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絕望的倔強
還是那間帶有他們倆回憶的總統套房,可是心情卻己經南轅北轍。
那個自大自傲、從來不知何為愁滋味的大男人,現在竟然學會了歎息。
女人和衣而眠,他深深地看著她,被她可愛的睡態引得心頭一動,可是再看到她微微皺著的眉頭時,又憂慮地歎氣。
轉身,拉開窗簾,麵對著高樓下的街燈,俯瞰著大地,安若熙愁容滿麵地夾著一顆煙,鬱悶地吐著煙圈。
住在自己家裏的薑馨慈出了問題,那麽他又如何可明敝開責任呢?
是他的看護不利啊!
“媽的! ”安若熙狠狠鑿了窗玻璃一拳,“讓我抓住那個元凶,我一定要玩死他!”
* * *
曉琦醒來時,己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九點了。
她看了看不算陌生的環境,先驚了一下,然後看到屋內清形時,才鬆了一口氣。
臨近窗戶、挨著床沿的地板上,趴著呼呼大睡的安若熙。
衣服皺巴巴的,他頭發也是很糟糕,偏著臉,微微張著嘴,喻唯地呼吸著。
薑曉琦骨頭都碎了,很疲倦地走進淋裕間。
用涼水洗著臉,去照鏡子,裏麵的自己,眼睛充血,一臉傷悲。頓時,眼淚就那樣湧了出來,她趕緊低頭埋進洗手盆裏,水和眼淚,分不清誰是誰。
不哭。
不要哭,薑曉琦。
你要堅強,你答應過爸媽的,要堅強。
鎖死門,薑曉琦褪去衣服,用溫水衝刷著。
安若熙在地板上睡得腰酸背痛的,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去看屋裏,驚然變色。
曉琦走了嗎?
嚇得一骨碌爬了起來,在套房裏各處尋找,連床底下都可笑地看過了。
“曉琦,曉琦?你還在嗎?曉琦?”求求天神啊,不要讓她走掉。
一下子打開了淋浴間的門,“曉、曉琦… … ”
頓時目瞪口呆,元神出竅。
粉白晶瑩、凹凸有致的誘人全裸… …
薑曉琦本來閉著眼,嚇得猛然睜開,“啊!流氓!”一聲尖叫,小手護住了前胸。
“對、對不起… … ” 安若熙這才反應過來,慌忙撞了出來,關上了門
拍著劇烈跳動的心口窩,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好美的身體啊… …
該死,安若熙,你這個時候不可以有色想法的! 人家姐姐還在醫院呢!
狠狠敲了自己腦袋一下。
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為什麽曉琦洗澡不關上門鎖呢?這是不是代表她對自己的一份認可?頓時偷偷笑了一絲。
而薑曉琦震驚加氣惱後,也在想一個問題:
咦,自己明明鎖死了門啊,他怎麽進來的?
上午十點。
安若熙驅車把薑曉琦送回雞腸巷,在閣樓下分開時,說,“上午就不要上學去了,昨晚那麽累,好好在家裏休息下吧。”
曉琦無聲地點點頭,上樓了。
而這一幕,被陰影裏躲著的釋陸涵看進了視線裏。
昨晚那麽累… … 昨晚那麽累… …
啪… … 釋陸涵聽到了自己一顆心碎掉的聲音。
釋陸涵捂著胸口,痛惜地閉上了秀美的狹目,去扶牆,“哇一一!”一口,吐出一口鮮血來。
他 靂愣地看著那灘血,問自己:這是不是他心裏的難過之血?
突然,他靈敏的聽覺,捕捉到兩個人的對話。
“是她嗎?”
“嗯,就是她!”
“老大說,要弄成意外死亡,不能盲然下手的。”
“我當然知道了,還用你廢話?我看讓她死在學校或者回家的路上比較好。”
“嘿嘿,我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 ”
釋陸涵頓時渾身一凜,眼神凜冽地去尋找對話之人。”
那是五十米開外,一輛汽車裏發出的聲音。
釋陸涵屏息,想要去看清那輛車的車牌,可是他最近身體很差,功力急速下降,哪裏還能夠捕捉到?
眼前一陣發暈,等到那陣眩暈過去,那兩個人早就消失了蹤影。
他們所說的她,難道指的是曉琦?
啊! 這個猜測跳上來,釋陸涵頓時手心冷汗,焦慮異常。
誰要傷害他愛的女人,他都不會允許的。
* * * *
安若熙辦公室裏,孟項龍斜靠在沙發上,看著若熙君一個哈欠連著一個哈欠。
嘖嘖歎息,“昨晚又是一夜連戰?哎喲,不會弄折了你的金腰吧?是和那個薑曉琦嗎?”
今天他公事而來,卻還是談起了私事。
安若熙一眼都不看那位花花公子,“滾吧,誰像你那麽色。我們昨晚清白著呢!
“璞一一!”一口咖啡噴到地毯上,你不要用清白這個詞行不行,怪嚇人的。
孟項龍擦著下巴,欲哭無淚地說,“我的若熙君,請
安若熙還是酷酷地看著手頭的文件。
吱扭… … 門開了。
“親愛的若熙哥,還在忙嗎?”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傳進來,把孟項龍都嚇得立刻坐直了身子。
安若熙皺眉去看。
短發抿在耳後的田舒雨巧笑嫣然地立在房間裏。
“若熙哥… … ”笑得性。感而可愛。
安若熙也不理她,立刻去掘了傳報鍵,“怎麽回事?為什麽不經通報就把外人放進來了?”
