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八章
舒燕梅猶豫了會,道:“因為是臨時的,所以就從我們身上的東西選材了。我一直都喜歡收集心髒,我想音閣閣主這病是心病,就加了顆心進去。”又問:“你們這裏難道盛產夢魂草?”
老頭道:“以前有個酷愛種植花草的女子來過,為了給朋友幫喜事,便在這裏種下了一片夢魂草換走我們的羽毛,又灑下長壽芝的種子,換取了一百壇酒。”
舒燕梅道:“能帶我們去看看?”
老頭道:“長壽芝是逆之物,女子離開前已設下結界不得人類進入,我們也得遵守承諾不得交與人類。況且要到長壽芝那塊地,得經過一條種滿夢魂草的道,倘若是為了看長壽芝而被夢魂草勾去了魂,那是我之過。”
舒燕梅奇道:“怎麽你們經常摘取釀酒,也沒事?”
老頭道:“我們羽人雖然隻會釀酒,但本身體質卻能抵抗一切精神力量的幹擾。再,我們羽人族平均有五百年壽命,長壽芝也不過是作為釀酒之用。那女子以這兩物換取酒與羽毛,看似是我們賺了,但實際上是把一切都算好了。”
舒燕梅原本心想枯萎的夢魂草都能讓蘇旎湮想起過去,那麽效果應該不會很低。便問:“那用枯萎的夢魂草作酒引,能成麽?”
老頭笑了笑,道:“千萬別看它枯萎了就肆意地去聞,保不準真連命也丟了。夢魂草能使人想起過去,但枯萎的夢魂草再加些別的東西,例如一顆心,恐怕還真能出現奇跡。”
舒燕梅心想既然女子能夠培育出這麽逆的植物,在醫道上必定也有一定見解,或許還可以用長壽芝或是另栽培一些不與獸魂力量相衝的植物提前服用,即使獸魂離開,也能活命。便問:“那長老還記得那位女子叫什麽名字,又來自何方?”
長老眯著眼睛想了想,道:“這個,好像江…”一個羽人見長老半想不起來,道:“我知道,我問過,她叫宛芙,是落星穀穀主!”
三之後,音閣閣主果真忘了過去。隻是實力仍停在聖魔導階段。離開前一晚,長老把一枚裝著羽毛與酒的戒指給他們。又開了個送別會,一麵喝酒一麵聊著大陸上的奇聞。
舒燕梅道:“長老有沒有聽空中沙漠?”老頭眯著眼想了半,道:“你們有看到了?”舒燕梅道:“是一個婆婆無意透露的。”
老頭笑道:“空中沙漠,其實就是獸熔國。”
舒燕梅等大吃一驚,端木尊道:“但書上獸熔國裏有生命之泉,四季如春,不是什麽沙漠之地。”
老頭道:“那是後來的事。那塊地本來是一個神秘種族的地盤,可後來莫名其妙地就變成獸熔國了,傳聞是那族人被風沙淹沒了。後來獸人與人類開戰,獸人敗了,逃到簇落地生根,又無意中得了生命之泉,沙漠才變成綠洲。再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獸熔國也從大陸上消失。”
端木尊道:“長老可有聽世界傳送陣?”老頭道:“這倒沒聽。”
臨走前,老頭又給舒燕梅一枚戒指,道:“這戒指是那個女子留下的,當初是三個月內回來取回,結果一去不複返,成了羽人國之物。如今我把戒指贈與你,以作這釀酒報酬。”舒燕梅接過收到戒指裏,就直接離開。
經過那間木屋,那邋遢老人已經呼呼睡了。剛過了挖出醒夢酒的地方,大家就感覺一陣疲倦,都忍不住在叢林裏憩。
蘇旎湮醒來,見自己睡在叢林已覺奇怪;再看看正在酣睡的幾人,不由大吃一驚。別程愫憬性格古怪,不喜歡與人接觸,不可能與大家睡在一塊,就是端木尊即便是睡也隻會跑到樹上睡,怎麽如今都那麽隨便,各自找了棵樹靠著睡去了?
