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9章 不可改變的結局！

  「掌教，你怎麼能讓他跑了？」


  眼見那阿努比斯以神魂狀態逃竄，秋璃若立刻施展身法，便要追擊。


  正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吶！


  「窮寇莫追！」


  身影一閃，卻是凌峰出面將秋璃若攔下，朝她微微搖了搖頭，「秋長老，我自有計較。」


  「這……」


  秋璃若先是一愣，旋即點了點頭，雖然不明白這位年輕的掌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但以他的心機城府，應該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而與此同時，隱月峰上，無論主脈亦或是支脈弟子，皆是激動狂呼起來。


  「掌門無敵！」


  「掌門萬歲！」


  「……」


  所有人都振臂高呼，激動的看向凌峰的身影。


  這位新掌教，消失三年，一出現就以王者姿態回歸，雷霆手段，肅清叛逆，擊退強敵。


  有這樣的掌教，慈航靜齋，必將要迎來前所未有的高度！

  甚至，可以一躍成為，巽風天域之中，第一流的宗門！


  嗖嗖嗖！

  緊接著，以靈雲尊者為首，所有長老，飛身到凌峰面前躬身行禮。


  「參見掌教！」


  那大悲師太，原本也是當年想要奪取掌教之位的強者之一，可是如今，在見識到了凌峰的可怕之後，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倖心理，也立刻煙消雲散。


  算是徹底臣服了。


  「行了，都免禮吧！」


  凌峰一揮手，雖然他們這些人之前或許存有一些二心，但能夠守住底線，也算不易了。


  「多謝掌教！」


  此刻，這位掌教，已經徹底成長起來，不再需要站在那幾位主脈長老們的身後。


  他，已經成為了慈航靜齋堅實的後盾，所有人的，靠山！


  「靈雲長老，吩咐下去，所有在這次動亂之中犧牲的同門，都需好好安葬，他們的親人，也需好生照料！所有為宗門流血犧牲之人，都是宗門的英雄。宗門，絕不會寒了英雄的心！」


  「謹遵掌教法旨！」


  靈雲尊者眸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恩威並施，賞罰分明，這才是一個合格的掌教啊！

  「去吧！」


  凌峰一拂衣袖，沉聲道：「其餘諸位長老，還請移步主脈大殿，我……咳咳，本座，有要事與大家商議。」


  凌峰自知，自己被困在無墮之城多時，外界發生了什麼，他一點也不知道。


  更何況，與自己一同消失的，還有巡天雷族的萬鈞兄妹，以及天執的素琉璃。


  他急需要知道，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


  一眾長老，紛紛向凌峰拱手告退，旋即飛身趕往主脈大殿。


  而與此同時，晏驚鴻悄然掠至凌峰身旁，壓低聲音道：「你這傢伙，消失這麼久，一回來，真是什麼風頭都給你出完了啊！」


  凌峰搖頭笑笑，抬手拍了拍晏驚鴻的肩膀，深吸一口氣，這才緩緩道：「晏兄，多謝了！」


  晏驚鴻本身與慈航靜齋是沒什麼關係的，他能夠為慈航靜齋出手，也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少自作多情了！」


