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失落的百合
好好的咖啡廳,被那兩個隨意的家夥,喝成了酒吧。
“嘎嘎,大叔你真好啊,謝謝你請我喝酒,我老媽總是不讓我拈酒,說是怕壞男人趁虛而
入,我其實很想喝酒的… … 隔兒!”雪兒對著酒瓶子吹著,醉酒地傻笑著。
“哎呀,老年人都是那樣多慮,你這樣的,就是喝癱了,也不會有男人對你趁虛而入的,放心好了。”孟項龍也喝得半醉半醒的,一邊跟對麵的女孩講著話,還一邊給一個剛剛認識兩天的小美記發著短信,突然皺眉,眯了眼去看雪兒,“喂,丫頭.你怎麽總是喊我大叔?我很老嗎?”
雪兒瞳目撮唇,很認真地去想了想,負責任地搖搖頭,再點點頭,“嗯,不是很老… … 而是非常老!”
“哎呀,我才26 歲!正是風華正茂、正當壯年呢!”
這丫頭說話口無遮攔不說,還又刁又蠻,真是難相處。
自己未來的老婆必須是這樣一個母夜叉嗎?毫無情調一說,而且像是跳蚤一樣活撥過頭,穩中不足… …
孟項龍吐著啤酒飽泡,死魚眼看著對麵的雪兒,開始怨恨著老媽。
什麽眼光嘛!
“你比我大七歲,當然是大叔了,難道你想讓我喊你大爺、爺爺?”
孟項龍差點氣昏過去,看看一桌子的酒瓶子,還有吃得殘羹剩飯,小聲嘟嚕,“真是一個
不討人喜歡的丫頭!貪吃還凶悍!哼!”
然後低頭,很情緒化地給小美記發了一個短信:小美人,摸個,我想你了。
扶著喝醉了亂說笑的雪兒送回她家,然後把她死纏爛打買的韓國畫報、怪異發卡、搞笑拖鞋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丟給雪兒媽媽,孟項龍鞠了一個躬,連一句再見都懶得多說,驅車就走。
跟女魔鬼還有多說一句話的必要嗎?
算他孟項龍倒黴,內定夫人是這種貨色,靠!
“哎呀,曉琦,你的臉怎麽了?”雪兒第一眼見到薑曉琦,意料之中地大喊大叫起來,引
得很多同學都去看薑曉琦。
她己經特地沒有紮頭發了,為了把臉上的血痕遮住,可是雪兒這大嗓門哦… …
“沒事,不小心劃到了花枝上了。”薑曉琦低調地說著,又把臉埋入書裏。
“我怎麽看著像是貓抓的?”雪兒質疑地撅起嘴唇。
雪兒活潑,才不管曉琦聽沒聽,開始自顧自地暖嗦起來,“你知道嗎?我跟你說啊,周六
那個大叔就是我老媽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 …”
口幹舌燥地說了半節自習課,才鬱悶地問曉琦,“曉琦,說實話,你是不是和釋陸涵分手了?”
“什麽?”薑曉琦再沉著,還是被釋陸涵那三個字電到了,抬起眼睛,質疑地去看雪兒
“你胡講什麽呢?”
她不想在釋陸涵的話題上多說什麽。說一次,便會疼一次。索性不如不說。
痛苦塵封起來,據說過上一段日子,再挖出來去看,就被腐蝕沒有了。她也如此希望著。
盡快腐蝕那段痛吧。
可是雪兒才不會那麽輕鬆放過她,氣哼哼地拍給她一張報紙,指著說,“還嘴硬?你看看人家都訂婚去了,你還不承認?”
薑曉琦震驚地去看那張報紙,當她看到巨幅照片上的清雅美男子時,頓時心若死灰地傻在了那裏。
小臉,蒼白無色。
雪兒這才覺出來自己太魯莽了,輕輕地想要扯回自己拿出來的報紙,“嘿嘿,你就當沒有看到吧。
薑曉琦堅定地用手握住報紙,定睛去看。
不帶眨眼地去看。
直勾勾的眼神,讓雪兒心裏直叫苦。
曉琦不會想不開吧?
正當雪兒抓耳撓腮不知所措時,薑曉琦吐出一口氣,收回報紙上的目光,再去看書,很清淡地說,“我們己經分手了。”
即便再難受,再想哭,她也咬緊了牙關,再也不去看報紙一眼!
那上麵的華麗、微笑、幸福讓她不能呼吸。
“分了就分了吧,那樣的花花公子沒有一個好東西,不要也罷… … ”
不要再說他了。
午飯,曉琦沒有怎麽吃東西,坐在樹蔭下的草地上看書。
雪兒陪著她,一眼一眼地去看曉琦。
“哈哈,曉琦啊,我們一起去參加成人俱樂部吧,據說有很多成功人士的哦。”
曉琦不答話。
“我們都還是學生,去參加成人的活動有點不太合適… … 那麽… … 我們一起去報名大學聯誼… … ”
“… … 哦。”
其實曉琦什麽也沒有看進去,她腦海裏不停地複習著報紙上的俊男靚女的幸福訂婚照… …
“曉琦,你的決遞,請簽收 ”一個人說道,癱送過來協束百合花。雪兒首先揉著眼,開心地說,“哦,哦,過來,我給你簽收。”
話剛說完,徑自呆了,“啊.怎麽是你?陳世美?
“我打你這個混。蛋王八蛋!我打你這個當代陳世美!我讓你欺騙我們曉琦的感情!陳世美!”
薑曉琦皺眉去看,當看到躲著雪兒拳頭的人時,眼睛頓時撐大。
“雪兒!住手!”曉琦喊道,雪兒呼呼喘息著停下來,氣憤地瞪著釋陸涵,說,“他該打!誰讓她欺騙你呢! 他還有臉來?”