正想著,舒燕梅也醒過來了,見了這般模樣,也是吃驚不,還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蘇旎湮道:“我也才醒來,你問我我問誰呢。不過我們不是來找羽毛的?黑狗好像還挖了壇酒出來。”
舒燕梅用手敲敲腦袋,道:“我們是不是喝了酒?”一語剛落,端木尊、洛雲飛、程愫憬也陸續醒來,見自己這般躺著,也是一臉迷惑。程愫憬甚至皺緊了眉頭。舒燕梅故意調侃道:“程愫憬姐也會跟我們湊一塊了,真好,以後可以一起聊聊了。”
程愫憬一言不發,跳到樹上去了。端木尊道:“黑狗與花鷹都沉睡了,難道是被什麽打傷,都暈過去了?”洛雲飛忽然道:“我身上有傷。黑狗沉睡,也許因為這傷口。”舒燕梅驚道:“誰能擅了我們?難道是那幾個女的玩偷襲?”
端木尊道:“狐狸或許會知道些什麽。”舒燕梅配合地打開包翻找紅瓶子,卻發現竟少了十來個,以為是黑狗偷吃了,然後被自己發現才受傷沉睡,便一麵扔出紅瓶子一麵恨恨道:“死狗賊!死狗賊!好好的幹嘛附在洛雲飛的體內,真想一刀捅死你!”
狐狸一口吞下裏麵的東西,然後就把湖中屋的邋遢老人、在羽人國的遭遇見聞一五一十了。“你們最後喝下酒有問題,不然以前那麽多人進去,怎麽書上都沒記載?一定是有一種酒,能讓人忘記在羽人國發生的事情。”
端木尊等人也十分讚同。舒燕梅因聽自己重傷了洛雲飛,心中十分愧疚,隻看著地麵發呆。蘇旎湮見舒燕梅低頭不語獨自納悶,意識是因為刺傷了洛雲飛的事,便轉了個話題,道:“羽人國長老不是給了你戒指,我們看看裏麵有什麽吧!”
舒燕梅醒悟,馬上取出戒指給大家看,然後又環抱雙腿發呆。端木尊看了,隻見戒指裏除了放了一堆羽毛與十來壇酒,還有一枚紫色戒指。
空間戒指按大不同分金銀銅戒,如今這枚紫色戒指,無疑是極為珍稀的隱形戒指,全大陸不超過五十枚。這隱形戒指一旦滴血認主,戴在手上便會自動隱形,脫下來才會現形。
再看看裏麵的東西,有五朵靈芝一樣的東西,卻是泛著七彩之光,應是長壽芝無疑;還有許多泛著藍光、白光、或紅光的像草一樣的植物。見舒燕梅還糾結於刺傷洛雲飛一事,便取出一株藍色的草,道:“裏麵有很多這樣的草,不知有什麽用。”
舒燕梅抬起頭看了眼,道:“有空再研究吧。”端木尊點點頭,一麵把兩枚戒指收起,一麵道:“行,我們走吧。”
一行人剛要動身,就見遠處走來一批人,洛雲飛眼尖,一眼就認出了帶頭的男女。“好像是冒充雷霆帝國王子與侍女的兩個孩子。”
一語剛落,慕容詩已攜著慕容政迎上,慕容倩竟也在身邊,領著大批人跟上。那些人都是年輕力壯的青年,個個曬得黝黑,神態堅定步伐沉穩,倒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慕容詩笑道:“你們也來找羽人國?”端木尊點頭道:“找了一個月也沒找到。”慕容詩道:“那隻是個傳,不過懸賞金很高,所以就想帶人來找找看。這麽大的草原你們才五個人,自然不好找。”
端木尊道:“你們注冊了傭兵?”
自從離開雷霆帝國,慕容詩就帶著慕容政在旭日帝國乞食,一麵打聽尋找曾經的旭日帝國將領與士兵,一麵注冊傭兵團,招攬零散的傭兵,訓練成合格軍隊。以往的將領士兵加上新加入的傭兵,已有三百多人。
慕容詩便道:“為了活下去,隻有這樣。你除了注冊傭兵以完成任務為由在旭日帝國附近駐紮、訓練,還有什麽辦法能把國家給奪回來?即便被發現,也可以是找羽人國的。”端木尊道:“果然是個不錯的主意。”
當日慕容倩得知端木尊逃婚,次日也賭氣偷走出宮,結果人沒找到,卻是逃過了死劫。如今一見到端木尊,已兩眼發光;又見與姐姐慕容詩相熟,心裏樂滋滋的,便幾步上去挽著端木尊的手臂道:“姐,這就是之前我跟你提過的未婚夫!”
