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足夠的代價
巨龍在縮小後會是什麽樣？張南北沒什麽概念，他也從來沒想過——但崔佛和赫斯提兩人卻是在看到他變形縮小的第一眼後，臉色就劇烈的變化起來。
崔佛還算勉強能忍住，隻是達到了將臉整個皺成一團的程度，但一旁的赫斯提可不是給張南北半點麵子的人，在看到茫然的張南北後，先是控製不住“噗”地一聲，而後立即捂住肚子咯咯笑出聲來。
“笑屁啊？”
聲音依舊沙啞低沉的張南北皺眉不知所以，想要直視兩人的目光，但可惜此時的他根本夠不著。
他隻是從的視野和高度上感受到崔佛的縮小藥劑藥效終於見效了，但還沒來得及看清自己的樣子——此時見到崔佛和赫斯提兩人這種做派，倒是越發疑惑起來。
其實在轉生成龍類之後，對於外貌這一點，雖然張南北乍一看覺得很不習慣，但在逐漸適應了之後，他倒還覺得自己這具帶著明顯龍類特征身體還算是妖冶帥氣，整個身材也是他所喜歡的那種纖瘦型，另外龍族所特有的威懾力以及終極反派氣息一個都沒落下——跟他記憶中的那些巨龍形象相差不多，在其中也肯定是比較英俊的那種類型。
但就看此時兩人笑成這樣——難不成崔佛那破藥還有變醜的效果？
張南北眉頭皺的更深，想不出自己體型縮小之後是什麽樣子。
比較像鸚鵡？還是啄木鳥？
聯係起自己身上的外骨骼，張南北倒是覺得自己在縮小後可能跟這種生物類似一點。
張南北撲閃著自己縮小後的短小雙翼琢磨起來，但誰想赫斯提笑個不停，一張口就戳穿了他對自己此時外貌的幻想。
“有點像帕布（異世界中一種以長相醜陋，聲音沙啞著稱的短毛鳥類，脾氣相當差，野生的帕布會集群攻擊人類）欸？是不是？是不是？”
“欸！你這麽一說還真像……脾氣性格也都像……”
“是吧是吧？”
赫斯提崔佛你一句我一句，弄得張南北一頭霧水。兩人口中的帕布是什麽他也從來沒聽過，但就看兩人這拋棄立場一致嘲笑調侃他的神態，張南北就確信這個拿來形容他的帕布絕對不會是個什麽好玩意。
“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龍類被縮小欸？”
沒管張南北什麽態度，赫斯提眼睛眯成月牙狀，帶著壞笑一邊說著一邊好奇地朝張南北的方向靠近。張南北躲避不及，最後被赫斯提伸出手來，一把抓住尾巴摟在懷裏掙脫不得——此時的它整具身體都隻比赫斯提的手掌大一點，即使是再有心逃脫，以他現在的小短腿，也肯定會被赫斯提瞬間抓回來。
被赫斯提一隻手捏住動彈不得，張南北靠著骨爪的力量，艱難地透出頭來呼氣。
由於身體縮小後視野也隨之縮小的原因，此時的世界在他眼中尤其巨大——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很難適應，此時腦中暈眩不止。幸虧肚子裏沒有什麽可以嘔吐的食物，否則他就要當場吐在赫斯提身上。
而一想到這樣的模樣他要一直維持十二天，張南北就覺得自己腹部一陣反胃。
“這樣的話？也許你們兩個可以偽裝成帶著帕布的女主人？據我所知貴族中也有不少喜歡這種獵奇魔獸的小屁孩——運氣好的話我們也許可以趁亂摸進城去。”
嘲笑了張南北此時的模樣後，崔佛上下打量起抱著張南北的赫斯提給出了建議。此時既然縮小藥劑已經生效，那麽籌劃如何闖進城內就是當下最關鍵的要務了——雖然看上去不著調，但在入城這件事上，崔佛倒是表現的相當積極。
“趁亂？怎麽趁亂啊？”
抬頭看了一眼遠方的天色，正玩弄著暈眩的張南北的赫斯提抬了抬眼皮反問道。
雖然此時天邊已經入夜，再過不久這裏也會漸漸暗下來。但想就這樣趁著夜色就突破梅爾希士兵們在埃德蒙城城牆邊布下的守備可不現實——很明顯對方早就想好了這種情況，此時幾乎每個士兵都開始打起了火把，就連城牆邊上也都開始點著了巨型探照燈作為照明，繼續保證著即使是在黑夜中，士兵們也能對每個行人進行嚴密的排查。
隻是黑夜降臨，張南北身形縮小了這兩點遠遠不夠。要想順利突破守衛，他們還得再找別的辦法。
“所以我才委托了專業人士。”
聽得赫斯提的質問，這一次反倒是崔佛自信地嘿嘿一笑，賣了個關子，在赫斯提和張南北麵前搖晃起手中的一隻不知名的標牌來。
那是一塊木製的標牌，上麵用某種藍色的顏料畫著半顆殘缺的骷髏頭，骷髏頭下方還有一排細密的小字——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從包袱中掏出來的這個玩意，但就看其語氣，似乎這個標識與所謂的“專業人士”有關。
赫斯提皺眉盯著標牌不知所以，而此時張南北也從暈眩中緩解了一些，伸出脖子瞄了一眼那塊木頭，但對於這片大陸還知之甚少的他卻也沒什麽頭緒。
“這是艾芙琳幫派的標識。”
沒有讓張南北兩人好奇太久，崔佛重新開口說道。
“艾芙琳算是活躍在梅爾希王國中的一個勢力範圍較為廣泛且秘密的地下組織，知道的人極少——我也是在之前的探險中有一次跟他們中的一份子有了聯係，這才獲知有這個組織的存在。”
“與冒險者協會一樣，在艾芙琳幫派從來沒聽說過什麽老大。他們收錢就幹事兒，靠譜的很。即便是像什麽在王國士兵的看守下攪局的事兒都能幹的出來，隻要你價錢給得足夠高——就連勇者即將在埃德蒙城出現這個消息我也是從他們這裏才聽說的。”
聽著崔佛的唾沫橫飛，張南北微微側過身，在心中默默記下了這個幫派的名字。同時抬起頭看向赫斯提——這位女神果然是對什麽地下組織沒什麽興趣，此時聽崔佛說了一大堆還沒抓到重點，赫斯提立即開口催促起來。
“所以呢？”
“所以我跟他們約好了。”崔佛收回手中的標牌：“明天上午五點，他們會在守衛軍防守最懈怠的時候演一出戲——而那時候我們隻要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也不會有人攔我們。”
“憑什麽？”
沒等崔佛說完，赫斯提首先開口——巨龍逃脫，如此形勢守衛軍怎麽可能會鬆懈到隨便放人入城？崔佛說起來輕鬆，但這在她耳邊聽來根本就是胡扯。
“憑什麽——就憑——我支付的代價是從未有人見過的新魔藥，這種酬勞，應該沒人能拒絕的了吧？”
臉上重新掛起意義莫名的笑，盡管崔佛還是沒有暴露他們如何行動，但他的話卻還是讓張南北狠狠地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