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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 傳教士弗洛伊斯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但是在堺這個地方,卻給我一種又回到了以前生活的二十一世紀的那個時代的感覺。就是因為,路邊各種各樣的商鋪,還有教堂,交易所,酒屋之類的場合。從裏麵透出的明亮的燈光。


  路邊不是我在躑躅崎館,清州城或者別的什麽這個時代的各種城池。除了一兩間房子之外都是漆黑一片,除了路邊點燃的用來照亮道路或者巡邏兵手裏麵的鬆明。


  更不要說農村了,“日落而出,日落而息。”這八個字是對這時候的農村最好的寫照。


  而現在在堺,這個自由港。雖然太陽已經下到海平麵下麵去了。但是道路上還有不少的行人,路兩邊的商鋪還在營業。


  “主公,到了。”前田慶次沒有絲毫禮貌的拍了一下我,然後手中的長長的,是槍非槍,是刀非刀的武器。皆朱槍指著前麵一棟有著彩色玻璃的建築物說道。


  是的,那就是我今晚的目的。教堂。因為我的記憶告訴我,那裏麵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正如同馬可波羅向西方(歐洲)介紹了中國一樣。這裏麵的一位傳教士,向西方(歐洲)介紹了戰國時期的日本。


  他就是弗洛伊斯。代表作《日本史》。


  趁著前田慶次將他的那匹馬,鬆風拴好的時候。我大量了一下這座教堂。


  從正門外看去和我後世曾經在中國見過不少的鄉鎮教堂差不多大小。算是比較小的。建築的風格來說。應該是混合的。既有歐洲的哥特式的那種尖塔,但是卻又有日本的那種回廊的裝飾。不過,顯眼的教堂的標誌物,十字架。卻是拉丁十字架。


  “看什麽了?”前田慶次拴好馬後,走到站立在教堂門外的我的身邊。看我正在望著這棟建築。問道。


  “拉丁十字架。”我回答道,不過用的是葡萄牙語。然後又抬起腳邁上台階,隻留下前田慶次在門外呐呐自語:“主公說的是南蠻語?”


  進入教堂內部,雕刻成羅馬柱模樣的大理石柱子矗立著支撐起了整個教堂。一排排的木椅整整齊齊的排列著。筆直的地麵的盡頭是一個洗禮台。台的後麵又是一個高出地麵不少的布道台。


  後麵一麵大大的牆壁,上麵鋪著有彩色玻璃拚接而成的《聖經》裏麵的故事,而一座巨大的十字架,上麵有著受難的耶穌基督。筆直的釘在在牆壁的中央。


  教堂裏麵雖然燈火通明,但是一個人都沒有。畢竟在依舊習慣跟著太陽的規律生活的日本人來說。就算是祈禱也是不過是早課。晚課還是自己在家裏麵做吧。


  不過,在十字架的下麵,跪著一個身穿基督教和天主教的神父常常穿著的黑色的衣服,栗黃色的頭發的人。抬起頭來望著十字架上受難的耶穌。因為聽不清楚在說什麽,隻是知道他最裏麵在念叨。


  “主公,那個人應該就是這教堂的神父,弗洛伊斯。”前田慶次很快的跟了上來,對我說道。他的話也證實了我的記憶。


  我點了點頭,然後再慶次的注視下走用彩色玻璃拚接出來的,表現《聖經》裏麵的故事的窗戶。徑直走過洗禮台。走到牆壁上的巨大的,有著受難的耶穌的十字架下方。正好在弗洛伊斯的身後停止腳步。跪下來道:

  “主啊,我要靠著主,依賴你的大能大力,作剛強的人。要穿戴神所賜的全服軍裝,就能抵擋魔鬼的詭計。因我們並不是與屬血氣的爭戰,乃是與那些執政的、掌權的、掌管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屬靈氣的惡魔爭戰。所以,要拿起,神所賜的全副軍裝,好在磨難的日子抵擋仇敵,並且成就了一切,還能站立得住。所以要站穩了,用真理當作帶子束腰,用公文當作護心鏡遮胸,有用平安的福音當作預備走路的鞋穿在腳上。此外又拿著信德當作藤牌,可以滅盡那惡者的一切的火箭。並戴上救恩的頭盔,拿著聖靈的寶劍,就是神的道。靠著聖靈,隨時多方禱告祈求,並要再次警醒不倦,為眾聖徒祈求,也為我祈求,是我得著口才,能以放膽,開口講明福音的奧秘,我為這福音的奧秘做了帶鎖鏈的使者,並使我照著當盡的本分放膽講論。”(新約以弗所書6穿戴神所賜的軍裝)


  不是我最會的漢語,也不是在這邊不得不會的日語。而是我前世無聊好奇時候學的幾種外國語的其中一種。弗洛伊斯的家鄉話,葡萄牙語。


  於是,在離家鄉萬裏之外的日本,聽到有人熟練的大段大段的背誦《聖經》已經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是,但非如此。背誦的語言還是自己最熟悉不過的葡萄牙語。弗洛伊斯頓時回頭。我看到他的深邃的眼睛裏麵包含著熱淚。用葡萄牙語問道:


  “我的朋友,你是誰?”