慕容詩見慕容倩去跟端木尊親密已嚇了一大跳,如今聽了這樣的話更是氣道:“慕容倩你趕緊給我過來!”
慕容倩愣住了,因慕容詩一向敬愛兄長疼惜弟妹,從未對弟妹發火,如今竟喚她全名,一時不明所以,隻怔在那兒。
慕容詩見她沒反應,一個箭步上去把她拉了回來,又對端木尊道:“現在旭日帝國淪陷,倩已不是公主,以前的婚約就解除了吧。”
慕容倩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道:“姐,你這是什麽意思!”慕容詩道:“沒聽到嗎?你們的婚約已經解除了,從帝國淪陷那起,你們就再沒有關係。況且我們有要事在身,怎姑了兒女私情!”
慕容倩紅著眼道:“我們又不是男人,幹嘛要累死累活地去打仗!還不如找個男人嫁了去幸福!”
慕容詩自酷愛讀書,尤其有關政治軍事的書籍,一直認為國家為重,私情次之;如今聽了妹妹之言,雖然有理,但心裏仍以複國為首。況且慕容家唯一的根尚存,就還有希望。便道:“隻要政兒還在,複國就還有希望,我不會放棄的。要是你真的想嫁,就另找個男人嫁了,這一個不適合你。”
慕容倩道:“可我曾發誓非他不嫁!”
慕容詩道:“你已經不是公主,誓言又值多少分量?”蘇旎湮見端木尊不為所動,便扯了扯他衣袖,這時,端木尊才開口道:“你姐的對,我不適合你。我們還有要事,先告辭。”罷,轉身就走。
慕容倩還想追上去,卻是被慕容詩拉了回去,道:“你怎麽不聽話!端木尊也他不適合你你!”
慕容倩見端木尊越走越遠,不由得氣哭了,道:“我們隻見過幾次麵,不了解是應該的,況且要嫁要娶的又不是你們,怎麽個個都一口咬定我們一起不會幸福!”
慕容詩正色道:“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是從哪裏來,又要到哪裏去麽!他們不但闖過卡布琪魔法學院的圖書館,也曾經為了救一個謠傳長生不老不死的女刺客,冒充神醫進宮給政兒治病!而如今竟要找傳中的羽人國,我想若非為了求酒,就是拿羽毛做衣服進冰雪帝國的冰雪荒嶺!你敢與冰雪女王作對的人會是普通人嗎!別你現在這個樣,就是以前那個不怕地不怕的嬌貴公主,也妄想那個男人能看你一眼!”
慕容倩隻看著端木尊遠去的方向流淚,慕容詩的那些話,不過略聽了一二。
且端木尊等人騎著獸魂離開,途中大家一言不發,直到了雷霆帝國的秀坊。秀坊是個幾十平方米的空間,裏頭放有十來台縫紉機,坐著十餘名織女,最大的三十歲,最的隻有五歲。最裏頭還有個房,隻用簾布遮掩。
端木尊明來意,不料坊主幾前逝世。蘇旎湮道:“坊裏還有不少織女,怎麽不找她們?”端木尊剛要話,一個織女忽然站起來,微笑道:“那個羽毛不是普通的羽毛,我入行十幾年了,也沒能參透其中技巧呢。”
那個織女話剛落,簾布就被掀開,一個十來歲的秀氣女子走出來,笑道:“我是坊主的孫女,自就跟著奶奶做這行,手藝雖然比不上奶奶,但給我時間,一定能做出來,如果你們不急,可以把羽毛交給我試試。”
端木尊心想留著羽毛沒用,便都交出來了。又問:“你們有沒有現成的?”女子道:“有是有,但那是我們店的鎮店之寶,不可以隨便送饒。”端木尊道:“那我們買下來,多少錢?”
女子猶豫半,道:“我們並不缺錢,這件衣服真是不能給你們。”一語未落,就有個蒼老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就把衣服給他們,自己做件更好的來當鎮店之寶,不是更能展現我們新坊主的才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