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重複死亡
跟在老奶奶身後一直往盡頭深處走，她帶著我們走到一個看似水族館的地方，在大大小小的玻璃箱裏麵是各種奇怪的魚。
“這是？”
我走到一個三米寬的玻璃箱旁邊，俯身仔細觀察裏麵遊動的魚。
“這就是張祺做實驗的地方。”老奶奶開口。
我轉頭看著她，有些不解。不解她為什麽會出現在S市，不解她為什麽會帶我來這裏。
見我不解，老奶奶解釋：“我們之前見過，在A市，你家附近的巷口。”
我點點頭，還真的見過啊。
她繼續：“其實我是隨你父親一起去到A市的，在我生前你父親曾救過我，也是我，你父親才變成這樣的。”老奶奶說著歎了口氣，隨後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我。
半年前，我父親葉大秋欠下了幾十萬的巨款，每天都在工地裏幹苦力。有一次下班，老奶奶被車撞倒，當時圍觀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去扶她。最後是葉大秋把她給扶了起來，還送往了醫院。雖然老奶奶最後還是死了，但她在死後給葉大秋托夢，告訴葉大秋哪裏可以賺到錢。
可以一次性賺到錢的地方就是張祺的實驗庫。
老奶奶說，其實變異了也挺好。不但可以賺到錢，還可以在生還之年避免病痛的折磨，且擁有無窮的力氣和驚人的速度。但危害就是——會吃人。
“你父親很善良，他不想吃人，便去吃腐爛的東西，借以腐化自己的味覺。”老奶奶抹了一把眼淚，身體佝僂著：“張祺其實想研究的東西是造福人類，但一次次失敗讓他變得走火入魔。”
“……”
聽到這，我感覺胸口悶悶的，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好了，小姑娘，你們回去吧，再待在這裏可能會有危險。”老奶奶身體慢慢消失，我還沒來得及跟她說聲謝謝，她就完全消失了。
轉頭看著夏明，夏明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他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直到我們回到旅館拿了東西上了火車，夏明這才問出想問的問題。“那個……走了嗎？”
“走了，早就走了。”我拆了一包薯片，一邊吃一邊刷著微博。
其實我很想打個電話問問百裏允澤，為什麽我叫了他的名字他卻沒有出現，而是用法力隔空救我。
但是他好像沒有手機……
火車一路開回了A市，在星期二的早上八點，夏明給我打電話讓我幫他去學校拿點東西。
比賽開始的時間是早上九點二十，我七點就起來梳洗打扮。八點的時候接到夏明的電話，拿上錢包就往學校趕。
沒有上課的學校冷冷清清，正值十一月的秋天有涼風拂過，掃一片枯黃的落葉。
我乘公交車到達學校的時候花了十分鍾，門衛大叔正坐在學校大門口處乘涼。他見我來，站起身道：“這假期你來學校作甚麽？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嗎？”
學校學生多，門衛大叔不認識我也很正常。
“當然是了，今天市裏比賽，我來學校拿點東西。”
“哦，這樣啊。”他為我打開門，我快步跑進了學校，徑直跑向教室。
等等，學校裏不是一個人都沒有嗎？那我剛剛看到的白色身影是誰？
猛然的停住腳步，我倒退去看。隻見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生在上樓梯。她的頭發很長，長過腰際。
“喂，同學？”我開口叫了一聲，她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上樓。
我蹙了下眉，抬步準備回教室。隻是剛剛踏出一步，那個穿著白裙的女生回頭叫住了我。
“葉小秋。”
是樂敏。
“樂敏？你怎麽在這裏？”我大步走過去，站在樓梯下看著她：“都入秋了，你怎麽還穿裙子。多冷啊，小心感冒了。”我好意的提醒了她一句。誰知她而後什麽也不說，繼續抬步往上麵走。
“誒，你去幹嘛啊！”我看著她的背影，跟著她上了樓梯。
樂敏一直走，走上了天台。我見事情不妙，快步跑到了她旁邊，伸手拉住她：“樂敏？你怎麽了？”
她不再說話，也不看我，而是一直走，往天台的邊緣走去。
我拉不住她，隻得鬆開了手，與她拉開了一大段距離。
“葉小秋。”樂敏在走到天台邊緣時突然叫了我一句，我應了聲，她說：“你會告訴別人嗎？”
“什麽？”我不明白她這是什麽意思。
樂敏卻不再說話，一隻腳踏上了天台的欄杆。
“不要！”
在我的尖叫之下，她縱身跳了下去。
我嚇得不輕，一張臉蒼白無色，連心跳都差不多停住了。
可是在這樣寂靜的情況之下，我卻沒有聽到樂敏掉下去的重響。不應該啊……
帶著疑惑，我慢慢的走到了天台邊緣，探出一個頭往下看。
隻見摔到一樓的樂敏身體扭動著，很快她就又爬了起來，一步步往樓上走。而在她摔的那塊地，竟然沒有一絲血跡……
在我疑惑時，樂敏很快就站到了我旁邊，她身體往前傾再次摔了下去。
這下我終於明白了樂敏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摔了下去的樂敏再次站起身，身體稍稍搖晃了幾下，一步一步往樓梯上走。看到這幕，我終是緩過了神開始覺得害怕。
“葉小秋，你會告訴別人嗎？”
在我害怕之際，樂敏站到了我旁邊，她扭頭看著我。一邊臉沾滿了灰塵，卻沒有一點擦傷的痕跡。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想說話卻怎麽也發不出聲。
“會嗎？”她在問完之後又摔了下去，這樣反複了好幾遍之後，我大叫一聲，捂著耳朵想往樓下跑。
“別動。”一隻冰涼而有力的手突然環住了我的腰，我轉頭揚起往上看，是一個高高帥帥的男生。
“你……你是誰。”我害怕到聲音都在發抖，男生把我拽到一邊，聲音好聽道：“高三五班的龍耀。”
原來是校友……我呆在原地看著他。
龍耀這個名字我聽過，他成績出奇的好，每次月考排版第一的都是他。而且傳聞他家裏也非常有錢，老爸好像是開公司的，一個月能賺好幾百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