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謝謝。”顧良景聽完明天的話,再看到司馬純此刻的狀態,開始下逐客令,“時間不早了。你們走吧!”


  “時間還很早啊。九點不到了。”師詩心直口快。


  “咳咳。”司馬誌咳嗽兩聲。


  “走吧!顧良景和純純都需要休息。我們明天再來看他們。”說著,他就去拉師詩的手。


  一顆心思都在司馬純身上,師詩沒注意司馬誌這個小動作,任由他拉著手。


  “可我想多陪陪純純。”師詩不舍地看著司馬純。


  “當燈泡會損姻緣的。”說完,司馬誌拖著師詩離開。


  司馬誌和師詩離開後,病房重歸寂靜。


  “終於走了,現在隻剩下你和我,隻有你和我。”顧良景握住司馬純沒有輸液的手。


  一夜守護,一夜不眠。


  顧良景開心答應,靜靜又有點焦急地等待鎮靜劑的藥效退卻,司馬純醒來。


  然後,顧良景按照醫生吩咐,立刻安排司馬純和心理醫生視頻。


  視頻談話完畢後,心理醫生讓顧良景離開病房,避開司馬純,同自己談話。


  “純兒,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回來。”顧良景安排護士好好照顧司馬純後,離開病房,來到病人家屬休息區。


  心理醫生放心與顧良景交談。


  交談中,心理醫生告訴顧良景,司馬純現在的情況沒有上次糟糕。她隻是陷入思緒的死胡同,暫時難以繞出來。


  心理醫生建議顧良景帶著司馬純到處走走看看,散散心,大自然會給人帶來正能量。


  而那些充滿溫馨回憶的地方,能夠幫助司馬純從心靈創傷和陰影中走出來。


  至於三天之後,他們的婚禮?


  心理醫生建議他們推遲,避免司馬純在死胡同陷得更深。


  顧良景仔細記下心理醫生的囑咐,仔細詢問自己該如何陪伴和引導司馬純走出思緒死胡同……做好一切後,顧良景結束和心裏醫生的對話,返回病房。


  顧良景看著目光渙散,表情呆滯的司馬純……心仿佛被一把小刀割成一片又一片。


  “純兒。”顧良景大步走過去,摟住司馬純。


  司馬純順從靠在顧良景懷裏,緊緊抓住顧良景的衣袖,一聲不吭。


  司馬純此刻的狀態的確不適合再受到一丁點兒外界刺激,不適合舉行繁瑣的婚禮。


  至於什麽時候再舉行婚禮合適?


  顧良景決定什麽時候司馬純忘記憂傷,不再為這個離開他們的孩子傷心欲絕,什麽時候司馬純重新建立樂觀的心態,恢複往日的活潑和快樂,什麽時候他再和她舉行婚禮。


  但是在實施之前,顧良景還是打算問問司馬純的意思。


  “純兒,我把婚禮推遲好不好?明年五月份怎麽樣,春暖花開的季節,很適合結婚度蜜月。”顧良景扶著司馬純坐起來,拿起一旁準備的雞湯,喂司馬純喝湯。


  “嗯。”司馬純點頭。


  失去這個孩子,她還哪有心情結婚。


  司馬純喝了一口雞湯,然後抬起頭看著顧良景,眼圈驀地紅了一圈:“景,給我們的寶寶超度一下好不好?我還想給以他的名義給寺廟捐款,寫經書,我還想為他建立一所兒童醫院……”


  “好。不但如此,我還要以咱們孩子的名義,為那些剛出生就身患重症的新生兒捐款,每年都捐2000萬好不好?”


  “不好。捐款沒有經過咱們的手,我不知道這筆錢到底有沒有用到孩子們的身上。還不如多建立一些兒童醫院,如果剛出生就患病的新生兒,我們免費診治直到孩子們平安出院。”司馬純眼睛裏突然迸射出閃亮的光芒,那是強烈的母性光輝。


  失去這個孩子,讓司馬純意識到也許會有很多母親,和她一樣痛。


  不管是什麽原因,任何一個母親都不想失去自己的孩子。


  她希望能夠幫助那些母親,救回她們的孩子,一家團圓。


  “好。我馬上讓顧瑤起草相關計劃,等所有手續齊備,我們就為孩子建立醫院。先從SH開始,然後每個城市都建立一所這樣的兒童醫院,都是咱們孩子的名字。”顧良景緊緊抱著司馬純,因為理解她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心才會那麽疼。


  司馬純點點頭,躲在顧良景懷裏,又開始哭。


  顧良景隻是揉著頭的腦袋,知道哭泣也是一種釋放壓力的方式,哭出來也許心就沒那麽疼了。


  他很擔心司馬純心理和精神同時崩潰,除了讓她哭又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辦法,讓司馬純能夠宣泄傷痛。


  哭了一會兒,司馬純突然拉了拉顧良景的胳膊:“景,孩子的名字呢?我想了好多小名,但是大名沒起,總想著還不著急,還有好幾個月,結果……”


  “叫顧念好不好?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我們一輩子都念念不忘的孩子。”


  連帶著顧良景的情緒也被感染,眼窩紅紅的,眼底有淚光湧動。


  哭了好一會兒,顧良景才勸著司馬純止住了淚水。


  他把雞湯拿去熱了熱,又喂司馬純喝雞湯,補身體。


  剛喝完雞湯,知道司馬純醒來的消息而匆忙趕來的司馬誌和師詩,一起衝進了病房。


  “小純純!”師詩直接撲向病床,一把就將司馬純摟在了懷裏,“對不起,如果昨天我陪你來醫院就不會出事了。”


  “我也不好。”司馬誌看到司馬純蒼白的臉色還有紅腫的眼睛,也自責地連連跺腳。


  自從司馬宇審判結果出來,司馬誌就開始忙起來。


  一方麵處理司馬宇給他製造的爛攤子,一方麵他開始擴展業務,頻繁在各個城市之間穿梭,打算把司馬集團規模再擴大一圈。


  而且他都算好了,談好最次一個合作,趕回來剛好不耽誤司馬純的婚禮。


  誰知道就是這最後一個合作的機會,竟然成為他人生中另外一個汙點。他沒有保護好司馬純,也沒有保護好他那個可憐的還沒出世的小外甥。


  “純純,對不起,哥……應該守在你身邊,你走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的。”司馬誌說著眼圈就紅了。


  “哥,不怪你。詩詩,也不怪你。是我不好,都怪我……”司馬純剛剛止住的淚水,再度不受控製猶如決堤一樣狂湧。


  她這一哭,師詩立刻抱著司馬純一起哭。


  司馬誌差點也去抹眼淚。


  “好了。”顧良景心疼司馬純哭久了頭疼,更擔心她的情緒不受控製,再崩潰什麽的,看她們哭了一會兒,就把師詩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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