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何為迷霧（下）
再次來到了快比得上自己辦公室和呆了十幾年的家熟悉的會議室，另一眼就看到了位於顯眼位置的牧凡。
當然是熟悉到那種程度或許有些誇張了，但淩葉是確實來到會議室的次數以及時間相當的多。
淩葉的進入立刻讓會議上的氛圍一頓，在淩葉點頭示意之後，員工們馬上又恢複了剛剛緊張的工作態度。
牧凡也在剛剛微妙的氣氛變化中知道了，是淩葉到了，就算自己是個中老手了，自己進入會議室也沒有淩葉這樣的氣場。
官大一級確實是不得了，尤其是在基金會，即使是現在的草創階段，森嚴的等級早已深入人心。
抬頭確認了淩葉確實來了，牧凡馬上暫時停下了身旁特工的匯報，放下手中的文件。
立正等待淩葉的安排。
淩葉朝牧凡示意了一下，手指指向了會議室內的另一個房間，用作會議前期準備的房間。
現在裏麵自然是空無一人的，淩葉先一步在滴！的聲音中進入房間，牧凡緊隨其後，在兩人進入房間之後，門應聲而關。
“牧凡，你對混沌分裂者有更深入的了解嗎，不止於檔案文件上的資料。”
淩葉回頭與牧凡相對而立，開門見山道。
牧凡馬上就理解到了為什麽淩葉會問這個問題，《迷霧計劃》要進入實施階段了。
“混沌分裂者嗎，領事，他們自稱RPC管理局，由於是由基金會分裂而出的，所以和基金會的架構有極大的相通性。
我沒有和他們正麵衝突過，但他們確實在基金會中大名鼎鼎。
不過我曾經的朋友所在的的站點曾經遭到過他們的襲擊，我也有限的了解了一點。
雖然他們自稱他們的RPC，分別代表了研究，保衛，收容。
可惜，他們的行事風格，似乎，是完全相反的。
無所不用其極，冷酷無情，一群瘋子，所有領事你想到的類似的形容詞都可以使用在他們身上。”
牧凡的回憶中還帶著些心有餘悸的感覺。
“那麽，我們的混沌分裂者，或者說RPC管理局，或許可以更顯瘋狂一些。”
“但是領事，這意味著更大的風險，現階段，我們還不能完全掌握特工們的思想。萬一，超脫了我們的控製……”
牧凡沒有接著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基金會有可能會親手造一個真的混沌分裂者出來。
淩葉仔細思考一下道：
“我們現階段隻需要一個空殼，甚至不需要派遣任何人手。
所以其實，
準確來說，並不算是真正啟動了《迷霧計劃》。
那麽看來，待到洗腦技術成熟之後，《迷霧計劃》才具備了啟動的條件。就此封存《迷霧計劃》的檔案吧，等待時機成熟，再行解鎖。”
“是，領事。我認為這是現階段最穩妥的處理辦法。”
兩人稍一討論，就推翻了剛剛在信息安保部門暫定下來的決定。
“還有一件事，我們依然要做好暴露之後的兩手準備。過幾天，基金會會提供一位三級現實扭曲者的名額，為我們提供支援。”
“這會極大的提升我們的現有戰力！”牧凡眼睛一亮，這可是相當大的好事。
“沒錯，不過，我們需要讓他發揮應有的作用，可能需要下一點功夫。”淩葉很早之前就發現了這位主管級克隆人，然後深入了解了一下，有此感言。
“領事，關於招募計劃，需要進一步放緩招募進程嗎。”
“這已經是第二次放緩了吧，奇點網站的規模已經相當大了，但我們連一位外圍特工都沒有吸收。”淩葉回憶了一下計劃現在的進程。
“現實情況是這樣的，領事，糟糕的外部環境對招募計劃的影響……”
淩葉有些對此也有些頭疼：“繼續放緩吧，我們無法承受暴露的代價。”
“是，領事！”
“今天先這樣吧。”
討論到此結束，淩葉準備去為scp-010的到來做一些準備了。
“對了，領事，您的家人，該怎麽辦。”正當淩葉準備離開的時候，牧凡突然冷不丁詢問了一句。
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的淩葉，有些猝不及防，腳步頓時停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過頭來，深深的看了一眼牧凡，道了一句：“我們需要讓基金會強大起來。”
淩葉留下了看起來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便直接離開了。
現在淩葉的矛盾很簡單，在他的心中，家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妹妹是淩葉唯一的家人了，是他心中最珍視的一塊兒。
雖然現在基金會的比重在逐漸加大，但仍無法取代淩月的地位。
所以，淩葉盡管可以接妹妹來05號站點，將她好好的保護起來。
但付出的代價是，妹妹的日常被自己徹底剝離，從此也不會有任何朋友，無法接受正常的教育。
這是淩葉不願意看到的，但這種理由淩葉沒辦法在牧凡的麵前說出來，這不是一個合格的領事，甚至合格的基金會員工會說出來的話。
要解決這個問題也簡單，基金會足夠強大就可以，這就是淩葉說出那句話的理由。
看著離開的淩葉身後逐漸關閉的大門，牧凡對淩葉的反應沒有意外，隻是再次確認了自己的評價。
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的淩葉腳步離開了會議室，一路表情僵硬，麵無表情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把自己扔到了椅子上，淩葉忍不住向001吐了苦水：“還真是艱難啊。”
“宿主，您的成就已超過平均水平30%。目前重建scp基金會的成功率在穩步增長0.7%，宿主的成長速度超過平均水平70%。”
淩葉聞言，沒有回答，但抖動的左腿卻顯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最終，淩葉啞然失笑道：“精準的數據帶給人的力量還真是大。隻能說不愧是不愧是人工智能嗎，哈哈。”
如此，001用最簡單的方式給淩葉繼續下去的信心。
淩葉站起伸了個懶腰，該去準備acp-010的收容工作了。
還有，又該回去陪一陪淩月了。
哪用做什麽選擇，收容，妹妹，我全都要。
一直以來被社會打磨的成熟的淩葉此刻仿佛恢複了一些年輕人的朝氣一般。
暫時拋棄了一直以來盡量理智，利益的思考方式，遵從了一把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