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快了,再堅持……”司馬純全然不顧嘴唇和牙齦被繩索磨破,鮮血流到嘴裏,一嘴腥甜的氣息,繼續努力。
很快,捆綁著她手腕的繩索上麵,也漸漸被血跡浸透了。
可是拇指粗的繩索,才隻斷開了一半。還有一半,需要弄斷,但是司馬純的牙已經變得麻木,然後痛感襲來,疼得她頻頻皺眉,再也使不上力氣解開繩索了。
“不……可以放棄……”牙齒因為疼痛在打著顫,司馬純費盡力氣地張開嘴,但是卻使不出力氣了。
她喘了喘,低頭看著已經咬開一半的繩索。
突然,她的手腕用力向兩邊拉扯,想要掙斷繩子。有了缺口的繩子隻是繞著圈轉了轉,並沒有因此折斷。
但是司馬純卻仿佛看到了希望,不停地用力,很快手腕上細嫩的皮膚就被繩索粗暴地磨破了皮。
一會兒,手腕處就紅了一片。
“嘶――”好疼。
可是,再疼也得忍著,一定要忍住!
“要加油,要逃出去。他們設計好了陷阱,等著景來救我,好抓到景。不可以,不可以因為讓景受到一點點傷害,不可以……我要加油,我要逃出去……”想到沈知慧臨走的那一番話,司馬純重新迸發出力量,再次和繩子較勁。
手腕沒力氣了就用牙咬,牙齒疼得麻|痹了,就再用力氣掙紮。
這樣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當最後一小股繩索斷開的瞬間,司馬純的眼前仿佛出現了顧良景鼓勵的笑臉。
她傻笑著,眼神癡癡地看著虛空:“景,我做到了。你的小鼻涕蟲,再不會給你拖後腿了。”
緊接著,她咬緊牙關,耗盡身上最後一絲力氣,把手腕上和腳上的繩索,一起揭開。
重新獲得行動的自由,司馬純卻沒有時間去欣喜,去歡呼。
她這會兒已經汗流浹背,有點虛脫地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喘息著。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感覺肺部不再火辣辣的痛,力氣也回來了一些,司馬純才嚐試著站起來。
長時間被禁|錮,雙腿和雙腳都感到一陣發麻。
司馬純貼著牆站了足足兩分鍾,血液流通了一陣,這種麻|痹感才一點點消失。
雙腳終於變得像是自己的了,司馬純走了兩步,越走那種輕飄飄的感覺離她越遠。一會兒,她就可以跑跳了。
“可是,接下來該怎麽做,才能逃出去呢?”司馬純走到窗戶旁邊,看著鏽跡斑斑的鐵欄杆一陣皺眉。
大門外肯定有人把守,從哪裏逃等於是自投羅網,很二百五的舉動。
從窗戶,可是窗戶有鐵欄杆,根本逃不出去。
房間裏,也不像是有密道之類的機關,看起來就是個很普通的地下室,或者做倉庫儲備東西的地方。
“怎麽辦呢?”愁得團團轉,司馬純無意間伸手就抓住了鐵欄杆。
她壓根一點沒抱希望,隻是隨手抓住,晃了晃。突然就聽細微的聲響:“嘎巴――”
聲音很細小,就像是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踩碎了一塊土塊那種。
司馬純卻在聲音響起的瞬間,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個兒的手中。鐵欄杆居然斷了,而她剛剛根本就沒怎麽用力。
“難道……年久失修,被鏽蝕了嗎?”司馬純眼中閃著驚喜。
她急忙踮起腳尖,試探性地抓住鐵欄杆的上麵,微微用點力氣,上麵也斷開了。
至此,一個鐵欄杆完全斷開,被她握在了手中。
“這麽簡單?”司馬純捂著嘴低呼了一聲,急忙小心翼翼把斷掉的鐵欄杆放在一邊的地上,然後踮起腳尖,繼續處理剩餘的5個鐵欄杆。
一會兒,5個鐵欄杆就全部從窗戶上脫落,被司馬純丟在了地上。
最困難的地方攻破了,接下來要對付的,就隻剩下窗戶。
窗戶已經很破舊了,最頂端沒有了玻璃,夜裏的山風從縫隙吹進來,刺骨的冷。
“不知道年久失修的窗戶,有沒有被鏽死了。”司馬純先打開窗戶的鎖,然後試了試,果然拉不動。
果然和想象一樣,應該是被鏽住了。
司馬純雙手握住窗戶的把手,然後單腿站著,另一隻腳踩在牆壁上,借著身體的力量把身體張開,呈現弓形。
“加油,一定可以的!”司馬純為自己打氣加油,隨後用力往後一拉。
“嘎嘎……嘎嘣――”這一次,窗戶被拉開了一寸大的空隙。
風立刻吹進來,吹亂了司馬純的長發。
而且也更冷了。
司馬純卻好像感覺不到,臉上的笑容慢慢變大,眼底因為驚喜變得閃亮:“再努力一下下,就可以逃出去了。”
像是驗證她的話一樣,被拉開後的窗戶,打開就再不用那麽費力。
“開了!”窗戶打開的瞬間,司馬純幾乎沒有來得及歡喜,就條件反射地爬到了窗台上,從窗戶裏鑽了出去。
就在司馬純自救的同時,顧良景這邊也拉響了戰鬥的號角。
此時,天更加陰沉了,雷聲也越來越大啊,空氣中彌漫著雨水的味道,大雨即將傾盆。
顧良景和十四個保鏢,像是竹林裏最恐怖的毒蛇,悄無生息地接近中。
幾乎剛剛出發,他們就像是扇形一樣散開,分別尋找目標。
“這裏那裏,你去。那邊兩個,我來。”顧良景小心注視著左右兩邊的明哨和暗哨,一共四個人。
跟著顧良景一起的人,立刻打了個手勢,表示收到。
而這時,明哨悠哉地在附近象征性轉了一圈,湊到一起閑聊。
“這次如果能幫到孤狼,咱們哥倆個就算是立功了吧?”
“沒錯。”另一個獐頭鼠腦的人嘿嘿怪笑了兩聲,“到時候就會正式成為孤狼的人,以後再沒有人敢欺負咱們兄弟幾個了。”
“嗯,機靈點,這次一定要把事情辦好。”最先開口說話的人,突然低頭看了看腕表
“時間差不多了。再有五分鍾,就該換崗,讓裏麵的人放哨,咱們回去吃點肉喝點酒,舒服地睡2小時。”
“吃肉可以,酒不行。”獐頭鼠腦男陰笑了兩聲。
另外一個男人,也嘿嘿地笑,然後忽然壓低聲音湊過去,不知道在小聲嘀咕什麽了。
“準備!”當顧良景聽到再有五分鍾就要換崗的時候,立刻衝向離他最近的暗哨。
跟他一起的保鏢,就像是離弦的箭,在顧良景下達命令的時候朝著相反的方向衝了出去。
兩個人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同時解決掉了暗哨。
隨後,他們的魔爪,伸向了還在不時笑著閑聊的明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