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技能樹
喘不上氣，張南北本想靠著肌肉的力量掙紮，但這水流卻仿佛有靈性一般，精準地遏製住了他的每一處關節要害——甚至連他嗆出的氣泡都沒有放過。隨著眼前視線緩緩變暗，張南北最後殘留的一點意識停留在冰冷的湖水中自己一點點脫力暈厥。
要死了？
但他還能思考，似乎隻是身體不受控製了，連帶著五感也統統消失——好似靈魂出竅了一般。
這麽邪門？
暫時脫離了嗆水窒息危險的張南北驚訝起來，轉頭又努力嚐試了一番，但依舊沒有結果——無論他怎麽用力，最後還是不能讓自己的身體成功動起來。甚至連動一下小拇指，掀起一點水流波動都做不到，就好似被冰封了一般凝固在這詭異的湖畔深處。
89……1307……54……
由於在他一直都在打開著龍眼的狀態，所以周圍的魔力波動也一直記錄在他的視野裏——光從這個魔力瘋狂地跳動來看，似乎現在也不是時間靜止了，此時他的身體就是單純地被困在了這個深不見底的湖泊裏而已。
說道深不見底，張南北在徹底浸入到這座湖泊之後才發現，這裏的深度要遠超過他的身軀，少說也該有一百多米的吃水量。就連上空投射出的光線到現在都已經不剩下多少，視野裏半片全是昏暗——這對於一座湖泊來說簡直就是難以想象的程度。
嗯……感受著時間的流逝，張南北的心態開始有了些變化。
沒有突發事件，沒有突然襲擊，甚至連眼前的景象都是一成不變的寧靜。在按下耐心地又看了近二十分鍾的水流後，動彈不得的張南北終於是從緊張變成了煩躁，同時再也忍不住寂寞，在心中暗罵出聲。
“這他媽是哪兒啊？沒事兒困我幹嘛？”
媽的他可沒時間這麽拖下去，他已經在懸崖下方就不知道浪費多少時間了，這要是再在秘境中拖過一天兩天——那出去豈不是就要給那群勇者們包圍了？
又費力的掙紮了一下，張南北翻了個白眼，愈發覺得設計這個秘境或者主導這個秘境的人有什麽奇怪的捆綁癖好。
張南北放棄了嚐試，左顧右盼茫然無措起來，但僅隔了半秒之後，水流卻仿佛聽到了張南北的心思一般，居然開始劇烈的波動起來，繞著它的身軀打旋，而且旋轉的速度居然還越來越快——如果不是他的身軀仍還動彈不得的話，隻怕是會立刻就被這種衝擊力抽飛出去。
怎麽了？
原本清澈的湖水登時被攪渾，讓本就稀少的光線更加稀薄，張南北瞪大眼睛看著突然暴虐起來的水流，對這種突如其來的異像也顯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在目光調動到自己的頭上方時，卻猛然發現有幾顆星辰狀排布構織成圖案，並且帶著光線一直延伸，在昏暗的水流中尤其顯眼。
這圖案……？
張南北心態一動，隻覺得那圖案尤其熟悉，但似乎並不是屬於他的記憶，而是源自與這個身體的本身。
心中突然受到了莫名的感召，帶著對於自己身體的好奇，張南北眯起眼睛伸長脖子，在周圍水流的強烈幹擾之下，想要盡量將其看得更清楚一點。
有著龍眼的加持，張南北將雙眸幾乎眯成一條細線，最終終於是趁著眼前水波蕩開的一瞬間，勉強看清了距離他最近的那顆星辰的圖案。
圖案閃爍著金色的微光，雖然隻是一瞬間，但張南北還是認出了那是一個縮小版的巨龍頭顱的圖案，口中不知道在噴吐著什麽。圖案的下方還有著貌似是備注式的標記，在龍眼光芒的翻譯下，張南北的視野中緩緩浮現出幾個大字。
“吐息：龍族言靈類低級初始技能，以言靈的方式誦讀龍語，使口內凝聚出氣旋，而後再利用風壓噴吐而出。”
“研習條件：天命等級5000，氣運吞噬200點”
……
龍眼的翻譯極為迅速，張南北一口氣讀完了圖標下的標注，但在讀完之後卻還是覺得自己一頭霧水。
這算是什麽？技能使用說明書嗎？
張南北撓了撓頭，隻感覺有種莫名的既視感，但還是暫時壓製住自己了心裏的疑惑，再度抬頭看去。
頭上那片星辰圖案在剛剛他解讀“吐息”技能時又連續擴張了許多，並且相當明顯地分為了三份來延伸——就仿佛是三張樹狀圖一樣，而他剛剛所看到的“吐息”，隻是一張樹狀圖的末端而已。
隨著星辰圖逐漸打開，張南北張大了嘴巴，本想再去探頭看位於“吐息”的上一層星辰表示，但卻因為距離不夠以及陰影的問題，連龍眼的視覺都不足以查看到那處模糊的圖案。
是因為條件不足不能查看嗎……？
張南北暗自腹誹起來，與代表“吐息”的那塊圖案不同，“吐息”之上的三塊圖案都是色澤相當暗淡的——就好像遊戲中的玩家等級不足時的承接任務一樣，都會短暫地顯示為不可閱讀的黑色。
那這麽說這真是一個技能樹？
張南北反應不算慢，又聯想起“吐息”圖案上的龍族標識，越發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感情這是一個mm遊戲？
倒吸了一口氣，不去管自己“砰砰”直跳的胸口，張南北繼續眯起眼越過紛飛的水流，扭頭查看與“吐息”並列的，兩個當前可以查看和點亮的星辰圖案。
“戰意：無需言靈驅使，主動使用開啟龍族特有的戰爭訊號，使軀體進入戰鬥狀態，外骨骼豎起防禦力提升，利爪彈出更加具有破壞性——戰鬥類所有技能都需在該技能的基礎上使用。”
“偵查：輔助類技能，觸發龍族對危險的預感，對於要害處的攻擊身體訊號會提前察覺。”
“……”
“呃……”
讀著技能簡介，張南北皺起眉來。
雖然不是正規的mm那樣的技能有跡可循，但似乎是為了照顧他的長處，特意使用了這種遊戲類的語言來解釋。
像緊繃起身體戰鬥，對於危險的預知這種下意識的行為，此時也被當成了基礎技能來表現。算上吐息，這是張南北當前僅有的三個可使用的技能了。
但……倒不是張南北嫌棄，隻是單憑這幾個低級技能，要他去對付圍剿的軍隊……是不是有些太勉強了點？
開啟技能樹這一點雖好，但這卻並不能接他的燃眉之急——麵對實力還未知的敵人，他現在最迫切需要的是一個能當做壓箱底的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