  晏驚鴻隨手拍開凌峰的手掌，「我可不是為了你！」


  「哦？」


  凌峰眼皮微微一跳，也懶得多問，只是澹澹道：「你小子可以啊，也晉陞闢地境了！」


  「哼，你一走就是三年，難道就許你晉陞，還不允許我晉陞了？」


  晏驚鴻沒好氣的白了凌峰一眼，心中還暗自加了一句：而且還特么是巔峰仙尊！


  「什麼？」


  凌峰心底閃過一絲不安，瞪大眼睛，死死抓住了晏驚鴻的肩膀，「晏兄，你剛才說，多少年？」


  「三年吶！」


  凌峰用的力氣很大，抓得晏驚鴻都皺起了眉頭，有些奇怪道：「怎麼，好端端的，發什麼瘋？」


  「怎……怎麼會……」


  一時間，凌峰心中「咯噔」一聲，彷彿墜入無底深淵。


  根據如風所提供的信息，如果按照自己所在的時空來推算時間的話，大概是在他進入慈航洞天的一年之後，慕芊雪就會為了送如風離開春滋神泉的遺迹廢墟，獻祭出最後的生命力。


  他之所以急著離開慈航洞天，就是希望可以抓住這一年的時間差。


  可是，自己從無墮之墟回來后，居然被告知，外界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年！

  足足三年吶！

  這也就意味著，慕芊雪已經……


  無法改變了！

  就算自己有天大的能耐，就算他一拳轟殺牛馬，擊退阿努比斯，又能如何？

  這結局，已經無法改變！

  他還沒能想起與慕芊雪之間發生的一切，慕芊雪，卻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了。


  不復存在了！

  不！

  不！

  霎時間，心臟彷彿破裂，一口逆血狂噴而出，凌峰只覺大腦一片空白，緊接著，身體便直直從高空中墜落下去。


  「凌……龍飛！」


  晏驚鴻被凌峰嚇了一跳，連忙施展身法，接住凌峰的身體，緩緩落下。


  「怎麼回事？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晏驚鴻關切的盯住凌峰，秋璃若，程天墉等人，也連忙圍了上來。


  而此刻，紫雲長老以及雨師薇等人，也都從掌門居室之內出來，正和其他同門打招呼呢，忽然看到凌峰失魂落魄地從空中落下，也都急忙跑了過來。


  「掌教這是怎麼了？」


  「掌教怎麼吐血了？」


  一眾弟子，也都圍了上來，難道是方才的大戰之中，掌教也受了傷？


  紫雲長老連忙伸手按住了凌峰手腕上的脈門上，細細感應片刻，皺起眉頭道：「奇怪，身體一切正常吶！」


  就在此時，凌峰緩緩睜開雙目，他輕輕推開了紫雲長老的手掌，朝她微微搖了搖頭。


  「我沒事，只是，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說完，凌峰從人群中，緩緩走出。


  背影，卻顯得格外落寞，蕭瑟。


  他失魂落魄，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漸漸地，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到底……怎麼了？」


  萬馨兒咬了咬銀牙，看著凌峰的背影，不知為何，讓人看著有些想哭。


  明明剛才，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吶！


  「不知道……」


  萬鈞搖了搖頭，本來想慈航靜齋事了，自己也該和凌峰辭行了，可是凌峰現在的樣子……


  「萬般傷心，只為情故……」


  不知何時，素琉璃走了過來，搖頭輕嘆一聲，這才緩緩道：「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大概，也只有情之一字，傷人如此之深。」


  她號稱是御心仙君，最善操縱七情六慾，凌峰的這種狀態，她大概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這分明是，傷心到極致的模樣啊！


  ……


  未來時空。


  當所有人踏上歸程，時空的秩序，悄然撥亂反正。


  凌峰一行人，回到了黑山。


  而如風以及韓天，嚴良二人，則是回到了當初尋找「神泉」的遺迹之中。


  「出來了！哈哈哈，真的出來了！」


  嚴良激動的哇哇亂叫，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熱淚盈眶。


  「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韓天先是握緊拳頭，激動吶喊，接著，一把抱住了如風，「如風，你看到了么，我們回來了，這裡是迷亂之淵！我們當初就是從迷亂之淵，進入了無墮之城的！」


  「回……回來了？」


  如風愣了愣，旋即喃喃低語道：「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一切都沒有改變呢？」


  為什麼自己還是和韓天他們一起冒險，進入了無墮之城？

  為什麼，自己的記憶沒有任何的改變？


  母親，為了讓自己能夠離開春滋遺迹而獻出生命。


  自己在玄靈大陸歷練之後，被接引到仙域，拜青蘿女帝為師。


  一切的一切，沒有半點改變。


  在此之前，關於父親，依舊沒有，哪怕一星半點的記憶。


  什麼都沒變，一絲一毫，全都沒有改變！


  「改變？改變什麼？」


  韓天有些摸不著頭腦，「如風，你在說什麼啊？」


  「不……這不是真的！」


  如風雙眸一下子變得通紅，她死死握緊拳頭，咬牙道：「你騙我！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的！你向我保證過的！」


  「啊？」


  韓天被如風這翻摸不著頭腦的話嚇得不輕，「如……如風，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我哪敢啊我？」


