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你是溫昕,根本沒有純純,純純就是你,你就是溫昕……”溫晴再次死死掐住司馬純的脖子,因為太用力,指尖泛白,渾身顫抖,“我要殺了你這個惡魔,看你還怎麽日日夜夜來嚇唬我,我要殺了你這個惡魔……”


  “……咳咳……”呼吸再次被遏製,司馬純奮力反抗。


  她死死抓著溫晴的手,眼睛和溫晴布滿血絲的眼睛對視著,發現她的眼中一點感情沒有,好像完全被仇恨蒙蔽了一樣。


  就好像是變成了隻知道報仇的殺人機器。


  這樣的溫晴,讓司馬純從內心深處感到了一絲恐懼。到底是什麽原因,能讓溫晴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貌似她深受打擊的時候,也隻是失憶而已。可是溫晴,遠比她嚴重,簡直從人直接蛻變成了魔鬼。


  “媽!”眼看著司馬純臉色越來越蒼白,扯不開溫晴的司馬誌急了。


  他紅著眼睛,突然抬起手,對準了溫晴的脖頸。


  司馬純眼睛瞬間直了,猜到司馬誌要做什麽,急忙搖頭。


  但是,司馬誌的手更快,已經落下。


  “嗯――”


  溫晴悶哼了一聲,身子軟了下去,大頭朝下就往地板上栽下去。


  司馬誌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接住,然後輕輕放到沙發上。


  確定她隻是被打昏了,沒有危險,司馬誌才急忙把司馬純從沙發上抱起來,拚命敲打她的後背幫她恢複呼吸:“怎麽樣?沒事吧,剛剛嚇死我了……”


  “咳咳……我沒事,隻是媽……”司馬純擔憂地看了溫晴一眼,內心變得很複雜。


  她應該很恨溫晴才對,溫晴不僅隱瞞了她的身世,還利用算計她,想通過折磨報複她來讓已經去世的溫昕不得安寧。


  可是,她看到溫晴現在這個模樣,卻不由自主地為溫晴擔心。


  一邊天使,一邊惡魔,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在司馬純心底拉鋸。


  她快要瘋了。


  “那個,阿姨沒事吧……”沈知慧沒想到關鍵時刻司馬誌這麽決絕果斷,非常意外。


  司馬誌突然狠狠瞪了沈知慧一眼:“閉嘴,你還有臉問!”


  “我,我怎麽了?”沈知慧嚇了一跳,嬌小的身體無助地發抖。


  “你平時很機靈的一個人,今天卻總是說錯話,故意的吧?沈知慧,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麽居心,都馬上給我滾出司馬家,司馬家從此再也不歡迎你!”司馬誌真憤怒起來,恐怖程度直逼顧良景。


  沈知慧被他的氣勢嚇得不輕,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我不是,誌哥,我沒有……”


  “滾!”司馬誌大喝沈知慧的同時,手卻在溫柔地為司馬純拍打後背。


  沈知慧看到這樣的一幕,有點被刺激了,腦海裏不禁想到顧良景來。


  這五年她不停努力,但是卻始終無法真正接近顧良景。表麵上顧良景對她和其他人不一樣,好像挺在意她,可實際上他對她的態度,就是一把溫柔的刀。


  不疼不癢,把她一寸寸淩遲。


  對顧良景而言,她就是個可笑的冒牌貨。


  到現在,她也沒有掌握項鏈的秘密。但是她卻知道,顧良景最在意的人是司馬純。


  司馬誌和司馬珠關係那麽差,卻把司馬純當寶貝一樣重視,嗬護。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她沒有遇到顧良景之前,就是個從鄉下來的麻雀,賤|女。


  “怎麽回事!”突然一聲爆喝,從正門方向傳來。


  緊接著,是沉穩的腳步聲,“噠噠噠噠”不停接近。


  “爸?”沒看到人,但是司馬誌隻是聽聲音,也知道是司馬宇回來了。


  司馬宇剛好走到客廳,看到這一出鬧劇,眉頭深皺:“怎麽鬧成這樣?你媽,病情又嚴重了?”


  “不清楚。”


  “什麽叫不清楚?”司馬宇眼中閃過一抹陰冷的危險。


  “就是不知道是病嚴重了,還是其他原因。”說到這裏,司馬誌深深看了沈知慧一眼,“如果你有時間,就該多關心一下媽的病情,不是整天出去,和一些不知道是敵是友的人聯盟。”


  “我是你爸,你敢教訓我?”司馬宇臉色越發陰霾。


  司馬誌冷冷掃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是我爸,早就被我掃地出門了。就好像沈知慧,不該存在的人,有多遠滾多遠!”


  “誌哥,我……”沈知慧當著司馬宇的麵,像是嬌弱的溫室裏的花朵,遇到點風雨就要凋零。


  “司馬誌,你想造反嗎?”司馬宇惱羞成怒,“別說你是司馬集團的董事,就算你當了皇帝,我也是你爸!你這樣跟你老子說話,還配做人?”


  “如果做人做到你那個份上,還不如不做。”麵對司馬宇的怒火,司馬誌毫不留情地犀利反擊。


  “你――”司馬宇肺子快氣炸了。


  他連看都沒看一眼溫晴,要噴出火的眼睛直勾勾怒視司馬誌:“你放肆!”


  伴隨著爆喝,司馬宇的手猛地揚起,落下。


  “啪――”


  清脆的一個耳光。


  司馬誌舔了舔唇角,火辣辣的仿佛還伴隨著一股腥甜,他吐了一口唾液。


  地板上,立刻出現一抹粉紅色。


  “爸,你連發生了什麽事都不知道,也不關心,就隻知道教訓嗎?”司馬誌挨打,司馬純心疼極了。


  從司馬宇回家開始,隻是問了一下溫晴的病,卻始終看都沒有看一眼。


  他隻知道刁難,對司馬誌發火。


  司馬誌會那麽強勢,是因為心底很難過吧,畢竟沒有任何子女會毫無因由地仇視父母。


  司馬純就想起來,關於司馬誌的事。


  她被丟在鄉下的這麽多年來,司馬誌表麵是司馬家的繼承人,大少,享受無限風光。可實際上,他在司馬家的地位,和司馬珠比起來簡直是天上地下。


  司馬宇連最寶貝的女兒司馬珠都算計,又怎麽會真的甘心把司馬集團和掌控司馬家的權利,拱手交給司馬誌。


  所以,司馬誌聯合顧良景掌控巔峰權力的時候,司馬宇才會處心積慮,甚至不惜一切代價聯合昔日的敵人,共同對付司馬誌。


  有這樣的爸爸,還不如生活在普通人家,父慈子孝,享受天倫之樂。


  司馬誌,一定是被傷透了心。


  “媽的病,你還是多關心一下。否則,將來真出了什麽事再後悔,一切都遲了。”司馬純扶著司馬誌的胳膊從沙發上站起來,連續被掐了兩次脖子,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


  但是這不妨礙她因為心疼司馬誌,為他強出頭:“哥沒做錯什麽。還有,家裏還是沒有外人住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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