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困住驚邪的沙暴
“小德——可以撤啦。”
雙手抬起,在嘴邊比作成喇叭形狀。甩光了整整一瓶“沙子”的赫斯提隨手將玻璃罐扔在一旁的草地上,而後開始對著下坡石路上的斯露德大喊起來。
至於那莫名的稱呼,張南北也不清楚赫斯提的是怎麽想到的。
一人一龍優哉遊哉地站在坡上看戲。赫斯提看起來一切都還盡在掌握的模樣,張南北雖然翻了個白眼,但也沒有太過擔心——畢竟借此機會,他也想見識一眼煉金道具對魔獸的效用。
斯露德聽力非常,此時自然聽到了上坡處赫斯提的叫喊聲。
歪了歪頭,斯露德重新捏緊了她一直用來騰躍的柔韌藤蔓。
不比上坡上的兩人,她比赫斯提和張南北更能注意到“沙子”出現後,驚邪群內發生的異常。
斯露德微微退後兩步,但往常進攻性十足的驚邪群卻並未逼上,而是似乎在警惕著在空中漂浮的“沙子”一般,視線禁不住地朝上瞄著,喉嚨中一直發出呼聲用於警告——但相較於麵對大蛇時的威脅,這一次驚邪群的表現更像虛張聲勢。
四隻驚邪魔獸不自覺地朝著居中首領的位置靠去,頭頂的骨角在空氣中微微顫動。首領驚邪依舊高昂著頭,抖動著漆黑色皮毛,猩紅色的骨角時不時抹過一陣奪目的血紅光彩。
即便偶有一隻驚邪忍不住,後肢蓄力蹦跳著想要突破,但在空中由“沙子”構成的“沙流”旋轉卻像察覺到了一般,在它即將逼近時旋轉地越來越迅速,其中藍色挽夢的痕跡越來越明顯——這讓這隻鼓起勇氣的驚邪不得不立即以爪鉤地,強行刹住身型,利爪在石路上劃出一道明顯的痕跡來。
“你那煉金道具的效果到底是啥?”
像個人一樣伸出前肢摸了摸鼻子,張南北看著受製於“沙子”不敢過分行動的驚邪疑惑問道。
“你看著就知道了。”
昂起圓潤的下巴,赫斯提微微笑了笑,向著張南北投去了一個“隨你猜”的眼神——看來是並不打算直接告訴他。
“唉。”
無趣地扭過頭,張南北重新將視線投去下方的狀況。
“沙子”旋轉地越來越迅速——照這種速度持續下去,估計很快就會形成一股完全限製住五隻驚邪的巨型沙暴來。
沒有了驚邪的盯防,斯露德的移動明顯也更隨意一些。在先是試探性地撤退了兩步之後,立即又向左右兩個方向分別橫向拉開一次。
移動的相當緩慢,破綻也是相當的明顯——但就算如此,驚邪們的注意力也明顯不再放在她的身上了。所以即便是麵對斯露德如此漏洞百出的移動,幾隻驚邪也不再嚐試著對在沙子外的斯露德發動進攻。
“這什麽啊……”
一個躍身,眼見得五隻驚邪徹底陷入陷阱的斯露德利用藤蔓重新回到赫斯提和張南北的身邊,一邊皺著眉一邊搖頭用自己最小的聲音嘟囔著——雖然隻是微小的抱怨,但這細小的聲音卻還是被張南北敏銳的聽力捕捉到了。
“這姑娘真是人來瘋啊……”
聽到這句話,張南北禁不住側目瞄了斯露德一眼。
雖然平時的斯露德無論是裝扮還是麵容,叫人看上去都是那種溫柔類的模樣——這也是斯露德會在埃德蒙的酒館中很輕鬆就應聘的原因,但每每在遇上對戰和挑戰之時,這姑娘卻又會短暫地露出好鬥的本性來。
“幹得不錯啊小德。”
對著剛跳上山坡的斯露德招呼著,赫斯提倒是很熱情的樣子,但明顯有些意猶未盡地斯露德卻隻是點點頭當做回應。
重新解開綁起來的長發,斯露德甩了甩頭,讓頭發隨著沙暴引起的風流吹起——剛剛的勾引對她來說甚至連汗都沒留下一點。
雖然五隻驚邪魔獸帶來的氣勢壓製力的確要比正常魔人高出不少,但因為赫斯提的支援來的太迅速的原因,斯露德還沒來得及真正接觸到這些奧拓森林外圍的霸主,就被這沙流完整地隔絕在外了。
“就這樣就行了嗎?”
重新回到赫斯提的身邊,斯露德臉色因為幾次騰躍之後微微發紅。此時長吸一口氣,在調整好呼吸之後,又一次扭頭看向赫斯提說到。
至於張南北,她當然還是習慣性的選擇無視了。
雖然有些意猶未盡,但斯露德倒也不是會去做多餘的事兒的人。在聽到赫斯提的聲音之後立即就退回到山坡之上,同時和張南北一樣,對赫斯提的“沙子”的效果帶有著一絲懷疑。
畢竟讓冒險者們最頭疼的驚邪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如果隻是困住它們的行動的話,那可還遠遠不夠。
對於斯露德的這次發問,赫斯提沒有說什麽。斯露德不得不再看一眼這位合作夥伴,而後默默的別過頭去——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那束範圍越來越大,聲勢越來越驚人的沙暴上。
這由燧石怪的外殼和挽夢兩樣材料融合的“沙子”果然有些神奇。即便沒有釋放者赫斯提的驅使,自己也能自行包圍住目標,同時還會自行調節沙暴厚度,來限製想要突破的任何驚邪。
僅對於效果來說,這樣煉金道具明顯起到了非凡的效果。如果一支冒險者團隊能擁有這種道具助力的話,或許討伐任務也會更輕鬆一點——但正如斯露德和張南北所擔憂的那樣。即便是麵對這種效果不明的道具,驚邪這種智商超群的生物也會立即想到應對的方法。
要知道,魔獸可不僅僅是有著驚人的野獸體魄和利爪而已。
雖然身在沙暴中肉眼看不清變化,但在張南北的龍眼中,這一片區域內空氣中的魔力已經逐漸聚集起來了。
這不是因為他們三人任何一個人的力量——而是驚邪魔獸所獨有的魔力能力!
再沒有多餘的動作,再沒有多餘的虛張聲勢的嘶吼。身陷沙暴陣中的驚邪首領此時已經徹底地昂起了頭顱,頭頂上的紅色骨角已經不再閃爍——而是開始轉換成了一種極妖豔,亮眼的豔紅,甚至連沙暴的灰暗都壓不住這一抹冷厲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