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心理崩潰
「唰！！」
瞬時之間，鋒利無比的四法青雲猛地就刺到了林振國身前，與洞穿心臟只差近在咫尺的距離！
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威壓，以及耳邊響起的陣陣破空之聲，林振國只能使無奈的嘆息一聲，心知自己將要命喪當場。
不過他既沒有閉上眼睛，眼神之中也沒有半分恐懼，只是深深的看著鹿島語笑的臉龐，就像是看到了二十年前的時光。
「你長得和你母親真的很像。」
當劍鋒已經將衣服給劃開的時候，林振國終於是不由自主的喃喃了一句。
瞬間，已經刺進衣服，將林振國胸口都刺出鮮血的四法青雲，竟是驀地停了下來。
鹿島語笑一張臉蛋此時滿是愴然，眼神之中充滿了怨恨的憤怒，「你還敢說你沒有殺掉我父母，那你為何又會知道，我與母親長得很像？」
這話一出，林振國已經萎靡的氣息陡然一震。即便已經知道自己要死，心中也是無盡欣慰。
至少，他心中那一顆希望的種子，伴隨著鹿島語笑的這句話，變得更為茂盛。
畢竟這個世界上，長得極為相似的母女還是不多的。不然的話，當林振國第一眼見到鹿島語笑的時候，也不會如此的震驚。
現在鹿島語笑再一次的親口證實，她和母親長的很像，那麼也就是說，小珂是她母親的希望又大了幾分。
雖然已經沒有機會親自去證實，眼前這個少女是否真的是自己的親孫女，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帶著希望和期待死去也算是一種幸運。
「既然你已經承認了自己是兇手，也算是死的光明磊落了。」
鹿島語笑淡漠說完，皓腕猛地一用力！
「噗呲！」
瞬間，一道鮮血迸濺的聲音，直接從林振國的胸口處傳來！
「咳咳……噗！」
遭受重創的林振國咳嗽了幾聲，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直將身前的地面染的一片殷紅！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一陣腳步聲從港口外傳來。
「爺……爺爺！你……你怎麼了！？」
只見手中拿著一張泛黃舊照片衝過來了林嫣然，見到自己的爺爺林振國正盤坐在地上，而一名少女正拿著一把利劍，洞穿了爺爺的胸口。
見到突如其來的林嫣然，鹿島語笑微微一怔，隨後猛地將劍給拔了出來，林振國瞬間身子一歪向旁邊倒去。
「爺爺！！」
瞬間，林嫣然只感覺腦袋一懵，瘋了似的朝著林振國奔跑而去！
一把將口吐鮮血的林振國給扶起，不住的哭喊了起來。
「然然，不用哭，小凡已經比爺爺還要厲害。有他在，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受到傷害了……。」林振國氣若遊絲的說道。
此時的他因為中毒，只要一催動真氣，毒素就會蔓延的更快，所以無法使用真氣來療傷。
可不動用真氣雖然能夠控制住毒素，但是也無法用真氣來療傷了，所以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血。隨著鮮血的流逝，遲早就會邁入死亡。
林嫣然又怎麼可能不哭，三歲那年養父母死後，在蘇凡闖入她生活之前，就只有林振國一人對她最好。
此時，她的嗓子都已經哭啞了。
鹿島語笑很想冷眼旁觀這一切，但她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林振國這幅模樣，剛才那一種莫名的難受又開始在心中蔓延。
『該死，看到仇人慢慢死去難道不是一件很暢快的事情嗎？為什麼感覺這麼難受呢？』
鹿島語笑心中驚疑不定，感覺到心中愈演愈烈的難受，見林振國應該是必死無疑了，鹿島語笑索性轉過身就要回去。
「你等等。」
