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走心的節奏麽?
這會高凜西將她放下,為了確保他不生氣,還要起身服侍他喝茶。
“不早了,睡覺吧。”他的聲音裏依然透著幾分啞。
沈暖玉這才聽話的收了茶杯。
淺綠色的薄綢中衣和褻褲,裏麵洋紅色的抹胸若隱若現。
小臉,纖細欣長的身量,這段時間雖清減了許多,隻卻依舊凹凸有致。
夜深人靜,高凜西頭枕著雙手平躺著,身旁傳出她清淺又均勻的呼吸聲,帶著些她身上特有的盈盈暖香。
平日裏多有設防,每每是他一覺醒來,發覺她還不曾安眠,今日知道做不成旁的,睡的可是安穩了。
思來,高凜西翻了個身。
閉眼,浮現起那日在他身下,她回應他時的場景……
再次翻了個身。
沈暖玉是真覺得今日睡的踏實,睡夢中還在想明日得問問馨香,原主的月信幾日走,多來幾天,讓她多睡幾日不提心吊膽的安穩覺吧。
迷迷糊糊中,就覺得有雙手伸進了自己的被子裏,停在了中衣領口……
沈暖玉驚醒。
高凜西見她醒了便更是過分,索性來到她這麵,側身攔著她,蓋一雙被子,帶著那麽幾分故意。
沈暖玉忍著不讓自己蹙眉,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有這樣的好脾氣,柔聲笑問:“侯爺還沒睡呢?”
高凜西忽然莫名其妙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不是吧!連他閨女都知道她小名叫玉兒,他不知道?
結婚時不合八字的麽?
“妾身叫沈暖玉。”她說的自然。
隻殊不知在這時代,女子的閨名,是輕易不能對外人道也的,丈夫也不行。
見其自然大方不見忸怩,高凜西點了點頭,表示會意了。也怕再繼續收不住,不再逗她,收回了手,輕撫了撫她額頭說:“睡吧。”
然後將她吵醒,不一會,他呼吸平穩睡著了。
沈暖玉怒目而視那張看起來十分正經的臉,就說說這男人多筍!
偏生她還就真不敢以惡治惡,把他也吵醒。
高凜西眯眼看了看她,難得勾唇一笑。
……
第二天清早,伺候高凜西穿衣服的當兒,沈暖玉就在心裏想,高宜嬌的生日也過完了,這回沒事了吧,給老太太和二太太請完安,她是不是可以在暖風院躺屍一整天。
在暖閣吃飯的時候,高凜西就把她這個妄想給挑破了。
喝了一口牛乳粥,放下碗,高凜西看著她問:“肚子疼麽?”
身旁服侍的馨香和巧慧適時壓低了頭。
從這一句話來看,就知這男人內行,懂女人的那些事。
是在問她痛不痛經。
沈暖玉搖了搖頭,她並沒有覺得肚子疼,原主是不痛經的。
“那煩勞把書房的書整理下。”高凜西撂了筷子,漱過口後,擦了擦嘴起身。
他用煩勞,她就得回不敢,舉案齊眉麽。
站起身來,一邊送他出門,一邊追問:“侯爺想讓妾身怎樣整理?”
高凜西忖了忖:“你看著辦吧。”
沒有要求的事情,才是最難辦的吧。
沈暖玉滿腹牢騷,敢怒而不敢言,還得笑著給他行禮,道一句侯爺慢走。
終於送走了這佛爺!
荀穆等高凜西上早朝,眼見他們爺心情不錯。
想想以往,一個月也就來暖風院一兩次,哪一次他們爺出來是好顏色的。這三奶奶投了一次湖,倒真想明白了,隻這一個月,他們爺就連在暖風院住了四宿。看這形景,三奶奶真否極泰來了。
“荀穆。”高凜西道。
荀穆回過神來,“爺有事吩咐?”
高凜西想起臨走時沈暖玉滿是憂心忡忡的樣子,笑道:“去把黃福隆家的叫過來,一會幫三奶奶收拾書房。”
書房規規矩矩的,有什麽好收拾的……他們爺這意思是,讓三奶奶多和黃福隆家的接觸接觸,學學人情世故府上的規矩?
荀穆連忙應了。
——
去安怡居請安時,大長公主府裏那個媳婦又來了,來接高宜嬌。
沈暖玉作為繼母,幫著忙前忙後,沒有錯處便罷,落得好處是不可能的。
孩子的臉,四月的天,說變就變。
昨日還同她好得什麽似的,這會聽說要去大長公主府見那位傳說中的小舅舅,恨不得立時便走,多一秒鍾也不在侯府停留。
送走了孩子,到安怡居向老太太和二太太報備。
等出來時,就發現黃福隆家的正等著她,沈暖玉倒還有些詫異。
黃福隆家的笑著解釋說:“奴婢是奉侯爺的命,來協助奶奶整理書房的。”
旁邊同往出走的二,四,五,六幾位奶奶,聽到這話,表情可就豐富了。
馮氏笑了笑,沒說什麽。
四奶奶大梅氏今日臉色不佳,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麽,聽了這話,向來清冷置身事外的人,竟是朝沈暖玉這麵看了看。
徐氏半酸半嘲,想著這人也真是無用到極致,簡單整理個書房,還得找個總管媳婦帶領著……隻是偏生人家爺們兒就真給找個總管媳婦幫著,不像她這般能幹的,萬事還得她替爺們兒張羅。
小梅氏猶猶豫豫,總有預感,這侯府的天莫不是要變吧,自從沈氏投湖醒了以來,總感覺大和以往不同。也不知結交徐氏走的是對是錯。
“那就有勞黃姐姐了。”沈暖玉笑說道。然後同幾位奶奶告了辭,和黃福隆家的奔高凜西書房去了。
——
清風院這麵,馮氏一回來,大丫鬟清秋便迎了出來。
馮氏懨懨的進了堂屋。
清秋見了,端茶點進來,笑著問:“奶奶今兒興致不高。”
馮氏坐在堂屋椅子上,掀起杯蓋喝了一口茶,放下後歎了口氣道:“倒是我看走眼了,沈氏是個人物。”
這侯府雖大,每日裏頭大事小情的多了,隻侯爺的事,事無巨細,皆是這府裏的焦點。
就說侯爺一連四晚宿在暖風院這事,闔府上下哪個不知。到這會誰還記得一個月以前,侯爺冷落沈氏的時候了。
“平白無故得罪了她,倒是不明智了。”馮氏有些後悔。
清秋勸道:“也未必見得就得罪了三奶奶,這不是更顯得三奶奶在侯府的地位麽,因的吵了她,二爺將身下的妾都遣散出去了。”
馮氏搖頭笑說:“你倒是會勸人,這話你去三奶奶那說去,看她扇不扇你嘴巴子。”
清秋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越過了這岔,壓低聲音又說:“二爺盡是找那狐媚子一般的。”往外屋指了指,“到這會子還未起身呢,就打二爺昨晚宿在了她屋,至於輕狂成這樣了!”
馮氏輕輕放下了茶杯,也算是有忍性,平聲說:“她服侍爺們兒服侍的辛苦,咱們擔待些吧。”
“我的好奶奶,您可真是佛爺!”清秋禁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