“嗬嗬,若熙哥,因為我不是外人啊。我,將來是你的內人,咯咯… … ”
外麵傳來焦急地回答,“安總,老夫人打來了電話,讓我們一律為少夫人讓路。”
“媽的!”一聽“少夫人”三個字,安若熙頓時來了火氣,龐大的身軀往椅背上一靠,冷冷地看著田舒雨,嫌惡地說,“誰讓你到我公司來的?趕快給我消失看見你就倒胃!”
孟項龍用一隻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臉。
安若熙那個冷模的家夥,對侍女人還真是夠冷情,那份狠勁相當於斬立決。
田舒雨臉上堆砌的媚笑,僵了僵。
“若熙哥,人家都說妻子是丈夫的賢內助,首先要會疼愛丈夫的胃,今天,我特地親手給
若熙哥做了一份營養壽司。”田舒雨說著,把一隻手裏提著的食盒放到了安若熙桌子上。
安若熙冷冷地掃了一眼那五顏六色極其精美的透明食盒,不等田舒雨說完話,一掌打過去
把食盒掀翻在地,當哪一聲,各種各樣的小壽司卷紛紛滾落在地板上。
田舒雨臉色驟然變白,緊緊咬住嘴唇,“你… … 若熙哥,這可是我辛辛苦苦… … ”
“不要妨礙我工作,這裏是辦公室,出去!
安若熙己經落下眼睛,去看文件了。
氣得田舒雨握緊了小拳頭,恨恨地一跺腳,“哼! ”轉身就厥厥地往門口走。
安若熙喊住她,“站住!”
田舒雨停下,交唇偷笑,軟軟地轉身去看男人的頭發,“若熙哥……”
“把你的東西帶走,免得影響室內環境,難聞。”
“安若熙,你過分!”田舒雨氣得暴跳如雷,一股風一樣地出去了,臨了還重重關上了門
孟項龍半天才摸著胳膊說,“好嚇人啊,你們倆簡直就是雷霆閃電不分上下的可怕。不過你別說,田舒雨這身打扮真的很引人啊… … ”
安若熙吐出一口氣,思忖著說,“我見了她就厭煩,沒有任何理由的反感。我在想,是不是不要娶這個倒胃的女人了。
孟項龍瞪大眼睛,“不是吧?你不是說過嗎,結婚對象是誰都和你無關嗎?她家可是國際大財團,你們兩家聯姻,那可是最完美的強強聯手啊。”
安若熙含著簽字筆頭,失神地想了一會,突然說,“你說龍哥,和自己愛的女人結婚,是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你沒開玩笑?”
“那個龍哥,我好像… … 戀愛了。
“跟誰?”孟項龍眼睛撐大一圈。
“呢… … 好像是… … 單戀。
吐血。
孟項龍不能接受安若熙這種.思想轉變。這不是狼不吃小羊,改了素食主義嘛!
安若熙如果從良,
那麽花花大少的隊伍中將痛失一位傑出的戰神
* * *
薑曉琦下午無精打采地去上學。
她哪裏還有心思學習,不過姐姐現在在無菌室,她又進不去,況且安若熙也花錢請了專業
的護理人員了,她在醫院也是徒勞。
午飯也沒有吃,哪裏吃得下,渾身無力地走在每天必經的上學路上。
前麵就是學校了,還有五十米。
不遠的某處,鬼鬼祟祟的兩個人影。
“來了,來了,做好準備… … ”
“用你廢話,我這不是看著呢嗎,她別想躲過去!”
在她經過那棵十幾年樹齡的法桐樹下時,一隻手指掘下了開關鍵。
隻聽得頭頂樹權上模糊的一聲脆響,曉琦慢三拍地抬頭去看頭頂的大樹,驚詫地發現,好好的大樹竟然斷了一枝大大的樹權,比大腿還要粗的樹枝向她砸來。
“啊… … ”薑曉琦低。吟一聲,殘忍地看著那樹權一點點砸向自己。
呼一轟
大地都在震顫,煙塵四散。
“咳咳… … ”薑曉琦被煙氣嗆得咳嗽幾聲,發覺自己完好無損地站在墜落下來的樹權三米外,腰間多了一隻雪白的臂膀,身體的觸及,微微有些冰涼。
先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是你?你救了我?”薑曉琦激動地看著如同桅子花一樣清美的男人,又納罕,前後左右的都沒有看到他,他從哪裏神速地過來的?難道還是用他所說的什麽輕功?氣
低頭看著因為驚嚇而微微蒼白了小臉的絕色女孩,釋陸涵還是不由得心軟了,薄唇輕啟
“這個時侯不是都要閉眼睛嗎?為什麽你卻反而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傻氣的表情不是傻氣,是那份絕望的倔強,讓人心疼。”
“有的時候,再畏懼,也是要麵對的。”很多事情,不是你背過身去不去看,就可以避免發生的。
所以,即便很怕很痛,也是要麵對的。
遠處兩個身影愣了下,一起懊喪地捶了一下手掌心,“該死的!從哪裏冒出來這麽個程咬金壞了我們的好事?如果不是他,我們的傭金今兒個就能夠到手了,可惡!”
“我看咱們還是快點跑吧,那個男人出現的也太詭異了!”
“哼,不會那麽輕易結束的,等著瞧!咱們走! ”
兩個身影向巷道裏走去,釋陸涵冷峻地眯了眼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