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長風十八衛!
“駕,駕——”
“讓開,速速讓開,長風衛辦事,閑人退避!”
“……”
北風城西城區,夕陽殘照下,鐵蹄如雨,大地轟鳴。
所有人都沒料到的情況下,一隊鮮衣怒馬的騎兵策馬而來,那久經沙場的凶煞之氣,隔著老遠便衝得人麵色發白心裏發慌。
循聲望去,頓時人群大驚失色。
“長風十八衛?”
“長風公爵府的長風十八衛?”
“長風十八衛乃是長風老公爵的貼身近衛,其中每一個成員都是久經戰陣的長風軍團精英!
自打老公爵雲遊,這北風城中便很少見長風衛的身影了,而今卻如此大張旗鼓出動,莫非,莫非是老公爵回來了?”
“……”
震撼!
驚悚!
長風老公爵,一個劃時代的人物,一個連王室都忌憚非常的存在。
其可怕之處,並不僅僅因為他是長風公爵府的老家主,更不僅僅因為他曾經執掌王國威名赫赫的長風軍團,並貴為王國兵馬大元帥。
他的可怕,還在於他本身的實力,整個北風王國,除卻北風學院的老院長,無人能敵。
便是這樣一位存在,莫說現身,便僅僅一個名號,就能讓人聞風喪膽。
而今人群視線中尚未出現那位老公爵的身影,可長風十八衛如此氣勢洶洶不請自來,再聯係起前些時日老公爵即將回歸的傳聞,便由不得人不多想。
而事實上,長風老公爵的的確確是回來了。
不光已經回來,作為已逝長風雲翔的爺爺,回歸的第一時間,他便號令長風十八衛策鐵蹄而來。
畢竟是一位曾經坑殺降卒十餘萬的鐵血統帥,當長風十八衛來到近處分兩列肅穆而立,這位頭發花白卻不怒自威的老人騎著血色戰馬出現,瞬間所有的喧囂斂去,天地為之一清。
安靜!
殘陽似血。
黃昏的風中,“嘩”,“嘩”,血色披風一蕩一蕩,獵獵作響,那無形之中的血氣與隱約的沙場號角聲,襯托著老人的身軀無限高大,無限威嚴。
見之,凝神片刻,某處酒樓中北風孤星心中冷笑:“不是孤不給你機會,怪就怪你不識抬舉,竟三番兩次拒絕孤的好意!”
一邊心說,一邊笑著起身走出酒樓。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另一處酒樓裏,二王子北風孤嶽笑著走了出來。
二人之後,此處但凡夠資格上前的,無一例外,紛紛上前行後輩之禮,恭敬有加。
北風若蘭卻沒有現身。
靜靜看著外麵正在上演的一幕,她的神色十分平靜。
有些仇恨是無法消糜的!
擺明不可能的事情,她也沒必要去做無用功,自取其辱。
至於擔憂,她心裏有。
但她的擔憂並不來自於北風之狼,也不來自此刻露麵的長風十八衛與長風老公爵。
見過林昊在星子湖出手,他並不擔心這些,哪怕這位長風老公爵有著幾乎號稱王國第一高手的實力。
她僅有的擔憂來自帝國層麵!
長風公爵府現在的女主人冬月凝霜,很多人不清楚她的真正來曆,但那些人裏麵並不包括她。
而她的擔憂,赫然來自於存在於冬雪帝國的冬月家族。
當然,因為林昊一直表現出來的神奇與淡定,其實這份擔憂也不是那麽濃烈。
相比之下,同在一桌的丹朱馨雨這個時候心情就複雜多了。
有仇恨!
那是來源於這些年她與父親遭受的苦難與屈辱。
亦有擔憂!
擔憂的自然不是別人,正是她現在的主人林昊,畢竟她沒有見林昊真正出過手。
在她心裏,林昊強歸強,但絕對沒有強到足以匹敵長風老公爵這等王國數一數二的強者。
隻是不論何種情緒,恨也好,憂也罷,作為弱者,她現在是沒有說話資格的。
是以縱然心中千回百轉,無盡煎熬,她現在能做的,也僅僅隻是跟北風若蘭一樣靜靜看著。
時光就這樣靜悄悄的!
長風老公爵率長風十八衛氣勢洶洶而來,偏偏看上去沒有立馬發難的意思。
似有意,似無意,淡然揮退出麵見禮的北風孤星等人後,他龍行虎步走進北風若蘭丹朱馨雨所在的酒樓。
長風十八衛在酒樓門口護衛,當場就有不少人受不住那等森嚴的氣勢,匆匆結賬離開。
長風雲飛轉移了戰場,一改平日裏的張揚跋扈,他很是乖巧的來到長風老公爵身邊。
祖孫二人也沒在別處,正好就坐在北風若蘭丹朱馨雨鄰桌。
初時也沒在意,等識破她們的身份,頓時長風雲飛忍不住大笑:“我說誰這麽麵熟呢,原來是咱們風華絕代的長公主殿下。
話說,殿下今日興致不錯啊,居然玩起了女扮男裝……”
一翻肆無忌憚的調侃過後,他的目光又落在丹朱馨雨身上。
這次說話就不那麽拐彎抹角了,凝視片刻後,他眯著眼笑道:“我爺爺回來了,你,還有你那死鬼老爹,做好準備了嗎?”
看似在笑,眸子裏卻有著一股令人心寒的占有與怨毒。
丹朱馨雨當場就被激怒了,隻是還沒等她開口,長風雲飛又哈哈大笑道:“別說林昊那個蠢蛋。
就算他過得了黃少天這一關,他也過不去北風之狼那一關。
他幫不了你們,從他與本少作對開始,從他殺死我弟弟開始,就注定了他會是個死人……”
仿佛已經看到林昊倒下,這個時候的長風雲飛笑得十分猖狂。
他沒說的是,就算能林昊過得了北風之狼那一關,也過不去他長風公爵府這一關。
北風若蘭滿目憐憫,沒有做聲。
不光自己沒出聲,連帶著丹朱馨雨也被她勸住了。
長風老公爵一樣沒出聲。
直到長風雲飛斂去笑聲,他才倒了杯酒,淡然道:“幾年不出麵,這北風城越來越有趣了。
國王不似想象中那麽懦弱,本該死去的鹹魚還有翻身的一天。
至於長公主殿下……
嗬嗬,女大十八變,不但出落得更加美麗動人,架子也越來越大了。”
靜靜說著,每一句都不是無的放矢,每一句都那麽的意味深長。
明明知道那所謂“該死的鹹魚”就是自己的父親,這個時候,丹朱馨雨卻偏偏被那強大的氣場壓得沒有絲毫脾氣。
北風若蘭卻笑了。
目光及處,夕陽下,那人正一步一步,乘晚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