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姐,司馬沅又犯二了?”司馬誌剛回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看到司馬純氣得渾身發抖,盯著司馬沅的眼睛裏都要噴出火來,就衝動地上去先扇了司馬沅一巴掌。
打完了,他才去看司馬純,眼神中全是關心地詢問。
“打得好。”司馬純感激地看了司馬誌一眼。
“沈爺爺,我大表哥腦袋犯渾,我代他給沈爺爺和小柔道歉。對不起。”司馬純真心地鞠躬。
“你們小輩的事,爺爺我不該攙和。不過啊,做人得有點良心是不?還是珠兒和司馬誌這兩個孩子好啊,打小看到大的就是不一樣,關係有親有疏。”事情鬧到這一步,沈老爺子反而不好翻臉了。
他隻是心疼地揉了揉沈知慧的頭,眼神裏閃著點點瑩潤的光芒。
“沈爺爺,要不我再抽這丫倆嘴巴。”雖然不是欺負司馬純,可是司馬誌也得拿出個態度,畢竟這裏是沈家。
“算啦。”沈老爺子重新坐了下來,“別看知慧是我領養的,可是我把她當作親孫女呢。我老了老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如今一個兒子都沒了。就剩下這麽一個孫女,可寶貝著呢。”
司馬純看著沈老爺子眼裏的淚花,心中的正義感蹭蹭上升。
別人不抽司馬沅那欠費的腦袋,她來抽!
司馬純用力拍打司馬沅的後腦勺:“給沈爺爺和小柔道歉。”
“憑什麽?她不過是一個不知道哪來的……”
司馬沅口中的“野種”兩個字還沒出口,就讓司馬純用又細又高的後跟重重地踩了他一腳。
“啊――”司馬沅大叫一聲,抱著腳直哀嚎。
“沈爺爺,見笑了。”司馬純掛上司馬珠似的笑容。
“行了,這事過去就過去了。我隻是讓你們知道啊,我這孫女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等將來我百年以後,沈家的家產都是她的。有整個沈家做依靠,我看誰還敢小瞧了我孫女。”沈老爺子眼神犀利地盯著司馬沅。
“爺,爺爺。”沈知慧眨眨眼,抱著沈老爺子大哭,“在我心裏,爺爺就是我的親爺爺。財產我不要,都留給沈澤吧。雖然他是大伯的私生子,但也是大伯的親骨肉呢。咱們沈家,得有個男人支撐,這個家才不會散。”
“好孫女,好孫女啊……”沈老爺子眼中的淚光多了些。
司馬沅惹出來的禍事讓宴會的氣氛降到冰點。雖然沈老爺子和沈知慧親情告白點熱大家心中的暖意,但是也很難讓宴會氣氛重回輕鬆熱鬧。
因此,賓客們表麵上假裝司馬沅帶來的鬧劇沒發生,笑嘻嘻又呆了一會兒,然後紛紛找借口離開。
“沈老爺子,時間不早了,我改天再來拜訪。”顧良景看著宴會逐漸散場,也站起來準備離開。
“時間的確不早了。我也不留你了。”沈老爺子客氣地說。
“再見。”顧良景看看沈老爺子,又看看沈知慧。
沈知慧衝顧良景笑了笑,顧良景的唇瓣也微微上翹了一點。
沈知慧=小鼻涕蟲?
顧良景想到這個可能性,心跳不免快了半拍,禮貌性的微笑多了份溫度。
“沈爺爺,我們也走了。過兩天,我們再來,還等著給沈爺爺賀壽呢。”司馬誌見顧良景要走,趁機脫身。
“好。小柔,去送送他們。我老了,這身子骨就經不住折騰,坐了這一會兒,腿就不聽使喚了。”沈老爺子話語間就多了一些疏離的客套。
沈知慧急忙揉了揉眼睛,不再哭了,就要站起身送客。
“都不是外人,別送了啊。小柔,好好照顧沈爺爺。”司馬誌也客套了兩句,就帶著司馬純離開了。
走出客廳,剛好一陣晚風吹來,帶來陣陣涼爽。
顧良景走在前麵,忽然腳步一頓。
風中,似乎有股淡淡的清香,很熟悉的味道,像極了記憶深處的那片紫藤花海。
紫藤花,小鼻涕蟲。
伴隨著心中思念的呢喃,顧良景黑瞳越發得深邃幽暗,仿佛此刻的夜空,星光點點,泛著致命的誘|惑力,讓人一眼望進去就再也記不住今夕是何夕。
司馬純望著顧良景,心如小鹿般亂撞,腦子攪和成了漿糊。
“姐,怎麽了?”司馬誌注意到司馬純的異樣,詢問。
“啊?沒事,就是覺得空氣中的味道很好聞。”司馬純驚回神,猛地收回視線。
有點尷尬,不知道該看哪裏,司馬純的視線繞了一大圈最後落在自己腳麵上的時候,臉頰上浮現出淺淺的粉紅。
“是有股味道。啊,應該是後院紫藤花的味道吧。姐,你什麽時候喜歡這種小清新的花了?”司馬誌可以加重“姐”的聲調提醒。
司馬純立刻就明白過來,態度再次轉換成司馬珠:“你還不知道我?我還是喜歡紅得妖冶的玫瑰,或者富貴堂皇的紅牡丹。像沈家後院種的這種小清新的紫藤花……偶爾看看和聞聞還是不錯的。”
“紫藤花?”剛才的花香來自沈家後院。
顧良景眼底閃過一抹驚喜。
難道沈知慧真的是小鼻涕蟲?
“怎麽呢?”司馬純好奇反問。
“與你無關。”麵對司馬珠這張永遠濃妝豔抹的臉,顧良景的眼底再次變得冷冽無情。
“我,隻是隨便問問。”明知道,顧良景的冷漠針對的是司馬珠。
可那種疏遠的冷冽依然猶如一根冰錐,深深刺入司馬純的心窩。
而且詭異的是,這次的疼,還伴隨著一種莫名的恐懼,仿佛她最珍貴的寶貝正在一點點消失。如同當年大哥哥消失前一樣。
她又將失去什麽呢?她還有什麽可以失去的呢?
“我的事情,你最好少參與。”顧良景眉頭皺了皺,掃向她的目光有些深邃,無情的寒意仿佛把周圍的空氣都冰凍了。
“我――”
難道那種不詳的預感是她會搞砸假扮司馬珠的事情?爸爸和媽媽即將把她趕出司馬家,不承認她是他們的女兒。
司馬純伸手捂住了胸口。手心的溫度很快隔著衣服傳遞到胸口,但是卻溫暖不了內心。
她還是覺得很冷,心裏有種強烈的不安在逐漸蔓延,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珠兒,最好不要再監視我或者跟蹤我,這是最後一次。”顧良景冷冷地掃了司馬純一眼,徑自離開。
直到快要看不到他的背影,司馬純還沒有緩過來,心髒好像被凍僵一樣,無法呼吸。
“純純兒,顧良景還真可怕。幸好你不用真嫁給他。”司馬誌妖孽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