  「騙子！騙子！」


  如風卻完全沉浸在自己悲痛與憤怒交加的情緒之中，完全沒有聽到韓天的話。


  「什麼騙子啊？」


  韓天急得手忙腳亂，還好一旁的嚴良眨了眨眼睛，小心分析道：「如風說的，不會是凌峰老弟吧！」


  「你說凌伯父？」


  韓天眉頭一皺，有些疑惑道：「不是吧，伯父可是個大好人吶！」


  「你忘了嗎？最後分開的時候，如風跟凌老弟的那番話，提到了什麼答應她的事，所以，可能是什麼改變過去的事，結果我們回到正常的時空后，一切卻都沒有改變，所以如風才會罵凌老弟騙子吧……」


  嚴良托著下巴，雖然只是分析，卻也基本上說對了八成。


  「如風……」


  韓天眨了眨眼睛，咬牙道：「可能，凌伯父他，也有苦衷呢？」


  一番話，果然讓如風稍稍冷靜了幾分。


  她咬了咬銀牙，「難道是過去，發生了什麼么？」


  下一刻，如風面色一肅，沉聲道：「不行，我得去找師尊，或許只有她，才能夠說清楚一切！」


  ……


  很快，如風一行人離開迷亂之淵，火急火燎便趕回了青蘿女帝的帝宮。


  作為女帝親傳弟子，如風自然十分順利就找到了青蘿女帝。


  而且，十分幸運的是，青蘿女帝，並未閉關修鍊。


  「師尊！」


  如風步入女帝寢宮時，侍女正在給青蘿女帝梳理青絲。


  如風快步衝到女帝面前，接著，便撲進了女帝的懷中，淚水立刻便打濕了女帝的衣襟。


  「傻丫頭，怎麼了？」


  青蘿女帝有些奇怪，如風一向堅強，大有巾幗不讓鬚眉的氣概。


  自從收她為徒，還從未展現過這般軟弱的一面。


  女帝微微揮了揮手，將左右婢女揮退，這才緩緩道：「有什麼事，儘管與為師說，為師，一定替你出頭！」


  「師尊，我……」


  如風咬了咬銀牙，終於還是沉聲道：「我見到父親了！」


  霎時間，青蘿女帝嬌軀微微一顫，抓住如風的肩膀，也不自覺增加了幾分力道：「你是說……」


  「是，我的父親，凌峰！」


  如風雙眸梨花帶雨，終於將自己如何誤打誤撞，進入無墮之城，又是如何，遇到了自己，來自過去時空的父親。


  最後，也把自和父親之間的約定，全部如實相告，告訴了青蘿女帝。


  如果說，誰才是如風最信任的人，只怕青蘿女帝在如風心中的地位，僅次於自己的母親了吧。


  和女帝之間，無需保留任何秘密。


  伴隨著如風將一切的原委和盤托出，青蘿女帝輕嘆一聲，緩緩撫摸著如風的秀髮，輕嘆道：「你可真是個傻丫頭，為了母親，甘願犧牲自己的一切么？」


  「可是，一切都沒有改變過！」


  如風梨花帶雨的看著自己的師尊，「為什麼，為什麼啊師尊，您告訴我，為什麼未來沒有改變？」


  「哎……」


  青蘿女帝輕嘆一聲，「時空秩序的規則，第一條就是，未來可以更改，但過去無可逆轉。對於你的父親來說，你和你母親之間發生的一切，對你父親而言，屬於未來，原本是可以改變的，但是，因為無墮之城這個錯亂的時空，你們提前相遇了。」


  「可是，那又如何？」


  「傻孩子，因為這錯亂的相遇，你們的因果，已然交織在一起。因此，他的未來，便成為了你的過去。過去，不可逆轉！這就是為什麼，一切都沒有改變。就算再重來一萬次，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阻攔你的父親改變你母親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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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我，我害了母親？」


  「傻丫頭，如果你不和你爹相遇的話，他根本想不起那一切，就更不可能去改變一切。」


  青蘿女帝輕嘆一聲，「好了孩子，有些命運，註定不可改寫，與其沉湎過去，還不如積極面對未來。一直以來，你都怨恨著你的父親，但現在，我想你也應該明白，你父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了吧。」


  「嗯……」如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有些話，我也該告訴你了。」


  青蘿女帝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的父親，現在或許正在面對著更大的危機。而你是他的女兒，也是天道一族的後裔，只有你，能夠幫得到他，所以，努力修鍊吧，孩子，你也有著自己必須要面對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