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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悸動

  高凜西聽著這些溫言軟語,覺得心裏某處被梳子梳順了一些般的,捏抬起她的下頜,迫視著她的眼睛。


  沈暖玉討厭他這麽看她,像看個物件。


  他見她水眸裏微微蕩著些清波,眼眶帶著點紅,那是先時在他身下哭求時泛起來的。這些日子,做起那事總沒有饜足,看她在欲與痛裏沉浮,竟成了癮,每每要到她受不得哭著相求。


  高凜西把人攬在懷裏,想想近來倒是他矯情了,總不過人是他的,齊國裏誰不知道她是他高涵的娘子,歡愉時刻她喚他夫君,她的溫柔緩解他白日裏的疲勞,在這溫柔鄉裏,心裏倒是激起那許久沒有過了的悸動,想到了年少時那些年,想疼她,如果有必要,倒也願意抽出些時間培養培養感情。


  沈暖玉在想,那天她去書坊和姓華的那個青年男子談話的事,高寒冷知不知道呢?


  “妾身大前天出門去東城明誌街甜水巷子口了。”忍著他輕輕揉撚著腰側,笑著和他報備說:“巷子口開著一家書坊,妾身和那書坊的老板談妥刻書的事情了。”


  她不提這話茬,他倒是忘了。


  這些日子,他也看明白了她些,單純到一眼能望到底。京城就那麽大,她也翻不出什麽浪來,白天荀穆也不著閑,派別人又難免失了分寸,將心比心的想,難得出了籠子,興高采烈的去街上逛逛,要得知被人看著跟著,未免掃興。放她出去,就讓她盡興。


  “妾身出不去,每日整理好關於十段錦法的著述,隻能裝在信封裏,由郝媽媽送出去。另外雖算不得什麽機要,但畢竟是朝廷政令,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封了信封口。”沈暖玉抬起手來,試著拿指腹輕撫他的眉頭,見他不排斥這樣的動作,“妾身什麽事也不打算瞞著侯爺,侯爺要哪日得知了此事,可別誤以為妾身和外麵哪個男子私傳信件。”


  “書店老板是個男的?”到底是出去給他拋頭露麵,高凜西微微皺了皺眉。


  沈暖玉見他臉色有變,一時不敢貿然回答,隻是按住他放在她腰間的手,轉移話題說:“侯爺捏疼妾身了。”


  “老的、少的?”老的少的能怎樣,但他一時還就是忍不住問問。


  沈暖玉更不敢答了。


  “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了?”高凜西翻過身來,一時把她壓在身下。


  “年輕的。”沈暖玉真怕他再來一遍,“侯爺下麵不會問長什麽樣吧?”抬眼笑看著他,“要侯爺真這樣問,妾身可答不上來了。當時交談的時候,妾身和他離著八丈遠的,說話時也隻是低著頭,不曾看清了長相。”


  高凜西笑聽她編瞎話,“低著頭能談成買賣?”


  “怎麽不能,開書坊的,隻要賺錢就能把生意談成了。”輕往出推了推他,“又很晚了,侯爺快睡吧,別這樣嚇唬妾身,妾身膽小,別人不知道,侯爺還不知。”


  “沒看出你哪膽小。”從前以為這一輩子也體驗不著文人講的那**苦短的酸話,這一段日子,身下這小女人,卻讓他對這話有了理解。隻可惜是每日太過繁忙,過年的時候能放一陣子年假,到時候非得讓自己盡興了不可。


  這一條算是過了。沈暖玉在心裏想,隻要這半個月她多辛苦一些,花精力把著述整理出來,刻成黃曆,交到他手裏,就是向這熬不到頭,身心疲勞的侯門生活邁出了第一步。


  往後會越來越好,她終久能翻身農奴把歌唱。和別的古代丈夫相比,高寒冷或許已是很不錯了,隻是那方麵的霸道,生活中的大男子主義,當真讓她吃不消。有事從來不能坐下來好好商量,全是床上解決。
——

  第二天清晨,他輕聲起來,還是把她吵醒了。


  沈暖玉想想要服侍他洗漱穿衣裳就有些煩,微睜開眼睛,一副很困的樣子,有央求的意思:“妾身能再睡一會麽?”


  高凜西俯身吻吻她眉心,“本來也沒想著叫你,睡吧,睡醒了起來吃早飯。”


  沈暖玉感激的笑笑,可在心裏想,又不是兩人單住,不去舒雲院和安怡居請安能行?他是低估了她睡到自然醒得日上三竿的能力了吧。隻要在這家裏待著,一年寒暑,沒有一天能徹底睡個懶覺的。不過想到他比她更慘些,早起晚睡,一對比就覺自己好些了。但倒也好奇他哪來的那麽好的精力。


  “奶奶,快起來吧,今日初一,還得早些過安怡居去呢!”一個小時轉眼就過,這時候馨香已經站在床畔催促了。


  巧慧端托盤過來,把折得平整的中衣放在床頭櫃上。


  自從爺這段時間總住在奶奶這以來,早上奶奶就不用她們服侍穿中衣了,洗澡的時候也不用人進去幫擦洗,別說是她們,就是馨香姐姐,奶奶也不用她進去。


  沈暖玉從帳子裏伸出手來,把床頭櫃上的中衣拿進來穿上。


  之後才許馨香把帳子打開,正常穿衣梳洗。


  夏義媳婦給梳頭時,不免瞄了幾眼,心裏想著三奶奶自打嫁進門來,這算是頭一遭出門,在外一住住了三日,她放了三天的閑假。都說小別勝新婚,從三奶奶紅潤有光澤的臉龐上也能瞧出來些。


  初一、十五,一家人要聚在一起吃飯,再忙也不能破了這規矩。


  早上一到安怡居,眾人就都圍繞著這事說。有人找二太太有事,二太太請完安先走了,沈暖玉的右眼皮就跳了跳。


  然後從討論晚上吃什麽,不知道怎麽就拐到了她身上。


  “……也沒什麽,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媳婦,因的是老太太生日宴那天,我們幾個在荷花榭擺飯,那媳婦因犯了錯,我說要罰她,三嫂幫著解了圍,這便是記住三嫂的好了吧。一個沒見識的婦人,她能有什麽章程,也就是想借著廚房之便,回報三嫂呢唄。”


  老太太沉著臉色:“偷東西的時候可是抓了個正著?”


  徐氏接:“怎麽沒抓了個正著,現場抓著的時候,全廚房的人都看著呢!不過老太太也別生氣,三嫂整日裏忙著三哥的飲食起居,又怎有心思上心廚房裏那些事,她嫁過來的時間又短,怕是飯食上多一道菜、兩道菜的,也隻當是侯爺留在了她那兒,廚房另外給添的呢,殊不知咱們家最重規矩,侯爺也是最重規矩的,從不做那樣不合乎規矩的事。”


  沈暖玉就聽老太太和徐氏祖孫二人在那裏一唱一和,具體又是挑的什麽話題,聽是聽明白了。


  不明白的是,老太太這次為什麽做的這麽明麵。不可能無緣無故失了長輩的尊重,難道自己走的這幾日,高寒冷又惹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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