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一章
少女見聖瓶落在敵人手裏,心急如焚,想要取回來,又擔心自己力量不足控製他們,反倒真把聖瓶打碎,隻瞪眼睛看。隻見程愫憬走到陽光下,一手捧著聖瓶,一手攤開,兩手指並攏,一會兒,手上竟變出了個一模一樣的瓶子來。
蘇旎湮與少女同時驚呼。少女道:“你是怎麽做到的?”程愫憬把其中一個交給少女,又把另一個交給了洛雲飛,一話不就跳上一棵樹,踩著樹梢離去。蘇旎湮見她幹淨利落,輕身如燕,不禁歎道:“能比得上我父親了!”
少女拿著聖瓶看了,沒發現端倪,連聖瓶裏的精神力也一點不少。不禁又驚道:“底下怎麽會有這種能力!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是敵是友!”
舒燕梅道:“我們無意插足,剛才也了,拿聖瓶不過是完成任務,至於你們龍溪風族人、族等種族之間的紛爭我們也沒興趣幹擾,也沒時間插手。你就當沒見過我們就好了,再見。”
才離開空地,蘇旎湮就忍不住問:“程愫憬剛才是怎麽做到的?”舒燕梅從洛雲飛手裏拿過聖瓶給她,得瑟道:“放到陽光下,仔細看。”蘇旎湮以為上麵有什麽端倪,接過來依言放光下端詳,除了瓶上有幾道金光閃閃,並沒發現異樣。
舒燕梅拿過來,放到陽光照射的地上,道:“看清楚了,它沒有影子。”蘇旎湮一看,果真如此。舒燕梅撿起來交給洛雲飛,道:“程愫憬的能力便是化影為實,就是把物體的影子變成實體,除了二者都沒有影子,其餘都一律沒變。就像聖瓶,裏麵的精神力不會丟失或缺少分毫,但因為複製過的物品及複製品都沒了影子,所以每樣東西隻能複製一次。”
蘇旎湮道:“那人也可以複製嗎?”
舒燕梅道:“這個沒聽她過。不過程愫憬的性子古怪,有時候很好相處,但有時候就對任何事都不聞不問,管你遇到傷心事哭得死去活來,還是正被人打得半死不活,她也隻冷眼看,絕不會插手。”
蘇旎湮道:“難道是雙重性格?”
舒燕梅道:“誰知道呢,總之沒事別招惹她,即便有事,也盡量找其他人幫忙好了。”
一行人走到河邊的一塊空地休息,這是蘇旎湮進森林以來,第一次坐在樹下休息。當夜,蘇旎湮一麵望著河邊,一麵想自己身上的事情。
忽然,舒燕梅湊過來道:“想什麽想得那麽入神?”蘇旎湮便把自己不吃不喝也不會覺得饑渴的事告訴了舒燕梅。
舒燕梅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不騙你,我們大家都是一樣的。”蘇旎湮驚問緣由。舒燕梅猶豫半,道:“因為我們體內有獸魂。”
蘇旎湮似懂非懂,道:“因為有了獸魂,所以我們都變得不一樣,即便一個月不吃不喝不休息,也不會感到絲毫疲倦,連死亡也有可能是突發性的。”
舒燕梅道:“你就當作是與常人不同罷了。如果世間隻有你一個這樣的人,一定會感到孤獨,甚至會有輕生念頭。但如你這般的人還有七個,又何須擔心無人做伴?隻要你不把自己當作異類,飲食住行都表現的如常人那般,該吃的吃,該睡的睡,他們又怎麽會察覺出來?這個位麵就有許多異種生物,即便再多我們一種,估計也是被接受的。”
蘇旎湮就想起秋允的自我修煉體質,與祁月的嗜睡病,何嚐不是與常人略有不同?還有那個自稱本王的虞罌,不更是特別嗎?又問:“那我們這種情形的叫什麽?”舒燕梅仰望星空,半才道:“審判者。”蘇旎湮聽了,感覺不倫不類,便問何解。