  但是一會頭,卻發現不是自己所想的,白色皮膚,栗色或者什麽顏色的頭發的“老鄉”。而是一個偏白色膚色,黑色頭發的本地人。不免有些大失所望。


  (冷翠語:“中國人,或者說東亞人。明顯來說不是那種黃種人。明代時候,有外國傳教士來中國。給些自己國家的信裏麵說中國人的膚色是偏白。而我們現在看也不是那種黃色。經常待在屋子裏麵的偏白,室外的偏棕。所以我就不用那種黃色的說法。”)

  但是我卻用葡萄牙語繼續說道:“我是日本甲斐國和信濃國的統治者,武田信玄大名的第五個兒子,現在還沒有成年。隻有幼名,叫做勝千代。很高興能見到你,弗洛伊斯先生。”


  明白我其實會葡萄牙語的弗洛伊斯顯得格外的驚奇,直接脫口問道:“你是怎麽會我祖國的語言的。”但是隨即又覺察到自己這樣有些太不禮貌,畢竟弗洛伊斯在日本已經生活了很長時間。知道日本的一些風俗習慣,還有大名,大名家的兒子的一些意義。所以有趕緊道歉道:

  “對不起,我應該叫你勝千代大人,但是原諒我是個葡萄牙人。我隻是非常好奇,因為看你的年紀也不是很大,可是你怎麽會我祖國的語言呢?”


  “沒關係。”我微笑著道:“弗洛伊斯大人不必要為自己剛才的言語道歉,我不喜歡那些東西。至於我會葡萄牙語,我想這是上帝的旨意吧。”說著,我還眼睛看著十字架上麵的受難的耶穌。雙手合十道。


  “哦,是的。我想也隻能歸結到萬能的上帝身上了。”弗洛伊斯聽了我這話,明白我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也趕緊說是上帝的“旨意。”


  隨後,道:“我們不要一直在基督的麵前聊天,那一位站在那邊的高個子的是你的隨從們。可以請他一起去我休息的地方麽?”


  “當然可以。”我和弗洛伊斯站起了身,朝著門口的前田慶次走去。我邊走邊對弗洛伊斯說道:“他不僅僅是我的隨從,更是我的朋友。”


  “哦,上帝。你真的不和那些大名一樣。”弗洛伊斯再次感歎的說道。


  走到前田慶次的身邊,弗洛伊斯去關門,我對著想問弗洛伊斯為什麽要關門(估計是心中有些害怕,畢竟那時候的歐洲人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像傳說中的“鬼”一樣)的前田慶次道:“弗洛伊斯請我們去他休息的地方一起聊聊天。”


  但是沒料到前田慶次直接我拉到了一邊道:“主公,你怎麽可以這麽相信一個南蠻人。你難道不怕被他們吃掉了麽?”


  “吃掉?什麽吃掉?”我覺得特別納悶。轉而又想起以前看書時候,日本,還有清(堅決不承認這個朝代,哪怕考試丟分也不承認)末時候,那些百姓見到這些歐洲人都以為是傳說中會吃人的“鬼”的,我當作笑話一般看的事後。笑著對前田慶次道:

  “他們和我們一樣,各方麵都一樣。隻不過有些地方不相同罷了。就像你慶次,你的個子還有長相與秀吉相比呢?依照你的說法,你是鬼還是秀吉是鬼。”對不起了未來的關白,太閣。誰叫你長的特別突出,所以隻能拿你做例子了。


  “是啊。”雖然長的人高馬大,但是因為天天“傾奇”而有點思維開闊的前田慶次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說道。


  而這時,弗洛伊斯也關好了教堂的大門,走過來問我道:“你的朋友願意和我們一道去吃點點心麽?”


  “當然願意。”我笑著對弗洛伊斯說道。


  隨後,跟隨弗洛伊斯一起到了他的休息的地方。床,桌子,椅子。頓時給我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我很自然的坐在了椅子上。熟悉的漢語脫口而出:“終於不用坐在地上了。”


  而在一邊衝什麽東西,準備點心之類的弗洛伊斯聽到這句話,不由地用葡萄牙語問道:‘我的朋友,你剛才說的我要是沒有聽錯,應該是日本海對麵那個發達的明國的話吧。”


  哎呦,不錯啊。弗洛伊斯居然還知道漢語。於是用葡萄牙語笑著道:“是的,我的朋友。是明的語言。”


  “天哪,你居然還會說明國的語言。”弗洛伊斯一邊驚歎道,一邊端上來了一個盤子。


  我往那個盤子裏麵看去。原來是有一些餅幹之類的點心。另外還有一個不透明的壺,三個杯子。


  “我的朋友,不知道這個你有沒有喝過。”弗洛伊斯一邊說一邊將壺裏麵的東西倒入杯子裏麵。黑褐色的液體,香濃的味道。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咖啡。”這次我說的是“前世”掌握的另外一種語言,意大利語(好吧,我承認原來是裝某件東西才學這麽多的語言)。


  “天哪,你居然知道。”這個東西才在歐洲流行。


  “好像現在很多人很排斥它,但是如果現在喝的話,晚上是會睡不著覺的。”我說道。


  “我的朋友,你到底是不是日本人。或者我該問你是不是擁有你外表一樣的年紀。”弗洛伊斯驚歎的說道。“另外,你剛才說它名字的時候使用的是意大利語。萬能的主啊。”


  我沒有說話,隻是道了一聲“阿門。“而弗洛伊斯也意識到了,說這種關於別人個人隱私的話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但是,一邊的前田慶次問著這咖啡非常的香。於是,拿起杯子。在我的帶有幸災樂禍的眼神中一口喝下,然後又全部吐了出來。直嚷嚷道:

  “這時什麽?!這麽怪味。”


  回答他的是我的一陣大笑。而我笑後,不理一年怒意的前田慶次,轉而對強忍著笑意的弗洛伊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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