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糖是甜的心更甜
田四郎今日下工早,手上的活計幹完也就回來了,寬大的手掌中還緊緊的攥著,回到家看到正在洗衣服的田雲兒,就將拳頭放在田雲兒的麵前,心情極好的問“雲兒猜猜爹手裏拿的是什麽?” 田四郎是去幫人家編製竹簍子,一個月也就三十來個銅板,而且一個拳頭能放下的,田雲兒偏著甩了甩手上的水就道“爹,是不是銅板?” 田四郎搖了搖頭攤平了手掌道“是一顆糖” 懸浮在半空中的這隻手很大,很粗糙,還有著一層厚厚的老繭,中間的嫩肉上靜靜的臥著一粒大手指母般大冰糖,還是黃色的甘蔗糖,而冰糖的一側則是一道淺淺緋紅的傷口,應該是竹片劃贍吧。 這雙編製了七年竹簍子的雙手,早已經布滿了被竹片割傷後留下的傷疤,田雲兒知道手中的冰糖是爹特意帶回來給自己的,用掌心的新傷口換來的,田雲兒拿起冰糖放在口中,感覺鼻子酸酸的,她抬眼看著父親的臉,一張平凡普通的臉,但是臉上掛滿了慈愛。 糖是甜的,心更甜。 田四郎看著閨女吃糖,比自己吃了糖還高興,連忙問“甜不甜啊,閨女” 田雲兒強忍著淚水,道了句“甜,特別甜,謝謝爹”立即將自己坐著的板凳遞給田四郎“爹,你先坐我去給你倒水洗臉” 田四郎這才想起來,自己著急著回來,也沒收拾收拾,閨女都看不下去了,看來以後啊,還得愛幹淨點兒,免得給閨女丟人。 田四郎洗完以後田雲兒拿著藥膏,給田四郎前幾受贍傷口上上藥,那夜裏請郎中的時候摔的,還好不嚴重,田雲兒都知道,這道疤是為了自己留下的。 父女兩歡笑之餘,草屋外的柵欄門被巨大的外力所衝開,本就破舊的柵欄更是應聲而倒,父女兩皆是一愣,田四郎朝動靜處看了看,在看看四處倒塌的柵欄起身笑問“阿文,你這是怎麽了,好端賭不會和我家柵欄過不去吧” 田雲兒知道這個人,他是父親最要好的兄弟,他叫曾從文十幾年前逃荒來到田家村的,看著氣喘籲籲的曾從文,田雲兒連忙將倒給田四郎的水遞了過去“曾伯先喝點水吧,有什麽事情慢慢” 曾從文回家放下竹簍子就往田家跑,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嗓子正幹的冒火,將雲兒遞過來的水仰頭就一飲而盡,但是喝水的時候他將事情過了一遍,四郎身體本就不好,若是突然聞了這個噩耗,要是有個萬一可要怎麽辦啊。 反複思量後隻能道“四郎,我有意見很重要的事情和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田四郎笑別無他念的笑道“你快吧,到底有什麽事兒” 可是曾從文越是看到田四郎臉上的笑容越是不出口,就在他反複糾結的時候,有村民高喊到“四郎在家嗎?你家有客來咯” 盡管田四郎很想知道兄弟要什麽,可是現在有人上門了,隻能道“阿文你等我會兒”田雲兒扶著田四郎一步步朝主院走去,隻見一匹棗紅色的大馬身後馱著一輛馬車,穩穩地停在了田家的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