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能把司馬宇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也一樣是為司馬純報了仇,出了氣。


  溫潤玉用力抽了抽鼻子,眼底的淚水不斷翻湧,仿佛看到小時候那個美麗的迷人的姐姐在衝著她笑。


  眼前頓時模糊了,溫潤玉爆喝了一聲,對著司馬宇就撲了過去。


  顧良景把位置讓出來,剛走兩步,身後立刻響起一連串淒厲的慘叫,聽得人毛骨聳然。


  “純兒,我會為你報仇。那些所謂的親情,咱們都不要了。沒有爸爸媽媽疼愛,我會把他們的份也給你補上,一輩子都寵著你,好不好?”顧良景蹲下來,將司馬純輕輕扶起抱在懷裏。


  她的身體軟軟的,卻一點溫度都沒有。


  顧良景一陣心驚,寒意從心底蔓延,轉瞬間他的身體也冷了下來,猶如冰山:“純兒,你別嚇我,純兒,你醒醒……”


  “顧良景,120急救車到了。快,抱著純純往右跑。”朱清禾的聲音適時響起。


  顧良景愣了一瞬,立刻抱起司馬純,拔腿就跑。


  婚禮現場頓時一陣混亂,奔跑的奔跑,慘叫的慘叫……


  兩小時後,麗都醫院。


  經過醫生的急救後,司馬純被安排到了VIP病房。


  司馬純從二樓摔下去,幸運的並沒有摔骨折,也沒有腦震蕩。昏迷不醒,是因為她的精神受到了強烈的刺激。然後摔下去的時候,身上多處有輕微的擦傷,都小傷口,消毒後幾天就可以痊愈。


  這算是不幸中的好消息了。


  病房――


  “顧良景。”因為行動不便,朱清木剛剛趕到病房。


  他坐在病床不遠處的沙發上,神色看起來極為凝重:“來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咱們的計劃很周全,唯一的漏洞在……”


  “是心理醫生。我們太在意純兒的病,下重金聘請全球所有出名的心理醫生,卻忘記去關注他們的風評。這裏麵一定有人,被司馬宇收買了。”顧良景冷靜下來,心思敏銳地可怕,“應該是最近一批人中出的問題。我剛剛讓清禾和司馬誌去處理了。幸好純兒沒出事,否則我真怕我會發瘋。”


  就像當年他母親的遺體在河中被發現一樣,他就發瘋過一次。


  隻是那個時候他太小,所造成的傷害有限。如果換做現在,顧璉義也好,顧凱也罷,都會為他們的行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這個稍後再說。關鍵是純純……她的病情剛剛穩定,醫生說隻要持續治療最多半年就會痊愈。可是現在,這麽一刺激,我怕她會更嚴重。跳樓也是自殘的一種,顧良景,我真的很擔心。”朱清木臉上流露出少有的疲憊。


  “嗯。我也擔心。”顧良景看了看在病床上熟睡的司馬純,目光不安地閃爍。


  剛剛司馬純那驚豔的一跳,嚇得他差點當場魂飛魄散。


  他再也經受不起這樣的驚嚇,那種感覺,就好像有把刀在淩遲他的心。疼,比自己死了還要痛。


  “司馬宇呢?還有溫晴。”提到他們,顧良景森冷的眸子越發淩厲。


  “司馬宇被溫潤玉揍得不輕,你們走後也被120帶走了。剛剛聽到最新消息,他的肋骨多處骨折,輕微內出血。不嚴重,養個十天半月就沒事了。溫晴,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司馬宇被抬走的時候她一點反應都沒有。我讓方妙娜打探了一下,她剛剛回複說今天的事情是意外。司馬宇和溫晴的本意是想趁著司馬純癡傻了,在婚禮完成後偷偷把她帶走,然後將她訓練成另一個司馬珠。但是他們沒想到司馬純的病情這麽嚴重。還有沈知慧,被溫晴踹下樓梯,造成左腿小腿骨折,沈老爺子知道消息立刻從CD趕了過來,陪同的還有孫老。他們來這邊,顧璉義或者顧凱一定會有行動,SH的金融界怕是要有大地震了。”朱清木忽然輕輕歎口氣,“有點多米諾骨牌的感覺,有你的地方,金融界的局麵最終都會被打破。是你的朋友,最終才會享受勝利的喜悅。是你的敵人,恐怕隻有為他們默哀了。”


  “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對我和我的朋友心狠。清木,SH不能待了。”顧良景輕輕握住司馬純的手,眼底閃爍著鷹隼一樣的凶光。


  “我明白。”


  “你盡快幫朱清芳轉學去國外念書,然後你陪同他一起,司馬純和你們一起上路。這件事暫時先瞞著司馬誌和溫潤玉,等飛往國外的當天,再告訴他們。”顧良景眼底流露出一絲痛苦,握著司馬純的手不覺間稍微用了點力。


  瞬間,他像是受到驚嚇,急忙鬆開手。


  好像司馬純是瓷娃娃一樣,會被他捏碎,他的心惶恐不安地劇烈跳動。


  氣息,有些粗亂。


  “那你呢?”


  “我……”顧良景心慌慌地看著司馬純,發現她沒有感到痛苦,才自責地輕輕摸了摸她的臉蛋,“我也一起。SH暫時移交給簡晨和清禾,他們兩個足夠應付司馬宇,沈老爺子。至於顧凱,我不在SH,他們也不會在SH鬧騰。”


  “我明白,暫時SH的金融界格局還不能打破,否則你也不會堅持要在今天舉行婚禮了。但是純純,我怕她醒來,會更嚴重。”朱清木有點憂心忡忡。


  “變本加厲,把我當成更可怕的怪獸唄。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還是白天不見她,隻在夜晚和她廝守。”顧良景說著看了一眼司馬純,眼中真情流露,“清木,重新找心理醫生吧。這次你幫我把關,我相信沒有人能瞞過你的心眼。”


  “好。我親自找心理醫生,要最好,品質最優秀的。”


  “謝了。”顧良景滿腔的感激,最後隻化作最簡單的一句謝謝。


  上午十點,SH虹橋機場。


  “顧良景,司馬誌一會兒就到。”朱清木掛了電話,手輕輕搭在司馬純的肩膀上。


  司馬純並沒回頭望向朱清木,而是仿佛周圍一切不存在似的,坐在輪椅上,目光呆滯地把玩著紅色的紙鶴。


  上個月,司馬純從婚禮現場二樓摔下來,身體受傷並不嚴重,但是精神健康卻跌入深淵。


  她變得誰都不認識,完全變得自閉了,不管是誰跟她說話都沒有反應。晚上睡著後,她對顧良景的話也基本上沒有反應,偶爾有,也是在輕聲抽泣。


  而且她的視力好像也出現了問題,完全辨認不出任何色彩,眼中的世界仿佛隻有無邊的黑暗。


  通過一個月的治療,司馬純的視力得到一定恢複,能看到基本的紅黃藍三色,並且非常喜歡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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