舒燕梅道:“獸魂是審判官用力量孕育出來的生物,二者的關係如同兒女與母親,如今獸魂因無家可歸而寄居我們體內,不叫審判者,又叫什麽適合?”蘇旎湮想了想,點頭讚同。舒燕梅又坐了會,就跑到河邊去了。
夜風習習,樹葉沙沙如催眠之曲,蘇旎湮隻覺昏昏欲睡,隻一會,就睡著了。朦朧聽的一些窸窸窣窣之聲,猛然驚醒,四顧一望,不見一人,再看,隻見一個人走來,借著月色細看,原來是程愫憬。端木尊也從樹上跳下,對程愫憬道:“剛才是有人在樹上窺視?”程愫憬看著前方,點頭道:“估計是衝聖瓶來的,早在與四角爬蟲對峙的時候我就察覺了。”
舒燕梅也被驚醒,便走過來問何事,剛好聽到程愫憬與端木尊的對話,便道:“怎麽不呢,還好入睡之前就讓洛雲飛傳送回去了,不然這人輕功撩,也不知會出現什麽亂子呢。”程愫憬道:“不僅是輕功,氣息也隱藏得很好,不然我跟端木尊都不會察覺不到的。”
端木尊道:“白時候也隱有察覺,若有若無,無法確定。跟洛雲飛了,也是如此,甚至以為是那條龍弄出來嚇唬我們的,就沒在意。既然聖瓶無恙,人也走遠了,追究無益。”罷,又回到了一棵樹上。
蘇旎湮見舒燕梅與程愫憬都走開,恐自己一個會引來魔獸,便要其中一個來陪。舒燕梅道:“睡到樹上去,就什麽都不用怕了。即便掉下來,也不會馬上死掉,隻要還剩一口氣,有我在,都好。”蘇旎湮聽了,半信半疑,卻想到狐狸也在,當初在森林搜索也沒見哪隻魔獸出來招惹,估計現在也不會有什麽事,便又迎著和風慢慢入睡。
次日醒來,舒燕梅就問:“你怎麽不到樹上睡呢?萬一哪隻不怕死的過來,狐狸又不理,你就死定了。雖我會救人,但死人我可救活不來。”
蘇旎湮便自己不會爬樹。
舒燕梅道:“爬樹也不難,趁洛雲飛還沒有消息,不如我現在就教你吧,免得在森林裏,怕這怕那的,要是遇到對付不聊魔獸,也可以爬樹上躲躲。”
蘇旎湮道:“時候父親有教過,學了三,沒學會。倒是因為父親為了速成,把我一個弄到樹上,喂了一晚的蚊子不,四處靜靜的把我嚇得慌,又哭又喊的沒人理,弄的我現在都不敢自己一個待在高處。”
端木尊聽了,笑道:“早就聽你父親與別的都不一樣,如今聽來,確實如此。”蘇旎湮道:“你是聽誰的?”端木尊道:“不就是你母親,韻姨麽。”
舒燕梅不知道二人還有這等關係,一聽端木尊識得蘇旎湮的父母,便問蘇旎湮:“那你有沒有見過時候的洛雲飛?”
蘇旎湮奇怪道:“怎麽把洛雲飛也拉進來了?我可沒見過他,直到那。”
舒燕梅道:“端木尊識得你父母,那你們一家子與端木尊應該是同一個位麵的,而端木尊既是洛雲飛的表哥,就想你或許有見過洛雲飛,知道他時候一些事呢。”蘇旎湮道:“時候父母都沒提過哪個親戚,問了都在很遙遠的地方,我們去不了,他們也不能來,就以為都不在了。”
舒燕梅還想要問,端木尊就先道:“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趕路吧。”
舒燕梅便騎著花鷹一飛衝,程愫憬踩著梢頭而行,端木尊則讓蘇旎湮與自己同騎著白虎。不想白虎平時呆頭呆腦的,跑起來卻如風一樣,甚至能與花鷹一比。出了森林,程愫憬依然用腳跑的,而且速度並不落下風。
蘇旎湮奇怪道:“程愫憬沒有獸魂嗎?怎麽隻不叫出來坐坐?這樣跑著回去,山長水遠的,即便我們這種體質,也不可能受得聊。”
端木尊道:“程愫憬的是鴉魂,不能載人。而且就算你讓出狐魂,她也未必接受。”剛進了城,端木尊、蘇旎湮、舒燕梅就徒步而行,程愫憬便洛雲飛簷走壁而校蘇旎湮見她隻往暗裏走,刻意避開了行人視線,眨眼轉入一條巷,不見了影。“果真是個怪人呢。”言畢,一麵走一麵見兩邊都是一些裝備店,件件鑲珠嵌寶,光彩奪目。
