自強的家裏後，楚自強的駕駛員就當起了服務員，因為隻有他對楚自強家最熟悉，現在的楚自強因為悲痛不可能想到做什麽事。看楚自強的駕駛員忙碌，龔光輝的秘書邱文炤、譚無忌的秘書肖發為也跟著在楚自強家，進進出出，忙上忙下。實際上邱文炤和肖發為也忙不了什麽，都隻是在那裏給楚自強的駕駛員當聽差，楚自強的駕駛員方幹啥他們就幹啥，譬如燒開水、找茶葉、找茶杯、找凳子等等。
龔光輝和譚無忌一行人之前都沒有到過楚自強的家。這麽多客人到自己家裏，楚自強也就慢慢地振作起來，指揮著自己駕駛員做這做那，實際上也就是端茶倒水之類的事。
龔光輝見狀，對楚自強說：“自強，這些事你讓他們去做吧！你坐下來，我們商量一下下一步該如何辦。”
確實，下一步該如何辦，龔光輝不好說，譚無忌也不好說，隻有聽楚自強的意見。既然來之前楚自強已經做出了一些安排，那麽他就是再痛苦，也肯定思想上有一個基本的考慮了。
在王未民去世這件事上，大家知道，隻有靠楚自強拿主意。
從楚自強已經做出的安排來看，是準備等他的二叔到了西原後才給他父親說王未民死亡的事。而幾個大男人都知道，王未民的愛人如何聽說王未民死去的消息後，肯定是會傷痛得死去活來，不可能會想到該怎麽做。
朱一清看一屋子人中，沒有一個女人，如果王未民的愛人到後聽到王未民死去的消息時，連到一個能夠貼身貼身撫慰的人都沒有，他就悄悄地給譚無忌說，是不是讓市婦聯主席葉一鶯和接待辦主任柳誌蓉過來。
幸好，朱一清想到了讓葉一鶯和柳誌蓉過來。
當楚婷娜走進楚自強的家，見屋裏有不少人，但氣氛卻非常凝重，就感覺不會有什麽好事。
楚自強見妹妹楚婷娜進得屋來，馬上就站起來，聲含悲痛地對楚婷娜說：“妹妹，告訴你……”剛說到這裏，楚自強的聲音就哽咽起來。
一屋子人見楚自強站了起來，大家也都一起站了起來。
楚婷娜一見自己哥哥這個樣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麽大事，一把拉著楚自強的手，著急地大聲問道：“哥，你說什麽？”
“未民他……”楚自強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站在旁邊的龔光輝見狀，也聲音沉重地對楚婷娜說：“楚行長，未民他昨天晚上出車禍身亡了。”
“什麽？你說什麽？”楚婷娜一聽，馬上神經質地聲嘶力竭地大聲吼問道。
譚無忌在旁邊補充說道：“未民他昨天晚上在麗春出車禍身亡了。”再一次聽清楚了譚無忌所說的話後，楚婷娜大喊一聲：“不可能，你們都在亂說。”之後，便一下子往地上倒去。
幸好，葉一鶯和柳誌蓉先到了，兩人見楚婷娜進門，就分別站在楚婷娜的身邊，兩人見楚婷娜一下子就往地上倒去，馬上伸出手去把楚婷娜拉住，要不然的話，如果楚婷娜一下子倒在地上，如果頭部直接撞到地板上，不知道又會出什麽問題。雖然楚自強家的客廳也是用實木鋪的，但畢竟木頭也是硬物。
葉一鶯和柳誌蓉扶住楚婷娜後，幾個人連忙讓開，讓葉一鶯和柳誌蓉把楚婷娜扶倒沙發上躺下。葉一鶯稍懂一點醫，連忙用手去掐楚婷娜的人中，柳誌蓉則用手不斷地在楚婷娜胸口揉撫。
大約過了好幾分鍾，楚婷娜才“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見楚婷娜哭了出來，幾個人倒是鬆了一口氣。一個人一下子遇到這種非常傷心的事，如果氣積在心裏不發泄出來，是很容易憋出問題甚至憋出人命來的。
見自己的姊妹一下子傷心到這種程度，楚自強的心裏就更是難受，他邊哭邊對已經醒過來的楚婷娜說：“娜娜呀，你如果這樣再出什麽問題，你讓我這個哥哥還如何活啊！”說吧，兩姊妹就一起放聲痛哭起來。弄得龔光輝、譚無忌等人都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辦。
龔光輝看著他們兩姊妹哭，也感到非常難過，他對譚無忌說：“讓他們哭一下吧，把內心裏的痛苦排泄也來，心裏也就會好受一些。”
見這個樣子，葉一鶯和柳誌蓉兩個女人也在旁邊陪著悲淚。大家都哀聲歎氣地，共同在經曆這場生死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