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蒞臨青城!
諸方雲動。
仇也好,恩也罷,紫虹衝天直取川蜀的消息入耳,瞬間古武界風起雲湧,各方勢力直奔青城山。
林昊抵達青城山,時間已經是午夜。
是夜天色陰沉,山雨欲來,夜空中但凡有一絲亮光,都會顯得異常顯眼。
林昊並未有絲毫掩飾。
絢爛在紫光在夜空中拖出長長的彗尾,淩厲磅礴的劍氣,隔著上十裏,便能讓人感受到一股寒透骨髓的蕭殺。
是以當他蒞臨青城派上空,下方早已燈火如晝,嚴陣以待。
“林大師深夜駕臨,不知有何見教?”山門前廣場,掌門佟鐵衣一臉戒備,仰頭喊話。
林昊默然往下看了一眼,也沒出聲,謫仙般緩緩飄落。
瞬間下方廣場就空了,人群往後退出老遠,戰戰兢兢。
渾身起息自然收斂,靈劍歸入紫府丹田,此刻林昊看起來隻是一個平平無奇人畜無害的青年。
隻是因為距離太近,對於青城派眾人來說,越發畏懼如洪水猛獸。
靜靜盤坐下來,林昊道:“不想死的,連夜離開青城山。
明日日出之時,青城派滅門,雞犬不留。”
聲音很平靜,一點殺氣都沒有,偏偏給人的感覺比冷哼厲喝還要可怖。
安靜。
無人出聲。
良久,佟鐵衣漲紅著臉道:“大言不慚,你當我青城派是什麽,豈是你說沒滅就滅?”
就這話,似乎被激起了膽氣,很快又陸陸續續有人站出來。
“識相的速速退去!”
“滅我青城弟子,毀我長生界棟梁,我們還沒去找你,你反倒找上門來了,真以為我青城派好欺負?”
“休得猖狂,上界青城已經震怒,你的死期馬上到了!”
“……”
長生界青城派的實力還是令人信服的,眼下這些人並未被嚇倒。
林昊也不動怒。
並不爭辯,雙目微闔,他淡然道:“該說的話本帝已經說了,是去是留,悉雖尊便。
記住,明日日出之時,青城滅,滿門絕……”
這個時候,平靜比什麽都管用,靜默勝過任何語言。
此言一出,林昊再不多話,靜待黎明破曉。
四周也安靜下來,氣氛凝滯,人人驚疑不定。
作為一派之主,佟鐵衣自然不可能放任他在此處囂張。
無法力敵的情況下,或危言恐嚇,或擺道講理,沒少說話。
但不論他說什麽,仿佛睡著了一般,林昊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來是來真的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佟鐵衣一顆心不斷下沉,周遭氣氛也越發緊張。
一分鍾,兩分鍾……
十分鍾,二十分鍾……
一小時,兩小時……
靜靜的,某一刻,終於有人不堪忍受,當場崩潰。
“我不想死,掌門,各位長老,我還不想死啊……”
痛哭流涕,當即兵刃掉落,跪倒在地。
便是這一哭,仿佛推到了多米諾骨牌,瞬間無數人跪地,場上哭聲一片。
“混賬,哭什麽哭?”
“起來,都給我起來,青城弟子,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憑什麽?他再強,也隻有一人,別忘了,我們背後還有長生界!”
“……”
佟鐵衣怒不可恕。
眾長老須發皆張。
可他們越是如此,周圍弟子越發恐慌。
無法主動與長生界青城山取得聯係,為穩住場麵,盛怒之下,佟鐵衣掌風翻飛,瞬間將幾名弟子打成重傷。
他怒喝道:“墜我青城威名者,這就是下場!!”
聲如洪鍾,飽含怒氣。
全場為之一清!
很快,反效果出現了。
“跑!”
“跑啊!”
“不跑死定了,跑了可能還能活!”
“……”
一片混亂。
佟鐵衣的鐵血之舉非但沒能震懾人心,反而激起了人心最深處的恐懼與反抗。
跑不一定能活!
但是不跑,一定會死!
如此,跑還是不跑?
少部分人留下,絕大多數選擇了逃離。
佟鐵衣終於忍不住,痛下辣手,一時間斷臂殘肢,血氣衝天。
林昊充耳不聞,全程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直到四周安靜,才道:“很酷烈的手段,寧可讓他們死,也不讓容許背叛。”
平靜的話語,聽起來卻莫名有種嘲諷。
佟鐵衣雙目赤紅:“魔鬼,你這個魔鬼,若不是你,本座又怎麽動手殺人?”
林昊淡笑,不語。
夜色持續靜默。
不知過去多久,呼呼呼呼,有直升機過來了,探照燈穿透夜色,照出老遠。
而後第二架,第三架……
不是宗門便是世家,以這些人的能力,出動區區一架直升機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隨著這些直升機一架接一架降落,很快靜謐的夜又變得熱鬧起來。
“好濃的血氣!”
“死了這麽多人,難道我們來晚了?”
“好酷烈的性子,這下怕是真的要不死不休了啊!”
“激怒長生界,林大師……誒!”
“……”
看著廣場上修羅煉獄一般的場麵,趕來的各方勢力眾人滿臉震驚。
而後各自開始站隊!
有為青城派鳴不平的,比如嶺南宋家,又比如尋龍山莊。
有敬而遠之的,包括許多沒有交情的家族、門派,也包括早些時候交情不錯的雲家李家等家族。
顯然,對於林昊接下來的情況,他們都不看好。
他們認定林昊得罪長生界青城派,必定十死無生。
最後站在林昊身邊的寥寥無幾。
一個特意趕過來的楠姑娘,手持長劍,身後跟著龍泉衛。
一個一襲青衫,看上去已經年輕得如同中年文士的薑翠山,單人單劍,身後空無一人。
再有就是太極門的人。
最後,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鐵蹄聲疾,披甲門老門主鐵甲長戟,率領披甲十八衛,鐵血入場。
“晚輩龐盛謝林師不殺之恩,謝林師指點之恩。”
聲音鏗鏘有力,仿若點將台上擂響的戰鼓,語出的瞬間,呼聲雷動。
“謝大師恩典!”
“謝大師恩典!”
“……”
氣勢磅礴,帶著披甲門精銳獨有的沙場鐵血之氣。
便是這樣一幅舉動,看呆了,看愣了,便是旁邊楠姑娘並薑翠山一時間都有些轉不過彎來。
什麽情況?
披甲門的人來,不應該是來尋仇的嗎?
怎麽聽這意思,非但沒仇,反而像是來報恩助陣?
真心搞不懂。
而這個時候,已是天光破曉,霞染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