可是，就在鹿島語笑剛轉過身的時候，卻聽見一直在不斷哭喊的林嫣然，聲音有些沙啞的將她給叫住了。
「怎麼，你想要給你爺爺報仇？」
鹿島語笑冷哼一聲，再度轉過身去，直視著林嫣然，淡漠道：「如果是的話，我隨時奉陪。」
林嫣然愴然一笑，凄涼無比的將那一張泛黃的舊照片遞給了鹿島語笑。
「什麼東西？」
鹿島語笑心中疑惑不已的將照片接了過去，而當她定睛一看，見到照片上那個和自己九分相似的絕美孕婦后，只感覺『轟』的一聲，宛如平地起了一道石破天驚的炸雷！
「這……這一張照片是怎麼來的？你怎麼會有我母親的照片？！」
鹿島語笑握著照片的手不斷的抖動，眼神之中充滿了愕然，不可置信的盯著林嫣然顫聲詢問，一種非常可怕的念頭開始在她心中蔓延。
在無數個孤獨的深夜中，鹿島語笑都是靠著懷錶中那張照片度過。所以對於母親的模樣和每一個細節，全都被她刻進了心裡。
她百分之百的可以確定，這個照片中的絕美孕婦，絕對就是自己的母親。
「這個女人懷中抱的是我，肚子里的是你。」
就在鹿島語笑心中驚詫不已之際，林嫣然卻是驀地開口，愴然說道。
此話一出，鹿島語笑渾身猛地一顫，手中一張輕飄飄的相片，瞬間變得宛如千斤重般，竟是一下脫手掉了下來。
鹿島語笑只感覺無數個念頭，如潮水一般奔湧進了她的腦海，像是要瞬間將腦袋撐爆，猛地一陣劇痛感傳遍全身！
「呃啊！！」
鹿島語笑慘叫一聲，雙手抱頭摔倒在地。在忍者堂從小到大的一幕幕，開始在她的腦海中回映。
她想起石本佐一刀無數次的跟自己灌輸著，龍魂林振國是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可是卻從沒有告訴自己，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誰。
石本佐一刀也無數次的重複著自己父母被殺害的往事，一次次的增加自己的仇恨，卻從來不準自己去打探身世。
又想到奶娘千叮嚀萬囑咐，這一塊懷錶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看見。
直到後來，跟奶娘說了想得知身世后，奶娘莫名其妙的消失，小芹無論如何也不說。
……
記憶中的每一個片段開始不斷的串聯在了一起，直到最後見到這一張照片。
一時之間，鹿島語笑只感覺二十年來所執著追求的東西，彷彿都像是一個泡影般不復存在。
石本佐一刀的話，一直被鹿島語笑信奉為真理。可是在這一刻，卻好像是在不知不覺間開始崩塌了起來。
她不知道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
此時的她，只感覺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欺騙和背叛……。
林嫣然看著茫然失措雙眼空洞的鹿島語笑，不僅提不起責怪她的心思，反而是感覺心疼不已。
雖然她一劍刺傷了自己爺爺，但她才是林振國真正的親孫女啊。當她知道自己親手傷害了自己的爺爺，恐怕會比誰都要痛苦吧？
況且，這二十年來她背負了多大的痛苦和壓力在生活？這一切，本來都不該由她來承受的。
「我要親自去找石本佐一刀問個清楚！」
忽然，像是丟了魂似的鹿島語笑，竟是驀地站起身來，撿起地上的照片，再一次的坐上了艦艇，就要朝著原路返回。
雖然石本佐一刀的形象已經在她心中慢慢崩塌，但畢竟二十年的傳道受業，不是這一瞬間就能湮滅的。
所以無論如何，鹿島語笑都要去問個究竟！
「轟隆隆！」
而就在這時，只聽見一陣引擎聲從海那邊傳來！鹿島語笑往前一看，只見蘇凡正騎著艦艇出現在了海平線上。
鹿島語笑本來空洞的雙眸瞬間一亮，彷彿在見到這個少年的一瞬間，她才能夠感覺到活著的意義。
蘇凡顯然也已經注意到了港口的情況，不過他還來不及去喊鹿島語笑，就見到林振國正躺在血泊之中，心中頓時猛地一怔！
「看來，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