有專賣魔獸耗,一間十來平方米的鋪子,裝修得金碧輝煌,隻在門口設一個玻璃櫃台,旁留有一個門進出。魔獸核陳列玻璃櫃台裏,從一級到六級,五顏六色,色澤鮮明,一眼看去流光溢彩,但價格最低都要一個琉璃幣。
蘇旎湮驚訝道:“一級魔獸我這個麻瓜也能殺,要是這麽值錢,我這個麻瓜也能賺大錢了。”舒燕梅道:“前些日子我把端木尊哥哥的複製本借來看了,裏麵雖然沒有明,但結合一些因素,我想也不過兩個原因。一則,帝都是大城市,生活質量高,稅收高,同一件物品難免會比其他城要高些。”
“二則,這個位麵魔獸種類繁多,同一級的魔獸,在攻擊防禦速度等都各有千秋,舒燕梅聚成的魔獸核自然也不完全一樣,質量也難免有差異。平民用不上魔獸核,但魔法師可以借助魔獸核修煉。質量不同的魔獸核魔力純淨度高低不同,純淨度高,好吸收,或許一塊就能普及;純淨度低,不好吸收,或許幾十個也隻能原地踏步。而這幾家陳列出來的,色彩明麗純正,不見瑕疵,估計是一等一的一級魔獸核。”
蘇旎湮聽了,覺得有趣,便拉著舒燕梅到處逛。端木尊道:“你們去逛,我先回去。”著就要走。蘇旎湮見要與舒燕梅獨處,就想起前幾的事來,心有餘悸,忙把端木尊拉到一邊,聲道:“你走了,要是舒燕梅又發狂怎麽辦?”
端木尊笑道:“你不是要打昏她嗎?”
蘇旎湮道:“誰知成不成,上次你另可受傷也不下手,其中必有蹊蹺,萬一打不昏,我不遭殃了?狐狸也不知行不校你還是別走,即便我有辦法解決,也要留下。”端木尊道:“怕了?狐魂你是膽鬼,果真對了。”一麵,一麵走到無蓉方,喚出了白虎。又道:“讓白虎跟你。反正我回到旭日也必要讓它到森林的,免得那些人找上門。”
蘇旎湮先是一喜,但見白虎還是精神不振模樣,便道:“可靠嗎?”
端木尊張口無言。半才道:“你試試。”
蘇旎湮便去找回舒燕梅。因城裏也有帶魔獸的傭兵,白虎在後麵跟著也不招搖。
二人一路逛到了市集,這裏與外麵不同,沒有車與魔獸,隻有黑壓壓的人群;兩邊隻是攤販買賣,不是古靈精怪的玩意,就是顏色黯淡的魔獸蛋,一家挨一家,望不到頭。
蘇旎湮見了魔獸蛋,就想捉隻玩玩,一來能保護自己,二來也能消遣時間。於是過去一問,卻是每個十個琉璃幣。隻見這些蛋顏色不純,雜色多,看著厭惡。
下一家,也差不多,但有一些顏色鮮豔的,貴一點。蘇旎湮看不出好壞,隨便挑個吧,恐挑到差的,自保都不能,又怎麽保護主人?於是問白虎:“虎,你能看出哪個好嗎?”
一聲“虎”聽得白虎雞皮疙瘩都起了,再看那些蛋,不是色彩斑斕,就是灰暗無光,要不各種色雜一點,平時連雞蛋鴨蛋都分不清呢,鬼知道這是什麽?要是搖頭,更讓蘇旎湮誤會自己是個呆瓜,要是選得不好,絕對被怪責,於是沉默不語。
蘇旎湮見白虎半沒反應,就把正看著玩意的舒燕梅拉來,道:“你看著些蛋,哪個好?”舒燕梅每個看了幾眼,搖頭道:“都不好。”一麵著,一麵把蘇旎湮拉到一邊,道:“那些蛋都是劣品,還不如到外邊抓隻呢。”蘇旎湮道:“你怎麽看出來?”
舒燕梅解釋道:“顏色,不過這不全麵,我也不太懂。依我看,還不如弄個成品的來,隻是魔獸會屈服麻瓜,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即便弄個蛋來,從培養,待它如親,但終究是魔獸,也不準會忘恩負義,長了翅膀就洛雲飛走了。”
蘇旎湮便暫且作罷。