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欺負白婉秋?
雨依舊在下,柳傾城的心情卻忽然變得晴好起來。
林昊已經走了!
然而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心裏回想著他離去時的話語,哪怕隻是簡單的“多謝”二字,她卻由衷笑了。
好一陣過去,一個聲音從前麵傳來。
“小姐,夜深,該回去了!”
那是父親的貼身警衛,也是今晚的司機。
聽到聲音,柳傾城這才驚醒,原來不知不覺,夜已深,她出門才換上的衣服,而今也濕了大半。
笑了笑,目光收回,她點頭道:“今晚有勞張叔了,咱們這就回去吧!”
張叔笑笑,一邊發動車子上路,一邊問道:“小姐,這事算是成了嗎?”
言語中帶著濃濃的關切。
嚴格來講,他不是柳家人,但跟著柳老這麽多年,他以不將自己當外人,柳家也沒人拿他當外人。
正因為此,這裏麵好多事情別看不說,但其實他都知道,比如說林昊是截止目前唯一能挽救柳老生命的人,又比如今天柳承誌出言不遜,幾乎毀掉了所有的希望。
柳傾城沒有正麵回答。
目光落在車窗外,她眼角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反問道:“張叔你覺得呢?”
“我覺得八九不離十!”張叔嗬嗬笑,看上去十分有把握。
柳傾城也笑了,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道:“我覺得也是,這個人傲得很,我一開始就知道。
這樣的人從不欠人人情,他既然肯回頭跟我說多謝,那表示他並沒有介意白天的事情。
話說回來,其實想想也對,這麽厲害的人,連我們整個柳家都不放在眼中,怎麽可能會跟三哥一般見識?”
嘴角翹起一絲弧度,眉宇間微微帶著得意與欣喜。
看著她長大,張叔都不用回頭,也不用看後視鏡,便能想象她現在的表情。
也沒戳破什麽,他嗬嗬笑道:“小姐啊,冒昧問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啊,怎麽,張叔你想給我介紹對象啊?”雖然不明白張叔的意思,可柳傾城還是戲謔著給出了答案。
張叔搖頭,“那不行,小姐你眼光那麽高,我哪敢給你介紹對象啊?
我的意思是,其實這林大師很不錯的,小姐你看,人長得不差,本事又好。
雖說出身差了些,可以他的能力,這些根本都不是問題啊……”
說是不敢,實際上卻是在撿好話說。
聽著這些話,柳傾城臉上笑意愈發濃鬱了,某一刻,當張叔說她跟林昊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時,終究她也沒忍住,驚喜道:“張叔你說的是真的嗎?”
說完就臉紅了,通紅通紅那種。
張叔就笑,沒出聲。
好一陣安靜後,柳傾城才平靜下來。
沒再說那些羞人的事兒,也沒再小女兒姿態,她嚴肅道:“張叔,雖然目前來看林昊不介意,但我們這邊也要小心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起,別說這樣冷傲孤高之人!
三哥這樣一次兩次他可以原諒,可未必會給我們第三次機會,而爺爺的身體張叔你也知道,沒那麽多的時間給我們折騰了!”
張叔點頭,“這倒是,不過小姐放心,應該不會出現那種事了。
小姐你還不知道吧,知道三少爺衝撞了林大師後,柳老已經叫他去書房談話了……”
大致說了些情況,不過沒說太清楚。
柳承誌被叫進了書房不假,可是所謂的談話並不存在。
自從進入書房後,柳老一共就說了兩個字——“跪下”!
就是這樣的兩個字,柳承誌一直跪在書房,哪怕現在已經是午夜時分。
情況張叔大約知道,但以他的身份,到底不好說太多。
盡管如此,知道父親插手了,柳傾城還是放心不少。
她也沒著急跟林昊談這件事!
盡管她恨不得現在就把林昊帶去家裏給父親看病,可身為一個聰慧的女人,她知道現在還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倒不是說怕他拒絕!
她可以肯定,隻要她提出,他肯定會跟著一起前往,隻是那樣一來,以她對他的了解,她跟他肯定完了。
不光她與他,柳家與他,也再不可能攀上任何的關係。
那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所以,哪怕內心十分著急,現在她還是必須要穩住。
想到這裏,對於某些人,羨慕之餘,她不禁又有些同情起來。
“白婉秋是麽?!”
“運氣真不錯呢,居然能得他關懷如斯,隻是……”
“嗬嗬,自求多福吧!”
……
正如柳傾城預想中那般,白婉秋現在並不好過。
如同坐車的時候一樣,下車之後,林昊依舊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他就那麽靜靜走在前麵,冷冰冰的,像是一塊石頭!
而他越是這樣,白婉秋心裏就越委屈,也越是怕得發毛。
好不容易回到家,原本以為情況會好些,結果這人倒好,哪都不去,大馬金刀就往客廳沙發一座。
這下完蛋了!
本來想躲一躲,起碼換個衣服洗個澡的,結果被那對噴火的雙眸一瞪,她所有的念想都消失了。
不敢動!
哪都不敢去!
她就乖乖站在他麵前不遠處,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渾身濕漉漉的,雙手也十分糾結的攪在一起。
似乎感覺到林昊在欺負她,小丫頭不樂意了,張開雙臂氣呼呼擋在她麵前,一雙大眼睛瞪著林昊道:“叔叔不許欺負媽媽——”
還挺懂事,知道護短。
隻可惜林昊現在,滿肚子火,根本無心欣賞。
瞥了小丫頭一眼,他淡淡道:“回房睡覺去!”
“我不——”
小丫頭很倔,一副要保護媽媽到底的樣子,隻是話都還沒說完,白婉秋已經在推她。
“乖,聽叔叔的話,回去睡覺,很快媽媽就來陪你了!”
還是比較自覺。
知道躲不過,白婉秋哄著小丫頭回房睡覺。
終究小丫頭還是去了,不過臨走前一再央求讓林昊不可以欺負她媽媽。
林昊也的確沒有欺負白婉秋!
張青鐵手不屑於欺負,就連柳承誌他都不屑於欺負,區區一個白婉秋,何德何能值得他欺負?
他隻是有點生氣!
客廳裏麵很安靜。
或許是冷,也或許是心裏害怕,不知何時起,白婉秋濕透的身子已經在瑟瑟發抖了。
林昊就靜靜看著她,沒有憐憫,沒有同情,許久許久,他深呼吸一口,淡淡道:“說吧,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