釋陸涵深深地看向曉琦,曉琦也恰恰去看他,四目相對,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雪兒,過去了的事,不要再追究了,畢竟,他和我己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曉琦這話,說得極是絕情,令釋陸涵頓時一驚,脫口而出,“曉琦! 你聽我解釋!
薑曉琦把頭一低,“沒有那個必要了。”
“你的臉怎麽了?受傷了嗎?誰弄的?”釋陸涵差點撲過去查看她的傷口,如果沒有正義使者雪兒的橫臂阻攔的話。
“跟你說不著。”
“曉琦… … ”
“請千夜先生對我尊重一點,喊我薑曉琦。”
“我… … ”釋陸涵這才真正見識到,薑曉琦擰起來,多麽地拒人千裏。
無奈地去看看冷摸的薑曉琦,又去看看鼓腮瞪眼的雪兒,釋陸涵歎息一聲,把花放在雪兒腳邊,然後默默地轉身,很失落地走了。
當他捎瘦的身影走遠了,看不清了,曉琦的眼淚才掉了下來。
“曉琦!你還為這種人哭什麽,不值得!”
雪兒衝著百合花踩了一腳,才過去勸慰曉琦。
薑曉琦坐在草地上,轉了個身子,藏起來自己的眼淚,悶悶地說:“雪兒,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
雪兒凝眉愣了愣,才點點頭,“嗯,下午的細菌學我給你占座位。”
薑曉琦點點頭,把嬌小的背影給了雪兒。
雪兒一路上握拳發誓,她要去學習中國最最精深的武功去,她要把那些欺騙女人感情的臭男人,一個個打成癲蛤蟆!
樹影下,那個單薄而秀美的身影,顯得那麽悲傷而無助。
都訂婚了,他還來找她幹什麽?那束百合花多麽具有諷刺的意味啊
薑曉琦擦著腮邊的清淚,咬著嘴唇,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一個影子遮住了她的頭頂。
薑曉琦長喘一口氣,“雪兒,不是告訴你,讓我自己一個人靜靜嗎,我一會就好了… … ”
靜了幾秒鍾,影子說。
“給你這個戴上吧。”
這個人的聲音… …
薑曉琦驚驚地迅速轉身,抬頭去看,清立著的男人… …
“嗬!”曉琦吸氣。
釋陸涵的眸子深深地鎖著她,緩緩蹲下身子,與她平視,手裏的海灘大草帽遞
過去,“給,戴上它,就不會被看到臉了。”
空穀幽蘭的他,纖細白哲的手指、淡雅脫俗的草帽,心神恍惚的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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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曾經居住的小公寓,鑰匙插進去,竟然轉不開門。
“你找誰?”一個老婆婆從房門吹防盜孔看向外麵。
一個很時尚的女孩子,帶著大大的墨鏡,還頂著一頂很漂亮的帽子。
可惜,她不認識。
“你又是誰?你為什麽在我家裏呆著?你是馬全宗的什麽親戚嗎?讓馬全宗給我過來開門!”
女人在門外氣焰囂張地叫囂著。
老婆婆受驚地聲音都發顫了,這是我們剛剛搬進來的住處… …
“小姐啊,我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說的什麽宗全的人是誰。”
“什麽?”
剛剛搬進來… … 那麽,這套房子,馬全宗給賣出去了?
墨鏡後麵的一雙眼睛,充滿了震驚和失落。
“該死的老馬!你等著,你不要以為這麽簡單就可以甩了我! ”
薑馨慈握緊了小拳頭,氣呼呼地走掉了。
她知道自己被打是馬全宗老婆搗的鬼,她不能就這樣白白讓那個老男人睡了這麽久,不能白白挨了打,她要索回一個說法!
頂著假卷發,手上還貼著遮蓋著吊瓶針眼的膠布,薑馨慈就直接殺到了馬全宗的公司去了,氣勢洶洶地踢進馬全宗的辦公室,發現沒有人,焦急的秘書這下子放下了一顆心。
來的女人真是太強硬了,又叫又罵,像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瘋子。
“哼!”薑馨慈冷笑一聲,罩著對於那個同居很久的老男人的了解,直接朝相連著的小門衝去。
“啊… … ”小內臥室裏傳來男人驚恐的叫聲。
“馬全宗!你以為你躲起來就可以一筆勾銷我們的恩怨了嗎?”
半個小時之後,薑馨慈滿意地拿著一張支票離開了馬全宗的辦公室。
身體還沒有複原,一上情緒,鬧了那麽一通,薑馨慈就感覺眩暈。
坐上出租車,氣虛地出了一身汗,疲憊地說,“司機,麻煩你去環海路海邊別墅… … ”
賣給馬全宗那個老貨的賣身錢,雖然不算很多,但是對於一個學生上完一個大學,應該還綽綽有餘。
是的。薑馨慈不想太高尚,但還是把錢給小和預存了起來。
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滿是針眼的手臂,薑馨慈還是笑了。
自己送給小和的大學禮物很不錯了。
如此一來,曉琦就不用那麽有壓力,不必那麽辛苦了。
沒有了馬全宗那個金主,薑馨慈為自己的前途開始擔憂起來。
突然想到了這個未曾見麵的別墅的主人,靈光一閃。可以暫時賴在他這裏嘛! 好主意!
薑馨慈第一次見到安若熙時,最起碼傻眼了足有五分鍾。
天哪!
這麽俊美高大的男人啊!
瞧那勻稱而強健的肌肉,瞧那迷倒眾生的俊臉… …
還以為牆壁上的巨幅照片是夢幻出來的油畫,卻怎麽也想不到這幢別墅的主人比畫像還要瀟灑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