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有多久,沒有這麽開懷地笑過?有多久,他的心堅硬如鐵,陰冷如冰。
“純兒。二十年前,我的笑容點亮了你的生命,讓你的生活從此多姿多彩,充滿了樂觀和對未來的無限憧憬。二十年後,你的愛融化了我心底的堅冰,撫平了我心中所有傷痛,喚醒了我逝去的愛的本能……純兒,我想小時候我們的相遇,也許不是偶然,是必然。”顧良景輕輕抓住司馬純的手,迷人的眼底勾勒出動人的深情,“冥冥中自有天意,老天爺在我們出生的時候就安排好了,我們命中注定會在一起,真愛永恒。”
“嗯,真愛永恒!”司馬純因為顧良景的話,眼睛紅了一圈。
她噙著淚花,和顧良景十指相扣,用力點頭:“所以,我們要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好好珍惜對方,要每天更愛對方多一點……”
夜色,黑得更沉了。
另一邊,刑偵隊又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畫麵。
周曦夏被帶到刑偵隊,立刻開始了審訊。
一般人提到審訊,提到刑偵隊,警察,立馬就會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抖,心虛冒冷汗,沒做錯事也像是做了壞事一樣。
她和警方僵持了兩個多小時,有點精疲力盡。
但是相對於警方,她始終提著十二分的防備,不敢有任何鬆懈。
“周曦夏,請問你三年前,為什麽指使人製造大量染了劇毒的紅紙,並且帶到普羅旺斯,批發給阿媽超市?還有兩年前,你買凶殺人……”南陌看著厚厚一摞的檔案,麵無表情地審訊。
“抱歉,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如果你有事情想問,請等律師來了再問,在這之前我不方便回答你的任何問題。”周曦夏眼神別開南陌的目光,心虛地不敢與其直視。
“周小姐,是不是港劇或者美劇看多了?律師?在咱們國家,律師幹涉不了警察,也不能來這裏保釋你。”南陌冷哼了一聲,“請你交代問題,不要再異想天開了。”
“不可能!”周曦夏被南陌的話深深刺激了。
她激動地站起來,麵色潮紅:“律師為什麽不能保釋我?我又沒有殺人,你們隻是懷疑,有證據嗎?你知道我是誰嗎?市長都要賣我們周家三分薄麵,更何況你一個小小的刑偵隊隊長!馬上聯係我的律師,我要見律師!”
“還真是不巧,市長不在,廳長也不在,你想找的人通通不在。”南陌依舊一臉嚴肅,鐵麵無私,“如果你覺得找他們能夠享受到特權,那是我們內部出了問題。但是現在害群之馬已經肅清,所謂的特權通通靠邊站。我提醒你,還是把以前那套收起來吧,在我這裏無效。”
“你――”周曦夏氣得七竅生煙。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坐下,先交代你的事情。三年前的夏天,你去普羅旺斯,都見過什麽人?下毒的事,是你計劃的,還是另有主謀?”南陌拍了拍桌子。
周曦夏不情不願地重新坐回椅子上:“不知道。那麽久的事情,我哪裏記得了。你知道我的身份,每年我都出國旅遊,去過那麽多地方,總不能恰好去過普羅旺斯,那裏出了什麽事都讓我負責吧。”
“是嗎?”南陌冷哼一聲,“啪”的一下把資料丟在她麵前,“自己看看,看清楚了再說。”
周曦夏瞥了南陌一眼,然後將資料拿起來。
隻瞄了一眼,周曦夏的腦袋轟的一下,就炸開了。
說是資料,其實就是一份口供。上麵詳細講述了周曦夏如何計劃下毒,如何安排人手去普羅旺斯,還有其他比如買凶殺人的事情。
每一樁每一件事情,都極為詳細。
周曦夏心裏狠狠震了震,這些東西,隻有她和爸爸,再就是沈知慧知道。可,沈知慧不是已經被他爸爸安排的人做掉了,又怎麽會錄口供?
會不會是詐她呢?她知道警察審訊的步驟,主要是玩心理戰,一旦精神崩潰,基本上就離全部交代差不遠。
一瞬間,周曦夏腦子裏閃過無數個念頭,但是她卻不再回答任何問題。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周曦夏開始重複這一句話,和警察玩起心理戰。
她賭,警方並沒有任何實際性的證據,否則就不是審訊,而是直接把她移交看守所,等待法院審判了。
“冥頑不靈,不見棺材你不掉淚。”南陌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告訴你吧,這些口供是從沈知慧那裏錄的。她不但把你做的事情供出來,還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你身上。如果你不配合警方,一旦我們通過沈知慧的口供找到直接線索,背黑鍋坐牢的是你,沈知慧最多是從犯再來個被迫,判個兩三年就出來了。可你,如果是死刑還能痛快點,但若是判了無期,在監獄裏呆一輩子,你一個千金大小姐,受得了這種苦?”
“沈知慧?!”她沒死?
不可能!
那個人出手,絕對幹淨利落,她要沈知慧死,沈知慧就絕對活不過一小時。可是現在距離她下達指令,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怎麽會沒成功?
“是不是很意外,她沒死?”南陌詭魅地笑了笑。
“為什麽意外?”周曦夏差點咬到舌頭,“她的事情報紙已經登了,雖然篇幅很小,但我看到了。我還去醫院探視過她,但是醫生禁止探視,所以沒見著。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醫院問問,有我留下的記錄,一旦沈知慧情況好些了,讓醫院聯係我去探視。”
南陌和另外一個警察互相看了一眼,有點糾結。
見過世麵的豪門千金,的確不好對付。
周曦夏咬死了什麽都不知道,警方又不能嚴刑逼供,情況有點被動。
南陌看了警察一眼,然後站起身離開。
剛離開1號審判室,他轉身就進到了隔壁的2號審訊室。
審訊室裏,其他警察也在審訊。被審訊的不是別人,正是被周曦夏買凶卻沒殺掉的沈知慧。
但是她受了點輕傷,情緒有些焦躁,瀕臨失控。
“隊長。”兩名警察在南陌進來的時候,站起身。
“審訊的怎麽樣了?她還是死咬著事情都是周曦夏做的,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南陌看了一眼審訊記錄,和之前看到的一樣,一點進展都沒有。
“沒有突破。”其中一個警察咬咬牙,似乎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